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端茶而饮,眼皮都没撩一下:“没事。”他将记好菜单的服务员打发了出去,问道,“事情办妥了?”“妥了妥了!”母子点头如捣蒜。“我让我妈参加了那个老太太的广场舞团队,几次小恩小惠那老太太就和我妈无话不谈了。”女人赶紧抢功:“我和她处得不错,一直和她聊当年的文工团的事情,不过她戒心挺重,这么多天都没和我说那件事。昨天遇到个好机会,话赶话她就把当年的事当成乐子说了。”“录下来了?”“录了录了,还挺清晰呢。”“放给我听听。”闻松拿出手机找出音频文件,按了播放。起初是一段嘈杂的音乐声,后又是几个老妇扯舌头。见方元面有不耐,闻松赶紧拉动进度条,直接跳过无用信息。录音中出现一个陌生老妇的声音,洪亮得意:“哎呦,那些人一个个端得高高在上,不是跳舞就是唱歌,被叫一声艺术家,脖子都能扬上天。可背后的阴私事干得比谁都花花,那些出丑丢脸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记得二十多年前,芭蕾舞团有两个小伙子,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跳得好,两个人争什么首席,争进修资格,争出国名额,反正争了好久,也没争出个上下之分。后来他们同时参加了一个国家级的舞蹈比赛,其中一个人上台之后,你们猜怎么了?他的那个翘起来了!哎呀,就那个呗,男人的老二!跳芭蕾的舞蹈服你们知道不?紧贴身,看得清清楚楚,臊死个人啊!”“为啥?你们猜为啥?是另一个和他竞争的小伙子给他下的那种药!哪种药?哎呦,你笨不笨啊,你家老头子不行吃的那种药呗。”“后来?后来自然是给他下药的那个小伙子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另一个没几天就离开文工团了,再也没见到过。”“老嫂子,人家下药还能让你知道?”这是闻母的声音。对面语迟片刻:“我自然知道,大家都这样传。”“老嫂子,省城的文工团我也了解一点,你说的这件事发生在20多年前,莫不是方启明和安江?”“不…不是!我…乱说的,对,我就是瞎说,你可别当真!跳累了,回家,回家了。”录音戛然而止,斗室之中只剩袅袅茶香。二十年前骄子一般的人物现在只成了加害者口中的一个笑话。方元心中感慨,面上却不显,他将录音拷贝了一份,又问:“安江的舅舅已经住下了?”“住下了,劝他倒是容易,一听有钱拿,还催着咱们快点启程呢。”闻松给方元斟茶,试探的问道,“哥,你交代的我们都已经做完了,是不是…”方元在氤氲的水汽中看向青年,眼神施压,话也深沉:“当初说的是将方启明拉下台,踩在脚下才行,如果你做不了可以现在退出。”“能做,可以做,哥,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方元从手提包中拿出几封信交给闻松:“让安江的舅舅以他的身份将这些信分别寄给省纪委、省艺术家协会、舞蹈家协会及省里主管文教卫生的主要负责人,哦,别忘了最后再给公安局寄一份。”闻言,闻松和闻母皆有些目瞪口呆。“哥,有必要弄这么大吗?咱们…不就是想搞臭他吗?”方元在闻松的肩上拍了拍,站起身留下一句话:“既然做,就做绝,直到他毫无反击之力。”“你们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哥,你不给我们坐镇啊?”方元与敲门进来的服务员擦肩,他笑言:“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离开饭店,方元看了一眼手表,下意识的计算了一下到H城的时间。他其实应该留在省城,此番是对方启明的最后一击,出不得一点偏差,但距离这里三个小时之外的H市却像噩梦之后天边依稀的那抹白,意味着朝阳与希望已经不远了。翻出手机中存着的照片,夕阳中的那个影子有种让人心碎的柔情,方元看着照片低语:“回去一晚再回来,应该耽误不了什么事。”时令已至十一月,北方早有冬季之相。白日变短,黑夜早临,刚刚过了晚上六点,暮色便压了上来。虽然急着见宋吉祥,方元还是先回了自己的面馆,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面,端着往对面修理铺子走。最先发现他的是大头,围着他打转,尾巴都要摇上天了。方元笑道:“今儿这面没你的份,你也别挑理,我连小敏的份都没带。”天冷风寒,修理铺已经关了大门,方元从小门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一只结实性感的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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