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过了吧,我先去看看我爸妈和小景。”贺铮随口道。两老人对视一眼,都应了声,“好。”外公家有辆代步车,平时给保姆准备的,今天保姆休假,贺铮便开着它出门,朝城西而去。半小时后,他来到北又最大的墓园。做过访客登记,往里走五十米,贺铮脚步定在一家三口的墓碑前——这里躺着他的父母还有小五岁的弟弟。贺铮把外婆种的白菊放到墓碑前,默了默目光看向墓碑上笑容温婉的女人。“外婆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束了,后面花都冻没了,这束也不太好,只有白色,还都焉巴了,您凑和看。”随即视线移向女人旁边,面容有几分严肃的男子,“我替您给我妈带了她最喜欢的花,您应该不会怪我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吧?”“也是,”贺铮勾了勾唇,“估计你俩更想过二人世界?不过还有小景烦着你们呢。”他说着转向隔壁墓碑上表情明媚张扬的男孩,问道,“是不是?要不我把你挪远点?”言罢,贺铮笑起来,他手插在兜里,笑着笑着嘴边弯起弧度渐渐拉平。“其实今天来,”半晌,男人开口道,“我是想给你们汇报一下,我……”他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自己先仰头笑了笑,把吼间的酸涩感压下去,轻声说,“我喜欢上一个人。”“只是很遗憾,不能带他来见你们。”*“不去,有什么好聚的?”时家,时屿趴在床上,怀里抱着油光水滑的MVP回沈亮微信,早上他终于找到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这会眼睛还肿着,沈亮却喊他出去玩。沈亮:【聚聚嘛,失恋了,这不得庆祝一下?哥们场子都给你搓起来了。】【滚,老子压根就没恋,一直是条单身狗。】时屿十分愤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把沈亮拉黑。沈亮:【……有点惨啊,兄嘚。】【不过,这个不去,那个不来,下一个肯定更好,你过来,哥们这就介绍你个大猛一。】时屿不想理沈亮这家伙,返回手机主页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贺铮这会应该已经下了飞机。点开对方的微信,想问一声,时屿却发现平时很随意的交流,好像随着分离,突然变得不好开口了。正犹豫着敲下两个字,手机响了一声,贺铮的消息先一步出现在对话框:【我到了。】【好。】时屿回道。之后再无消息,冷冰冰的两条对话,陌生得像他们身处南北的距离。时屿抿了下唇,又重新敲字:你那边冷吗?听说北又已经下了雪?五杀托运过去,有没有事?忘了问你,你为什么去了北又,而不是G省那边啊?文字一个个敲出来,又删掉,最后一条都没发出去。从这天开始,贺铮好像和他默认断了联系,偶尔对方会点赞他的朋友圈,但后来也没了。时屿也渐渐从每天下意识去点跟贺铮的对话框,到不再点开那个头像。又过了段时间,他取消了贺铮的微信置顶。时屿投入找工作的新路途。期间,他跟温景偶然碰到过一次,温景请他吃饭,但时屿拒绝了邀请。那时正在努力让自己放下的时屿有些怕别人提起贺铮的名字。后来时屿跟温景主动约过几次饭,甚至他带家人去过那家地处偏僻,且没有名字的私房菜馆。他不怎么再想起贺铮。当那两位恋人老板看贺铮的面上要打八折时,时屿也只是笑着道谢。“对了,怎么没再见铮哥和你一起来啊?”有次临走时,沈错忍不住问他。因为他已经离开了T市。我们没有机会再一起来这里。只有这时,自以为已经放下的时屿,想起远在千里外的那人,心中会生出几分淡淡的隐痛。第23章 相见T市是个很注重传统节日的城市, 腊月二十,年味气氛已经非常浓郁。时屿刚刚下班,他穿过商业区的步行街,随手帮一个孩子捡起掉在地上的卡通灯笼, 然后乘扶梯下到地下美食广场去吃中饭。挤挤挨挨的各种美食店看得人眼花缭乱, 时屿转了一大圈, 最后进了一家北方小面馆。“一碗云吞鸡丝面, 辣椒少点。”“好的,”前台收银的小姑娘开好小票冲后厨大声重复, “一碗云吞鸡丝面, 辣椒少放点!”让过来往穿梭的食客,找个空位坐下, 时屿从兜里摸出正在嗡嗡震动的手机, “妈,咋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回你爸爸老家过年。”云怡道, “我跟你爸先走,小聪小黎估计二十八才能过去, 你二哥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就你跟老三还没定下时间, 你什么时候放假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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