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狼能接受安之或闹或喜,唯独不能接受他太过平静。
一瞬间,眼尾飞红,他含泪吼道:“我放不下!”
安之岔开话题,依然淡然地问:“我的尸体,你们从湖里捞出来了吗?”
几次深呼吸,居狼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答道:“捞出来了。葬礼早已经过了。”
听闻,安之看清了,也释怀了。
“你还是怪我们。”居狼看得出来他的情绪。
安之笑道:“我没有。”
居狼摇头,表示不信,还想解释:“我……”
“我真的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安之打断了他,依然面带笑容,“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理解你们,要怪,就只能怪我为什么是魔。”
他什么都明白,也自有一条完美闭环的逻辑,居狼无可插针、无言可说,只是毫无作用地安慰到他:“造成这个局面谁都没有错。”
安之道:“谁都没有错,可总要有一个承担责任吧。”
居狼又紧张起来,“我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再等等我!”
“你又来了——”安之敷衍到他,“好,我等,等你找到一个鱼与熊掌兼得的办法——我这样说可以吗,我的帝君?”
居狼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
“好啦。”安之道:“我们回去吧。”
居狼问:“回哪儿?”
“让我想想啊。”安之思付一会儿,问道:“温言呢?”
“他看见我们赶过去就逃了。释槐叫我不要追,先把你和秦淮安顿好,以后再找温言也不迟。”居狼怕安之不高兴,语气居然带上了点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现在温言在哪儿。”
“哦,这样啊,没事儿。”安之道:“那……我想去看看我的墓。”
居狼道:“温言说你想与母亲在一起,所以秦淮就连夜赶飞机将你的骨灰送到国外了。”
安之笑道:“怕什么。你御剑飞行,我们眨眼的功夫不就到了。”
……
一个幽静的墓地,一个僻静的角落,两座静卧的坟墓。
左边的坟墓长满青苔,没有装饰,墓碑却崭新如初;右边的坟墓面目一新,放着五束吊唁的花束。其中四束已经干枯,变成土黄色,另有一束仿佛今早才放上去的一样,而母亲的坟前,也有一束新鲜的花。
居狼道:“那四束陈旧的花是我们放的。”
安之“哦”了一声,没有追问那束新鲜的花束是谁带来的,反而说道:“英雄虽死,但有千万人时常悼念,而我充其量算是个英年早逝的,有人时常带花前来看看我,这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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