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瞧城里的家仙都和他有联络,黄二哥都和他合作上了,我也是跟风。城隍倒没让我做过什么事,顶多叫我们把受供的香火匀一些上去,但好歹受了城隍爷照拂,交个保护费也合理……”
灰仙搓着虎口,谄媚笑着问:“大人,我是可怜人,也算受城隍压迫的,您看着我态度端正良好的份上放小的一马。小的定当谨记大人恩德,若来日有用得上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
姜晚摆摆手,扇子在手心打了个转,扇尾对准黄仙的眉心。
“该你了。”
黄仙对灰仙抱一个人类大腿的做法嗤之以鼻,余光扫过还瑟缩在角落里发抖的王小小,又记起高志那日居高临下的威胁。
卓天找上它的时候,它都快修得道了,它才不怕城隍的威胁。
地府对阴差鬼官管理严苛,鬼帝的法器无数无刻不在盯着他们的行为,还有成册的戒条约束在后,城隍能在台面上做的小动作少,能欺瞒过鬼眼通天法器监察的更少,反观以它的修为对付一些小动作还是绰绰有余的。
哼,要不是王小小死了,它的秘密怎么可能会被城隍发现,它修道数载险些在最后关头栽了跟头。
如今王小小记忆已拔除,谁也无法威胁到它,它怎么可能傻到主动交代呢。
姜晚的扇子在指尖轮转着,等待的耐心耗尽,鬼眼已然打开,浓重的阴气从脚底散开,森冷的阴气不用多长时间就充满了整个帐篷。
最先感到难受的是俞望泞和苏医生,两人捂着肚子脑袋干呕得前仰后合,半瞎子最先反应过来和莫尧一起将两人带了出去。
王父母是紧接着感到难受的。那种难受是将人撂倒过来,五官四肢碾碎了重装,肺腑鼓足了气又一下扎破放掉,胃里翻江倒海的,脑子要炸裂开。
整个人被阴冷的气体裹挟着浮起来,又像被沉溺在水中,呼吸不上来,整张脸憋红了,两手掐着脖颈处,要挣脱什么束缚般。
而后是修为弱一些的灰仙,一开始看到凡人难受的模样还觉得轻松,渐渐地,阴气越聚越多,森冷得像置身地府阴司,它开始感到浑身被灼烧撕咬,爪子四处抓挠也不能止住痒意,痒得它钻入地下在土里直打滚。
黄仙余光轻蔑地瞥过反应激烈的众人,不屑地嗤笑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
阴气快要淹到姜晚脖颈前,白芋忍不住先在姜晚身侧现了身。
早过了禁言的法术时间,白芋活动着嘴巴,噼噼啪啪的话倾倒出来:“殿下,还有活人在呢。太阳马上就出来了,被那些人发现又要大作文章来骂您了,您身体还没养好,不好发火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呐……”
“这这……大胆黄鼠狼,殿下跟前问话还不从实招来。”
白芋劝不过姜晚,只得转变了思路指着黄仙的鼻子骂。
白无常在此处现身叫黄仙更无所畏惧了,它后头是城隍,是无常的上司,单论这点,它的靠山好像比这小丫头的来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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