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不明所以。
「傅总监,这个、这个是我要还你的。」范菱颖从口袋里掏出方盒子,拉了他的手,亲自交在他手上。
傅希衡一眼就认得那是什么,疑惑的开口:「为什么要还我?」
「我想过了,这礼物我不能收,所以要还给你。」范菱颖想了想:「如果你介意项鍊被我戴过的话,那我也是可以把钱还给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傅希衡显然不愿相信她会把界线划得这么清晰。
「我知道,我是认真觉得这条项鍊我不能收。」范菱颖是深思熟虑后,才勇敢地把项鍊还给他。
她知道她的确没有立场收下这个礼物,而且他抗拒她的关心也很明显,她再假装若无其事的示好,只是徒增彼此的困扰。
奇怪的一夜情之后还成为朋友,这怎么说都很让人无法接受吧?
好比来说,同样的事情如果是男人来做,男人闯入女人的房间,做了她做的那些事情后,最后被骂的一定是男人,这是无庸置疑的。
她做了一样的事情,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傅希衡真的都无所谓?
尤其现在合作又得常常见面,她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往后影响蒲时树名声,她也负不起责任。
员工在外等同于公司形象,她不能再继续装做没事下去了。
「还有我一直都记得我做了什么蠢事,犯了什么错,可是我都不愿意去面对,一直觉得就这样过日子就好,但是后来想想,如果今天是我遇到了不认识的男人突然对我上下其手,我可能会很崩溃,所以……对不起。」范菱颖低下头来,由衷向他道歉:「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敢要求你当作没事的原谅我,但是以后除了公事,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了,如果你觉得道歉还不够,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毕竟是我犯了错。」
傅希衡的确呆滞在原地,完全没想过她竟然会把那一晚的事情就这么摊开来说,明明最后衝动的人是他,她又为什么需要道歉?
而且她道歉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们真的要成为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了?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想拿回来,其他的,就先这样吧,我走了,我还得回去公司忙。」傅希衡把方形盒重新放到她手上,丢了这么一句话后,人就立刻离开她视线中。
范菱颖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方形盒,满腹疑云。
他这是接受道歉了,还是不想接受道歉?一个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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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万籟俱寂的夜幕,把寂寞的氛围搅伴的更加浓郁,外头安安静静的,室内却不得安寧。
孙曜宣在傅家的视听室里播歌,彷彿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拿了无线麦克风唱歌。
他是如此开心,一首接着一首唱,身旁的男人却是那样抑鬱,一杯接着一杯喝。
「你很逊欸,叫你装可怜,装到被拒绝往来户了。」孙曜宣关掉麦克风,眉开眼笑,忍不住揶揄:「白白浪费冰块了。」
看看桌上都摆了些什么,啤酒、红酒、一口都没吃的晚餐义大利麵。
「你出的主意有够烂。」傅希衡趴在桌上,手里还握紧高脚杯晃着。
同样都是唱歌,都是喝红酒,却少了误闯他房间的范菱颖;只有一个讨人厌的孙曜宣陪着他,顺便数落他。
「哪里烂?乖乖单纯型的女孩子都嘛容易被骗,结果呢?你看看你,骗了谁?骗了你自己吧。」孙曜宣还是不觉得自己的招数很烂,哪里烂?肯定是用的人笨。
「我也觉得我骗了我自己……」傅希衡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放到桌面上:「我还以为可以一直对她好,她也许有一天就会感动了。」
孙曜宣简直起了鸡皮疙瘩,拜託,几岁了,还玩深情套路?
在商场上闯荡那么久了,还会被一个女孩子耍得团团转,真是逊咖,这是孙曜宣内心世界所说的。
「没有她,你也有我啊。」孙曜宣把他抱进怀里:「累了就往我怀里靠,这里永远为你打开。」
傅希衡厌恶的推开他:「噁心死了,我就算转性也不会选你。」
「拜託,你那么难搞,我转性也不会选你。」孙曜宣不忘给他一个飞吻。
那画面碍眼至极,傅希衡转过头去,打开手机,看他跟范菱颖还没闹僵之前的line对话纪录。
他还是不能理解,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突然她就这样疏离了?
不过越是执着,越是思考,他就越觉得心烦,头也越来越痛,在酒精作乱下,眼皮沉重得逐渐让他睁不开眼,抓着手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傅希衡睡觉的时间,就是戏精孙曜宣上线的时间。
孙曜宣偷偷的靠近他,轻轻摇着他的肩膀,但他却不为所动,也不反抗;孙曜宣见状,把傅希衡手指从手机上扳开,抢了他的手机,偷看对话纪录。
看来看去就是一个寂寞难耐的男人在对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频频示好;但是小姑娘不知道是不知情,还是不为所动,大多数都是被动式的回应。
孙曜宣的歪脑筋又忍不住四处乱窜,他拿着傅希衡的手机,跟范菱颖传了几句话之后,就把那几句话的纪录删除乾净,这样就算傅希衡再拿到手机,也不会知道被他动过手脚。
唉,明明都一样三十二岁,为什么他却总得像个爸爸一样,关心儿子的感情走向呢?
不过他替傅希衡多出点主意也没关係,只要能够再有好戏看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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