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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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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士兵们因抽泣把歌唱跑了调,团长用高亢的嗓音把跑了调的歌子引向正路。唱完了歌,政委说:

同志们,我们从墓前的鲜花、从文学作品、甚至从恋爱中的男女的含情脉脉眼睛里、甚至从在和平的边境上安宁地吃草的水牛的耳朵上、甚至可以从丰硕的水果和沉甸甸的稻穗上感觉到,人民没有忘记我们。我们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借以报答人民的恩情。春节就要到了,为克服思乡情绪,各连队要排练些生动活泼的文艺节目,让欢声笑语伴我们度过佳节。

当时我想:要是赵金在这儿就好了。

你这个伙计,怎么盼着我死呢?我大声说,但我也分明感到我的嘴唇僵着没动,但话语却贯彻到树冠上二位战友的耳朵中去了。

郭金库说:这倒是一件新鲜事,死人还能开春节联欢会。

开个春节联欢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这世界既是活人的也是死人的。死去的人以自己的方式占有世界。我们在联欢会上唱歌、跳舞、说相声、演活报剧。我们出操、巡逻、设伏、捕俘,亲人思念我们时,我们会停下手边的工作,回报亲人以思念。

如此说来,大爷把你起回来,你并不情愿,郭金库的话语贯彻着我们。

这怎么说呢?我很矛盾,当时很矛盾现在依然很矛盾。远离了父母也痛苦,远离了集体也痛苦。我爹拖着一条木腿,千里迢迢去了南疆,一路受尽磨难,真也难为了他老人家。

大爷动身去南疆,你预先有感觉没有?我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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