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若是有什么新线索,你们也可以复印一份交过去。”
徐嚯摇摇头,随即向外走去。
他和张梁来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咂舌的推理着。
办公室是临时的,里面也有许多特五局人员,此时都在查找着什么线索。
很安静,即便有交流,声音也不大。
不过没多久.
“吱~”
“他娘的,累死我了。”
“在外面又冷又累,走两步还容易摔到,一晚上下来什么都查不到。”
徐嚯闻声看去,却见李建业的身影从外面走来。
他骂骂咧咧着,鼻尖被冻的通红。
“还没查到线索?”张梁皱眉询问。
“没有,只根据近处的目击人,找到个大概的方向,也就是地点的西边,但距离一远就没线索了。”
李建业叹了口气。
对方是从西边来的从哪条路来?有没有经过转弯?是绕路来还是直线来?
这些线索都没有,只有西边两个字。
“警犬感冒了,这鬼天连狗都折磨。”
李建业摇头道。
外面气温零下摄氏度,自己冻的打着哆嗦在外查了一整夜。
如此经历,让他不免想起来在林岚市熬夜的经历。
这么一对比,林岚市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想了想,李建业又掏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对了,刚才法医那边丢来的检验报告。”
“好像说是什么核酸报告?让我顺手捎过来的。”
李建业直起身板,看着面前的徐嚯,脸上带了些许疑惑。
“核酸出来了?”
徐嚯一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报告,连忙拆开。
身边的张梁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凑近看着。
之前徐嚯在疯女身边时,让周围人去做了份核酸报告。
但却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现在知道了。
“吱~!”
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档案袋被撕开。
徐嚯从里面抽出几张字迹清晰的纸。
纸上写的东西不多,只有检验的数据,以及,一段大众人能看懂的话。
【检测到淋病奈瑟菌核酸:“淋病奈瑟菌核酸检测阳性。”】
这是
“淋病!?”
李建业诧异的看着徐嚯。
“死者有性病?”
“不,是疯女有性病!”
徐嚯摇摇头,开口说道。
疯女有性病
淋病,是最典型的几种性病之一。
通常为性的结合而出现。
当然,也可能是因不卫生导致,但大多病例都是性行为不检点导致。
疯女是因为卫生?
不太像。
对方体表很干净,即便存在污渍,却也不是因为不洗澡之类导致的,而是因为外部环境沾染。
那就是被传染,又或是性行为不检点。
但不论如何,在卫生干净的情况下,必然存在一个性行为不检点的人!
或是疯女本身,又或是疯女男友。
“是否被强迫?”
李建业开口询问着,问题一出,没等两人做出反应。
他便摇摇头否决,“不对,体表看不出反抗的痕迹,没有淤痕。”
“会不会是男友得了性病?”张梁思索着,“随后进行了传染?”
“有备案电话吗?”
徐嚯反问一句。
张梁顿了顿,随即摇头。
警方没接到和疯女有关的备案。
异地恋?
若是异地恋,那也不存在男友传播淋病了,总不能赛博打扑克。
还是说对方年前来了一趟?概率未免小了点。
那排除了大多概率,剩下的就是
“疯女本身不检点?”
李建业诧异的开口。
浪荡的女人他见过,毕竟每年被杀的数量摆在那,他这个岁数想不见都难。
但主要是
“如果这性病,是她个人的原因,那么,扑克行为是她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徐嚯突然反问一句。
李建业顿住,展开思索。
性行为只有两种,配合和不配合。
后者就是强奸,强奸会出现痕迹,目前已被排除。
那就是配合,但配合也分为自愿和非自愿配合。
“自愿滥交?”
张梁眉头一蹙。
长相漂亮玩的花的并不算难见,甚至说,得性病的人里,相当一部分是长相漂亮的。
“不用管是否为主观意识上的资源或是非资源。”
“只需要抓住,疯女本身具有性病这一点来查。”
徐嚯思索片刻,没有理会这些可能性。
“从案发到现在,无人进行电话备案。”
“绝大概率是独自一人生活,又或是个孤儿。”
“再加上滥交”
从物质形态上来看,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滥交的区别只有两种。
那便是.
钱!
也就是给钱和不给钱。
一夜情,喜欢玩,酒吧疯,这类就属于不给钱。
而一旦涉及到了钱,那就是卖身!
“疯女是从哪个方向来到的展示馆?”
徐嚯忽的又问。
“西方。”
李建业下意识开口,接着又补充,“西南方向!”
“去查查西南方向,有关这类人的线索。”
徐嚯开口说道,接着一顿,顺便又加了个线索。
“再添一条信息,与死者有关的,添一条和疯女感情较为密切,18岁左右的女孩。”
感情,淋病,外貌,又或是反向
对方是裸体步行来的,在寒冷的天气里,代表她的出发地离展示馆不会远!
如果不远,那这些信息足够了。
李建业一顿,随即连忙起身,顾不得歇息。
他抬起还没捂热乎的屁股,匆匆重新冒入风雪当中。
“等我消息!”
形容一个男人低劣,往往会去以能力和行为动作来贬低。
形容一个女人低劣,那便会以性和品德来贬低。
当一个女人的枕边睡过无数个男人时,那便会被人骂浪荡。
当然,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结果总比原因更让人直观震撼,所以这类人往往会被人歧视。
而这起案件的疯女
二十五号,当天下午,五点。
“查到了!”
随着李建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紧绷的精神顿时被挑动。
三个专案组在得到信息后,立马赶往信息地点。
地点位于展示会向西南方向,八公里外的一个城中村。
都城的城中村还未开始开发,也没拆迁,目前处于较为落后的画面。
这里的村落是由钢筋水泥灌筑而成,和其余地区农村砖瓦房不同。
往常只有孤零零的电线杆和老人,又或是上学的孩子,但今天不同.
