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冬骂了句傻逼。牧落假装不经意地偏过头,嘴唇抿得很紧,看着操场上还在独自一人奔跑的韩起即将达到终点线,便晃晃悠悠得站起来准备去迎接。直到他背对所有人,苏宁才咬牙切齿地对李辉说道:“他听不见你说话!”李辉瞬间怔在了原地。即使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韩起仍然是用最快速度跑完的全程,冲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欢呼,韩起却将接力棒往裁判的手里一塞,飞速跑向了牧落。当看到牧落卷起的裤腿下血淋淋的伤时,他的眸子又沉了沉,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拦腰将他抱起,朝着医务室走去。牧落恍惚间只觉身体一腾空,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韩起抱在了怀里,还是在全校大多数人的注视下。他的耳根顷刻间烧得通红。“唔!”牧落猛地扑腾了一下,急切地想要从韩起身上下来。他的腿又没坏,众目睽睽之下被以这种姿态抱着走和公开处刑有什么两样?“别动,带你去医务室。”韩起微皱着眉,脸色看起来明显不太好,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寥寥几个字就让对人情绪变化很敏感的牧落意识到他现在肯定在生气。他还从来没见韩起生过气。平时从不生气的人要是生起气来,通常都是最可怕的,这时候谁惹谁倒霉。牧落深知这个道理,于是只好停止胡乱挣扎,僵硬地挺立在他的怀里任其抱着走,反正又听不见周围的声,只要装作看不见,羞耻的人就不是自己。“诶,起哥!我陪你一起去!”一看是去医务室,金冬自告奋勇打算跟着一起。苏宁眼疾手快提着他的后脖领子给他拽了回来:“你去捣什么乱!”金冬振振有词:“起哥现在正憋着火呢,我怕他一想不开就去揍人,我得陪着!”苏宁白他一眼:“你现在去打搅他,待会儿他揍的就是你。”金冬:“为什么?”苏宁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去,摆摆手赶紧走了:“算了,不想跟你这种臭直男说话了,容易被影响智商,你离我远一点。”金冬不依不饶追上去:“???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啊!”——医务室。韩起一进去就将牧落缓缓放在了诊断床上,跟校医说明着具体情况。牧落坐在床上,将腿悬在边缘,校医走过来察看膝盖上的伤情时他也老老实实伸出胳膊给对方看手臂外侧整片的擦伤。校医点点头转身去取消毒用具。牧落抬头就见韩起的脸色又阴沉了不少,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除了膝盖还有其他的伤。他很想安慰他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心虚地望着天花板晃晃腿。没一会儿校医从柜子里取来了一瓶碘伏和无菌纱布。牧落顿觉不妙。“啊!”沾满碘伏的棉球一触碰到伤口,牧落整个人就险些弹起来。相比起摔伤后伤口火辣辣的痛,消毒的疼痛明显更甚,就好像有个人正拿着火在烤他肉似的,完全不是光靠咬牙忍就能忍住的。韩起坐过去帮着校医一起按住他的腿,另一只手则抓着牧落的手,试图让他能有个缓解渠道。他知道牧落现在很疼,他不介意和牧落一块儿疼。十几分钟的上药环节折腾下来,伤患处已经完全被清洗消毒,用涂上药的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层,易于透气恢复。牧落也彻底脱了力,眼泪汪汪地埋在韩起的肩头哼哼。其实他并没有很想哭,只是实在太痛,刺激得他直哆嗦,生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校医收拾好东西去了外面。韩起抚了抚牧落的背,轻轻把他的头抬起来。牧落的眼眶红红的,噙满了泪水的浅褐色双眼愈加清澈透亮,看起来有些委屈,却还暗自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韩起几经震荡的心神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就倏地稳定了下来,只是内心仍然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在疼。从之前就持续绷紧的表情缓和了些,他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牧落摇摇头。“是他推的你对吧。”牧落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发声道:“en...”察觉到他的情绪仍旧很低落,韩起捧起他的脸颊一字一句道:“不是你的错牧落,大家没有怪你输了比赛。我知道你很想为班级争光,所以努力跑完了那最后几十米,你已经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了,他们都在为你鼓掌。”牧落湿润的眼睫轻轻眨了眨,他不太确认地皱着眉,似乎还有些纠结。韩起继续说道:“只是如果你真的很疼的话,偶尔不用那么拼也是可以的。放弃并不丢人,丢人的是用不正当手段伤害别人的人。没有规定说谁需要不惜一切完成比赛,因为当你努力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赢得了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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