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女人上手,抱头的抱头,掐人中的掐人中。洛兰有些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如今这时代,气死人不偿命。而且看这情形,老婆子且死不了呢。这不,已经一口气倒上来了。
“哇、我的命好苦啊。”
无理寸步难行,没道理可讲,又开始老一套,撒泼。洛兰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到那边干活。许老婆一个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看大家都忙着割麦子没人理她,视线移向了小队长。
小队长今年四十多,面对她的目光先是下意思移开,接着回头训斥。“赶快干活,现在是上工时间,你当在你自家炕头呢。再这么磨洋工我可要扣工分的。”
被队长这么义正言辞的训了,许老婆更加一肚子的苦楚。可是,没地诉,没人乐意听她的。
她如今在大队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大家都说她这些年独自养着仨儿子就是靠跟男人私混,说大队特多男人都跟她有染。就这,一下子就成了太多中老年女性的敌人。刚才要不是看她那样,大家也不会搭理她。
一腔憋屈化作泪,她一边干活一边哭。之前在家做着美梦,不花一分钱娶个儿媳妇。如今倒是自己的丑事闹了个人尽皆知,儿子们也丢了脸,成了大家的笑料。以后娶媳妇估计更难。
洛兰将计就计,对许家母子四人一点儿不同情。是他们先算计她的,想让她丢光面子后嫁进许家。
名声尽毁的女人,只能任由夫家拿捏。许老婆之前多得意啊,看她的眼神好似看自家砧板上的肉。她虽然从不是软柿子,但没有及时反应的话名声肯定有损。
他们这样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恶有恶报。想娶媳妇你该好声好气上门求娶,结果你们居然生出这么恶毒的招数,想逼人就范。你们不走正道,活该得这恶果。
“宿主,今天麦收就结束了。是不是明天就可以赶集?”
“你急什么。难道赶集你也有兴趣?可以给我积分吗?”
“赶集没积分,但有瓜的话有积分哦。”
“我怀疑你在怂恿我创造瓜。”
“你晚上去相亲,这不就是现成的瓜嘛。”
哦,对了,不是它提醒她都忘了,晚上要去姐姐家跟人相亲。她箱子里有只穿过两次的新衣裳,晚上就穿那个。
“宿主,你不考虑买新衣吗?我这里有成衣哦,款式多样物美价廉。”
“不买。”
“你这回得了八十多,那可是一大笔,你攒钱到底要干嘛?”
是啊,她攒钱干嘛?她摇头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夏天天气热最好过,简单的单衣很容易凑合。她要为冬天做准备,万一冬天前没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婚,那保暖是个问题。要做一床厚实的被褥,还要添置冬衣。
“冬天保暖的就是棉衣了吧?”
“哦,原来你是打算过冬啊。保暖的除了棉衣还有羽绒服哦,还有皮草,都比棉衣更暖和。”
“性价比?”
“棉大衣。”系统平板的声音好像有了起伏,带着丝丝无奈。宿主好会过日子,想忽悠都不行。“军大衣,保暖又实惠。白天穿,晚上盖,两用。”
“居然可以买到军大衣吗?”洛兰有些兴奋。这玩意可不好买,是稀罕货。
“可以,保证部队品质。”
“我要买那个。”
“你还是先想想相亲要跟对方说什么。”
一说吃瓜,系统明显的雀跃。洛兰这个当事人反倒无所谓的,相亲不就那样嘛,还不知道成不成呢。但为了给姐姐面子,她还是很慎重的对待。
今天麦收最后一天,傍晚天没黑结束后下工回家。打了水烧热后仔仔细细洗漱干净,头发清洗后用毛巾擦干。她歪着脑袋在梳头发,姐姐关切的跑了来。
“兰儿,你有新衣裳没,没有的话我去给你借一件。”
“有。之前做的那件白底印花的衬衫,我只穿过两次。”
“裤子呢?”
“裤子洗过几次了,但没打补丁。哎呀姐、”她将头发甩到脑后,嗔恼的瞪着大眼睛。
“相亲而已,又不是嫁人。不用这么紧张。”
上工晒出的红色早已褪去,肌肤细腻光滑。一双水润杏眸如山中清泉,鼻梁挺翘鼻头小巧,唇不点而朱,撅嘴的模样俏皮又可爱。
姐姐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宠溺:“你啊、行了就照你自己的意思。赶快收拾,我等你一起走。”
“哦。”
收拾立整,换上衣裳。头发编成一个大辫子歪歪的在左肩垂落。姐姐左右瞧瞧,眼中满是骄傲。虽说是二婚了,可看着依旧是大姑娘的样子。
“有没有新手绢,绑一条好看。”
“姐你真是、”
拗不过她,洛兰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粉色印花的手绢出来绑在发尾。姐姐看她有些敷衍,自己亲自上手给系了个蝴蝶结。
退后一步这回再看,嗯,不错。姐俩出去锁门、结伴回了姐姐婆家。进门时男方还没到,姐姐的婆婆看到她十分殷勤。
“哎呀,兰儿跟大姑娘似得,就是俊。”
“婶子,您吃过了?”话没法接,那就说个当地见面的标准客套用语,问候。
“吃过了。”老太太看到有人进来,一回头果然是媒人来了,身后跟着个男人。“哎呀,这就是荣发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洛兰身上,眼眸中闪现惊喜。闻声楞了一下回神,冲着老太太礼貌问好。将手里提着的一封饼干直接递给洛兰。
“你好、我是赵荣发。”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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