一堆警察,以及身穿便服的特殊人员.
包围了其中一个小巷。
黄黑的警示带,路边的警车异常刺眼!
“根据提供的信息来看。”
“我派出一部分人进行外出铺地式搜查,同时联系附近派出所。”
“最终,通过内勤档案那边,锁定其中一个女人,对方名为林淼,二十二岁,没有文化水平。”
“无父无母,没有男友又或是公公婆婆之类。”
“她有一个妹妹,妹妹名为林苗,十八岁,刚考上都城大学,期间学杂费由学校包揽.”
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
徐嚯也站在了这条特殊的小巷内。
巷子内很狭窄,路边是两三层的老式水泥建筑。
整个路面约摸着四米宽,地上混淆着污水又或是垃圾,两侧还罗列着光秃秃的电线杆。
狭窄阴暗的道路上,弥漫着下水道腐臭味道的同时,抽动鼻子还能嗅到一股腥臭味。
这个小巷很特殊.
“根据五官来推断,疯女是林淼。”
“从莫名的情感流露分析,被剥皮的便是林苗,也就是疯女的妹妹。”
李建业如实说道,他的声音在小巷内回荡着。
其余两个专案组的人员正敲着耳朵,尽可能的多听一些。
张梁挥了挥手,“小赵。”
其中一人连忙走过来,他是特五局专案组的组员,走到徐嚯身边,腆着笑,近距离听着。
“去内部看看。”
徐嚯没赶走,他环顾一圈四周。
周围邻居死死关着门,当然,也有几个开着门,嗑着瓜子看热闹的大爷大妈。
他穿戴好脚套等物品,踏入林淼的房屋。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厕。
内部的环境很有怀旧感,家具也很简单,电视机冰箱桌子沙发,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
右侧是妹妹林苗的房间。
内部就更简单了。
书桌和床以及衣柜,剩余便是堆满的书籍和一盏小台灯。
没有空调,有的只是一个电风扇。
这里透光较好,窗户贴在墙上,如果是白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呈现的画面会很舒服。
至于左侧的卧室.
“吱~”
当众人推开门,打开灯的那一刻。
艳紫色的光线从灯泡射出,充斥整个房间。
一股暧昧的气氛随之出现。
这个房间没别的,只有一张床,衣柜,其余的话
就是卫生纸了。
大量卫生纸放在床尾,贴着墙垒落着。
同时,还有一个个被撕开的套套。
“咔嚓!”
警方的摄像机随着一道声音响起,记录下里面的画面。
接着,几个警察戴上乳白色的手套,蹲在垃圾桶旁,开始找着什么。
没多久,用镊子挑起几个透明的乳胶制品东西。
徐嚯看了看这昏暗压抑的房间,摇摇头,随即向外走去。
房间内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很沉闷,很压抑。
一出屋门,原本那恶臭的气味,此时竟也显得新鲜了些许。
“客厅桌子上还摆放着饭菜。”
“从时间来推断,大概率是两天半前剩下的。”
“由此,判断出现意外时间点也是在两天半前,或者更早一些。”
“房屋内部不存在什么打斗痕迹,水表显示用水量正常。”
“鲁米诺并未检测出杀人时血液溅射痕迹。”
一连串的统计信息出现在众人耳边。
总结来看,就是.
“这不是抛尸现场,也不是凶杀现场。”
“在疯女便是林淼,死者是其妹妹林苗的情况下,基本能排除作案凶手为林淼的可能性。”
李建业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开口说着。
“现场只存在凶手缝纫自己皮肤的自虐行为血液痕迹。”
“同时还存在被翻动的痕迹,手法很粗暴,不出意外应该是凶手的手笔。”
“将信息联起来便是,林淼很有可能主动找到了林苗遇害的地点,同时将林苗的人皮带出,之后进行缝纫,最后便是立案初始。”
“而凶手,在对方外出被警方发现时,来过林淼家中翻找,大概率为寻找人皮。”
张梁眉头皱起。
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
能和什么人结仇?
即便是结仇,甚至对方还活活将皮剥下!
为什么?
什么深仇大恨?
没道理啊
恍惚间,张梁脑子里浮现出之前处理过的几种案子。
“老大,不会是那些xie派吧”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没忍住开口,对着张梁小声嘀咕着。
“看不出任何缘由原因,将皮剥下.”
特五局第一次关注徐嚯,是江三市的‘现世耶稣’引起的。
那起案子有什么特殊的?
疑似xie派!
眼下这案子,活剥人皮有异曲同工之处。
“有可能,暂时保留想法猜测。”
张梁低声说道,没有否决。
言罢,他抬了抬头,却没看到徐嚯的身影。
环顾四周后,才看到对方站在不远处。
那里,站着徐嚯,以及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
张梁顿了顿,随即连忙跟上去。
刚一靠近,耳边便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你认识林淼?”
“当然认识,好几年的邻居了,这还能不认识吗.”
“那你很熟悉她?”
“谈不上多熟。”
“你觉得林淼是个怎么样的人?”徐嚯询问着。
那女人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眼神中流露出幽怨。
“婊子!”
“彻彻底底的婊子!”
她鄙夷的开口。
婊.婊子?
一个婊子的妹妹考上了全国闻名的都城大学?
一个婊子的妹妹被人带走,生生将皮活剥下!?
这皮被带走,有什么用?
凶手呢?他又想干什么?
一个人的皮,还是活剥下的,为此杀人犯罪,到底想做什么!?
恍惚间,徐嚯眯了眯眼。
他张梁对视一眼。
或许,面前这女人知道这答案也说不定。
“细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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