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不是我该在场的时候了,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天晚上,于我家而言,是个不眠之夜。我的房间隔音很好,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在外面争吵着,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吵了些什么。老实说,除了悲伤外,我还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讽刺。已然成年的我,和闹着离婚的父亲母亲。我、我的父母、我的家庭,就如同一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肉横生的蚌,不光取不出珍珠,还有腐烂的腥臭味。第二天,自床上醒来,我对着镜子,望着面无表情的自己,发现镜中人和平时的我没什么两样。家中恢复了沉寂,就好像昨晚的闹剧不过梦里的场景。我穿好鞋子,离开了家,回到了学校,继续着我百无聊赖的校园生活,依然逢人便礼貌地微笑,在无数的视线中,我保持着完美的外表,至于我的内心,根本没人知道。平时上课的时候,向梧是不会来跟我搭话的。他总说他不敢,而恰好,那时的我也没有功夫去理会任何人。我只是将父亲昨晚上的话记在了心里。“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承认我好奇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便也真的想知道,这层“表面”之下,究竟又是何种程度的肮脏。用一节课的时间,我决定好了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节课的老师言之无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本打算就此离开的。可那天,向来只是远远观望着我的向梧却趁着下课的时间坐到了我的身边。“虞冬青。”他歪着脑袋,看着我,“你怎么了?看起来……”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我对于那些自以为“懂我”的招呼感到十分厌烦,但表面上,我只是微笑着转过脸,对他说:“只是在看书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怎么?有什么事吗?”向梧没说话,只是微蹙着眉头,面露担忧地凝视着我,“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的心情不太好。”这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呢?说到底,我跟他其实也不过只相处过不多的时间,就连跟我从小玩到大的龚天成都不会随随便便觉得我“心情不好”,这个家伙……在自以为是个什么劲儿?“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晚,累到了吧。”我这样告诉他。“这样吗?”向梧挠了挠脑袋,他的表情是明显的不信,甚至……好像还有些害怕,“对不起……”他这么说着,却坐在原地半晌未曾离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错失了离开这节课堂的机会,才见他边起身便匆忙道:“那个,没事的话,你可以跟我聊聊啊……”一副满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什么的模样。在那时,我过于阴翳的心情令我觉得向梧的所作所为很可笑,但经年之后,我却发现,那时的他给予了我最为真切的担忧,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觉察到我状态不对的人。这一周,我没有过问父母的情况,并不是不担心,而是已经大致预料到了结果——无论母亲怎样反抗,最终仍旧只会按照父亲的想法走的,他们二人就是这样,母亲对上父亲,总是毫无胜算。这一周,还发生了一件令我觉得很可笑的事。龚天成找我周末时组局出去玩,局里的人,有此次导致我母亲父亲母亲离婚的重要因素——苏沛。龚天成将所有参加这次组局的人拉了一个群,在我入群后不久,便看见苏沛艾特我,说:“原来虞导也在呀!好开心好开心~”第35章 心知婚姻,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我想,对于将将二十出头的向梧母亲来说,仅仅只是一支蓝屏的小灵通手机,这是丈夫在她婚后给她买的唯一礼物,除此之外,便是满心的懊悔,和一个“离异女人”的称呼。而于我那四十多岁的母亲而言,婚姻已然成为了她的一切,是衡量她所有价值的总和,她总是将“我”这个儿子和作为“老公”的父亲当成这场婚姻生活中最宝贵的存在,当“离婚”这个词陡然降临到她的身上的时候,“老公”的这一身份逐渐土崩瓦解,显然令她不知所措。周五晚上那天,我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她的语气同往常无异,我问了她有关父亲的事,她默了片刻,才说:“你父亲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能过问太多。”我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或许是被父亲唬住了。我叫她先去咨询律师,她却说这一切他们夫妇二人自有安排。“没事的,冬青,就算离了婚我们也还是一家人,而且离婚之后,我们还会复婚的。”“他打算分给你多少。”我直接问了出来,显然,这个问题令母亲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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