('靠!
戈箫掀起帘子,就见大片的羽箭夹杂着雪花飞了过来,将前方的侍卫全部射杀。
嘉衡帝也吓破了胆,剧烈咳嗽起来,眼神惊恐,嘴唇哆嗦:“杀,杀回去,快,冲回皇城……”
刺啦一声,一道锐利的箭直接射在了嘉衡帝的马车上。
嘉衡帝吓得直接尿了裤子,眼神惶恐:“别,别杀朕,朕,朕给你们钱,再给一百万两,不,五百万两,每年给你们五百万两,你们退出京城,朕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朕都给……”
破空声再度传来,马上的骑兵拉开了弓,宛如幽灵一样,飞快地发动了攻击,瞬间将侍卫全部击杀,紧接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去,将狗皇帝拖出来。”
戈箫听到这熟悉的京城口音愣住了,这支高昌人骑兵将领竟是大燕人,而且还很可能是京城人氏?
他缩在马车中,屏住了呼吸。
但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发话了:“将后面几个狗官也拖出来。”
戈箫、徐汇等几个跟着嘉衡帝直接从皇宫跑路的官员全部被拖下了马车,齐齐拉到惨死的侍卫尸体前。
“跪下!”旁边拖拽的小兵厉喝了一声。
这也是个汉人。
戈箫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队骑兵全是汉人,他心里想着这些莫非是投敌的西北军?
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戈箫为了保命连忙说道:“你们是西北军是不是?你们忘了吗?西北军驻守西北几十年,杀敌无数,你们要堕了西北军的威名吗?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陈天恩和贾长明蛊惑了,只要你们能够迷途知返,现在投降,皇上非但不会罚你们,还会重重赏你们。”
被人像条死狗一样拖到冰天雪地中跪下的嘉衡帝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对,这都是陈天恩和贾长明的错,朕知道,西北军素来忠心耿耿,你们都是被他们要挟的,朕不怪你们……”
“哈哈哈……”
一道大笑声打断了嘉衡帝的话。
紧接着为首的将领踏踏踏地踩着皮靴走到了嘉衡帝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嘉衡帝,讥诮地说:“狗皇帝,你也有今天,你抬起头,看看我,认识我吗?”
嘉衡帝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到火光中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皮肤黝黑,五官完全是中原人的长相。
他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实在是没记起这人是谁。
看着他茫然的样子,那人再度笑了起来,吐出一个名字提醒他:“朱温清!”
这是谁?
嘉衡帝完全不记得了。
倒是后面的徐汇想了起来:“上一任鸿胪寺卿?”
他一说,戈箫马上想起来了。
象州仓监造反,鸿胪寺卿朱温清跟对方姓名只有一字之差,被皇帝迁怒扣上同党谋逆的帽子,朱家被抄家下狱,朱温清被处死,其余家眷发配西北。
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戈箫反应过来:“你……你是朱温清的儿子?”
朱宜年笑了起来:“狗皇帝,你这些臣子的记性比你好多了,没关系,你记不起了,我就让你下去陪我父亲,陪我母亲,陪我妹妹,陪我朱家九口冤魂!”
嘉衡帝连忙疯狂摇头:“不,不,误会,朕,朕搞错了,朕这就替朱家平反,朕追封你爹为国公,不,异姓王,赐你王府美人金银,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保证让朱家……”
刺啦一声,锋利的刀一下子划破了嘉衡帝的胳膊,血流如注,他疼得龇牙咧嘴,惊呼出声。
朱宜年轻飘飘地收回了刀:“我现在不杀你,下旨吧,让禁军投降,否则我就斩断了你另外一条胳膊。”
就这么一刀解决了这狗皇帝,未免太便宜了他。
朱宜年想到父亲惨死,一家发配西北,路上母亲妹妹嫂子不堪受辱自尽,两个兄长一气之下跟押送他们的衙役拼了,最终也葬送了小命,甚至连还年幼的侄儿侄女们都惨遭了毒手,心中的恨意涌上来,再次给了嘉衡帝另外一条胳膊又来了一刀。
“朱将军,够了,王石原还在率禁军抵抗,这狗皇帝不能死,先留着。”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戈箫抬头便瞥见陈天恩从远处骑马而来,颇为客气地对朱宜年说道。
朱宜年收了手:“将狗皇帝绑在马上!”
后面跟来的贾长明看了一眼狼狈跪在雪地中的戈箫,颇为痛快:“朱将军,将戈箫交给末将如何?”
朱宜年冷淡地说:“随你,走!”
一声令下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楚家军与甄卫汇合后便紧赶慢赶,一路急行回京。
只是天公不作美,离开平州天上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下得太大,严重拖累了行军的速度。
本来十来天就能抵达京城,可半个月过去了,他们才赶到距京城最近的县城——景门县。
也就在这时,他们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京城失守了,嘉衡帝被挂在了城墙上。
楚弢和甄卫大惊失色。
“怎么会呢?京城可是有十五万禁军。”楚弢万分不解。
高昌人再勇猛,人数也不会比禁军多。而且禁军还占据有利地形,怎么会沦陷得如此之快。
甄卫也觉得奇怪:“咱们先派人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吧。”
“那皇上怎么办?”楚弢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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