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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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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学狗爬。”

“剥了他的衣服!”

“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妈,怎么还在发情啊?外头有没有狗?牵头狗来给他解解痒罢!”

周围的气氛极度狂热,台子上的孟棋平被剥光了衣服,做出无数丑态供公子哥儿们玩赏,甚至已经有人撸起袖子,要上台去亲自动手了。

钟宴笙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后背,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恰好撞上了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他背后的萧弄。

熟悉的苦涩冷香拂过鼻尖,钟宴笙抖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开身,却被握住腰按了回来。

他的腰细窄的一把,萧弄单手就可以环住他,垂眸看他细细抖着的睫毛,长长的,鸦黑如羽,伸指一拂,颤在手心中,仿佛翩飞的蝶翼。

他的动作强制,没有点滴逃脱的空隙,钟宴笙的睫毛抖得更厉害了。

萧弄对他太好了,导致他总是遗忘,能让京中几乎所有人闻风色变的定王殿下,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大善人。

早上像踏雪那样,懒散地靠在他颈窝间缓缓摩挲的萧弄,和现在随意掌握着一个人生杀大权的萧弄,完全不像一个人。

不……踏雪也不是什么无辜可爱的小猫,它可是雪山的王。

察觉到掌心里的睫毛抖得厉害,小刷子似的蹭着手心,萧弄的语气莫测:“讨厌我了?还是心软了怜悯那个姓孟的?”

那晚钟宴笙顺着冰冷的河水飘荡了那么久,因为中了药,也不敢游上岸。

若不是楼清棠恰好研制出了蛮毒的解药,自觉有功,死皮赖脸非要拉他出来透透气,他也不会在画舫上遇到钟宴笙。

钟宴笙的后果,要么是在河中脱力冰冷溺死,要么就是被冲上岸,被不知名的路边汉带走……

光是稍微想想这两个可能,萧弄心底的戾气就止不住地翻涌,恨不得将孟棋平一刀刀凌迟。

而在此事之后,景华园那日,孟棋平还敢带着人去围堵钟宴笙,甚至在昨日,依旧出言侮辱,意图掳走钟宴笙。

简直就是找死。

找的是生不如死。

钟宴笙被他钳制在手心中,听到萧弄的问话,愣了一下,没有迟疑,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讨厌萧弄。

更不可能心软对孟棋平产生怜悯,这个人很可恶的。

台子上早就见了血,人们还在狂热地欢呼,只需要一钱银子就能用任意手段肆意玩弄一个人,给他们带来了无边的快意。

就像一群平日里只能打打闹闹的鬣狗,突然尝到了血腥滋味,记住了这个味道,便狂欢了起来。

钟宴笙压抑住了小小的恐惧,低声道:“哥哥,我只是觉得,您这样做,不太好……”

对付孟棋平用这样的手段,有点损阴德了。

况且,让那群公子哥儿尝到肆意玩弄人生死的趣味,说不定以后他们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萧弄听他说话的语气,低下头,深蓝色的眸子对他对视上:“怕我了?”

台子上的孟棋平似乎是被扯掉了嘴里的东西,一声凄厉的惨叫陡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得到的却是那些人更兴奋地狂呼:“割了他的耳朵!”

“把他那根削下来让他自己吃下去!”

钟宴笙一阵不寒而栗,艰难地点了点头:“有点,怕……”

萧弄不悦地捏他的脸:“不准怕,我又没下去做那些事。”

“……”

跟你做的有什么区别吗。

正在楼里一片狂热之际,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冲进了紧闭的大门,有人厉喝一声:“锦衣卫办事!都住手!”

台下蒙面的人不知何时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几个情绪高涨的公子哥儿,听到突然冲进来的人自称什么,脸色霎时都是一白。

锦衣卫是皇帝的人。

随之出现的,是头发花白的沛国公,其他人或许认不出来,但他一眼认出了台上已经快不成人形的东西是谁,登时一阵气血冲顶,脚步一歪,差点直挺挺倒下去。

身后的年轻人一手稳稳地扶住他:“来人,去将那人抬起来,擦净脸看看。”

沛国公当即反应过来:“别……”

话说完了,锦衣卫办事速度拔群,已经一盏茶泼到孟棋平脸上,抹去了他脸上的油墨和血渍,露出了那张苍白中透出诡异红晕的脸,浑身赤果果的,惨不忍睹,朝着沛国公伸出手,又是凄惨,又是丑陋,含糊不清叫:“爷爷……救命……”

看这个模样,人已经是彻底废掉了,神智也不甚清晰了。

死寂。

方才还在起哄的二世祖们像是别捏住了脖子的鹅,一个比一个呆滞,缓缓看看孟棋平,又缓缓看看地上那堆银钱,浑身开始冒汗犯冷。

孟棋平?

他们方才玩弄的是孟棋平?!

沛国公这次是真的差点昏过去了,耳边轰隆隆的,恨不得孟棋平这会儿是真的死了才好,好半晌,才冷着一张老脸,脱下外袍盖住孟棋平,环视一圈,怒道:“萧弄,出来!老夫知道是你做的!”

片晌之后,三楼的纱幔之内,响起了萧弄慢悠悠的嗓音:“哦?本王可没有动手,沛国公,不要含血喷人啊。”

沛国公是真的想吐血了,难得还能维持着一丝理智:“你有胆对我孙儿做这种事,竟没胆子承认!今日锦衣卫在此,人赃并获,看你在陛下跟前如何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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