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咬咬唇,想起他还没来得及问萧弄头疾的事。
是因为头疾吗?
钟宴笙迟疑着,小声开口:“哥哥?”
大概是发觉钟宴笙不再叽叽喳喳地想叫他走了,盖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往下面来捂他的嘴。
眼前的视线一片黑暗,但钟宴笙能察觉到,萧弄极富存在感的视线正在他的唇瓣与脖颈间来回衡量。
他被按着仰着头,微微干涸的唇瓣无意识微启着,露出一小点点嫣红的舌尖,雪白瘦弱的颈项也被迫暴露出来,淡青色的脉络隐现,在萧弄的注视下,喉结紧张地滚了滚。
山洞里静得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一个粗沉,一个急促。
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中,钟宴笙还没反应过来,猝然被推到了身后的稻草堆里,混杂着浓郁血腥气的苦涩冷淡气息迎面扑来,萧弄依旧捂着他的眼睛,低下头来,仔仔细细地嗅他。
像从前每天都会跑到他床上来耍流氓的踏雪一样,他嗅得很仔细,从柔软的唇瓣嗅到尖巧的下颌,又抵着颈子上温热的肌肤,蹭到他的喉结上,嗅着他的味道,很满意一般,发出轻微的叹息。
钟宴笙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连脖子都转不动,微凉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喉间,刺激得他忍不住又吞咽了好几下,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惶惶不安,嗓音都禁不住发着抖:“哥哥……”
萧弄还是没搭理他,脑袋埋在他颈间深嗅了会儿,似乎开始不满足于只是嗅钟宴笙的气息。
随即喉结突然被什么温热湿软的东西舔舐过。
钟宴笙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猛地挣扎了一下,又被以一股完全无法抵御的力道摁了回去。
萧弄、萧弄舔他。
钟宴笙的眼眶又湿润了,脑子里一片发白,萧弄舔他,比萧弄亲他还要……过分。
他的一只手还徒劳着抓着那个火折子,替萧弄看清他狼狈的样子做嫁衣,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把弧度诡异的匕首,细瘦的手背青筋都微露了,还是无法拔出来。
钟宴笙的顾虑太多,舍不得用刀鞘砸一下萧弄的脑袋,但压在他身上的人显然却没什么怜惜之意,品尝到身下人的味道后,愈发放肆起来,咬上那枚颤抖个不停的小小喉结,用齿间追着磨着,恶劣地戏弄着他。
那种感觉实在陌生又可怕,有种要被一口吞掉的错觉,一半羞耻,一半恐惧。
钟宴笙手上一抖,勉力举着的火折子啪地掉到地上,指缝间的微弱火光也消失无踪,山洞内彻底陷入了黑暗,没人看得见钟宴笙是怎么被压在稻草堆里弄得浑身发软的。
他想叫萧弄停下,可是到口的话就成了破碎的低吟,手指徒劳地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就被萧弄的手指穿过指缝抓着,摁到了地上。
脑子里嗡嗡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蒸笼般的高热之中,用药压下去的风寒症状好像又气焰汹汹地烧了回来,比之前还要猛烈。
明明是那么冷的雨夜,钟宴笙浑身却浸透了濡湿的热汗。
然而□□似乎也不能满足萧弄了。
萧弄的喘息声在耳边,一声重过一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渴望。
但更本能地反应又促使着他不断亲吻舔咬着钟宴笙的颈子,反复摩挲着钟宴笙颈侧的一小片肌肤,仿佛那下面有着更香甜的东西,引诱着他咬穿唇下脆弱的细颈。
钟宴笙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片肌肤下,跳动的是他的颈脉。
要是萧弄咬开那片皮肤……就是楼清棠赶过来也救不了他。
钟宴笙直觉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压着嗓音里的颤抖,小心翼翼问:“哥哥,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你,可不可以放开手?”
他在试探萧弄还听不听得懂他的话。
片刻之后,压在眼睛上的手松开了
还、还听得懂一点,那就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了。
钟宴笙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一片黑暗中,他看不见萧弄的眼睛和神情,但能感觉到,萧弄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颈子。
像只一眨不眨紧盯着猎物的凶兽。
“哥哥,你是不是,头很疼?”
埋在他颈间的脑袋略微点了点头。
钟宴笙心口揪紧了,难受得发哽。
他就知道,几个鼠辈刺客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萧弄。
暴雨雷霆,或许将萧弄的头疾提前引发了,还引发得尤其严重。
萧弄头疾发作时肯定不好控制,跟随来的黑甲卫应当是把他弄丢了,又不敢去回禀,一直在找他……
萧弄这个混沌浑噩的状态,也不可能自己回宝庆府。
他除了头疼,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钟宴笙很想给他检查一下,可是他被牢牢摁在稻草堆里,动弹一下都会引起萧弄的警觉,只能根据以前萧弄头疾发作时的表现,做出了个猜测:“我、我能帮你缓解疼痛吗?”
萧弄点了点头。
钟宴笙有些茫然。
萧弄的头疾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听人说过定王殿下还有这样的疾病,连楼大夫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又为什么能为萧弄缓解疼痛?或者说,是他的气味或者别的东西?
钟宴笙缓了缓急促的呼吸:“那、那你是不是,想吸食我的血?”
萧弄没有动,不摇头,也不点头。
钟宴笙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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