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在一片黄色浪海中,雪白色的芦花如蚌吐珠,摇曳生姿。芦花之后,是仿古的暗红色水榭,水榭后边是辽阔的江面,以及跃动的光波,这一幕极美,解鸣谦摸出单反,先拍了一张,又让程铭礼站到芦苇边,给他也拍一张。程铭礼站了过去,右手抓着西装领口一角,左手插进裤兜,微微侧身,头往下偏,露出自己曲线流畅的侧脸,一腿站直,另一腿微微曲起,见棱见角。见解鸣谦就这么站着拍,他忙道:“后退后退,蹲下来拍。”他插入裤兜的左手成片,从额心斜斜往下,与地面形成一个锐角角度,“从这个角度拍,不拍天空,五比五,将天空也拍进去,上下比例五比五,左右比例二比三。”“要是有枯枝小碎石头,将枯枝或者小碎石头拍进去,拉下前后延伸感。”解鸣谦:“……”他听话的点头,后退,蹲身,发现瞧不见芦苇后边的粼粼金波,眼前这芦苇照片,好似一下子少了许多意境,他咔嚓一下,给程铭礼拍了一张。“我看看我看看。”程铭礼跑了过来,凑到解鸣谦身边看照片。看完后,程铭礼:emmmm.jpg,小狗子剔牙。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鸣谦没将他拍成真人上下比例五五分。他接过单反,对解鸣谦道:“你站过去,我给你拍照。”解鸣谦迟疑,“不用了吧。”他喜欢拍景色,不喜欢自己留照。“怎么不拍?”程铭礼不赞同,“这些以后都是纪念。想想看,咱俩年老的时候,再一起翻看这些照片,回忆以前的事。”说着说着,程铭礼又害羞了。白头共老,多么美的词,他就这么说出来了。他用单反挡住自己大半边脸,只一双眼眨巴眨巴得望着解鸣谦。程铭礼是龙眼,眼睛很大,瞳仁又黑又亮,专注含情看人时,布灵布灵的,深邃,耀动,如天上星辰,让人没法拒绝。解鸣谦就受不了这个眼神,走了过去。当然,他也不想拒绝,他被程铭礼描绘的美好画面吸引,觉得这一幕温馨又幸福。他想要拥有。他站在芦苇边,学着程铭礼的姿势站定,程铭礼走过来,指挥解鸣谦,“鸣谦,你抓住这根芦花,视线望向河面。”“好。”程铭礼后退两步,找准角度,先试拍了一张,正准备看看有哪不足,忽然察觉到解鸣谦扭头就跑,诧异抬头,忙追了过去。他刚跑到水榭入口,却见解鸣谦已经冲进水榭里,往前一扑,跳进河里。“鸣谦!”程铭礼大步跑了过去,只见粼粼河波中,解鸣谦如那河鱼,似慢极快得冲向河流上游,上流河段,一道黑影正噗通落水,沉沉得往水底而去。程铭礼将单反和手机放到水榭,脱下皮鞋,踩在栏杆上跟着下水,追向解鸣谦。解鸣谦游到动静处,往水里一钻,却见下边那人身前捆着大石头,沉沉往下。这是打定主意不想活了。解鸣谦靠近,从身上藏着的刀片割开绳子,又将刀片继续藏好,绕到大叔身后,从他腋下穿过,箍住他的胸膛往上游。游到一半,那中年男人有了意识,他察觉到自己此时情况,双手去掰解鸣谦的手,“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啊啊。”解鸣谦微微用力,不让他挣脱束缚。程铭礼这时游了过来,满脸不喜。救他还救错了?然而见大叔胡子拉碴,许久不曾打理,灰白色的头发也油油的,泛着由光,他全身用力地哭喊,哭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犹如缩了水的老橘子,听他哭声惨烈,悲痛不绝,让闻者不由心生呛然,程铭礼忽然说不出半点苛责的话。如果不是被逼到极境,又怎么会连生的念头都生不起?他忙游过来,从另一边穿过腋下,和大叔的手形成弯扣,托着往水榭方向游去。解鸣谦配合着程铭礼的动作,挽住大叔左边胳膊,拖着大叔前行。两人齐心协力赶到水榭,程铭礼先爬上去,伸出双手夹住大叔的胳膊窝,大叔还想挣扎,程铭礼喝道:“大叔,你想害死人吗?”大叔闻言,整个人犹如一条死鱼,默默流泪。解鸣谦长吐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将身往下一钻,从水底托着大叔双脚往上。程铭礼用力,抱着死沉沉的大叔拉回水榭。大叔躺在地上,如同一谈烂泥,程铭礼伤眼得移开视线,他重新来到栏杆边,伸出双手,“鸣谦,拉着我的手上来。”解鸣谦手扶着水榭边正在喘气休息,听得程铭礼在喘粗气,摆摆手,“我休息会就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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