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惠开着车去了酒店,连夜派人将鼻青脸肿的林鸣带到了薛天纵视线内。
他支退了众人,靠在桌前把玩着一把剔骨刀,阴森森的刀在他指尖快速旋转翻折,只一眼,吓到跪在地上双手被手铐反绑的男人浑身发抖,赶在他之前先开口。
“薛董,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薛家的宝贝,也有了我的宝贝,我知道的。”林鸣身子微微靠后,说到最后开始不屑的仰视着他。
薛天纵缓缓转头看向他,迈步一步步走了过来,伸手用刀片拍了拍林鸣的脸,“蜉蝣,只有一次见苍天的机会。你的宝贝已经化为血水,薛氏也不会留下一个肮脏污浊的东西。”
林鸣远错愕半秒,看着眼前的刀刃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只有留着,你最爱的妹妹才能活着。”
“我死了就死了,反正和你妹妹春宵一度,我做鬼也爽快!”
薛天纵懒得和他废话什么,嘴角抽了抽刀便已插入林鸣远胸口上方,他死死捏着林鸣远的肩头,将手中的刀缓缓的往下划去。
热血喷出,几滴甚至落在他眉骨处,下坠着流到他颧骨处继续往下流,让他看死人的眼神更显瘆人无情。
林鸣远疼到嘴唇发白也不吭声,就这样挑衅着薛天纵,“我出身贫困县城...可我好歹也是当年理科状元,为什么你不重用我,为什么。这操蛋的世间千里马常有——”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薛天纵已经抽出刀扔在一旁,戴上手套后三指顺着他胸口的豁口便生生挤了进去。
林鸣远口中黑血不断溢出,他垂眼看着自己心口沾血的指尖在掏弄胸膛也索性交代遗言,“我的孩子,一出生便是至高无上的薛家子弟,来日亦会分你一杯羹,我的家人,亦会凭借这个孩子——”
他噤了声,看着自己被挖出的心脏还在跳动,薛天纵冷眼之间随手一扔,林鸣远和地上的心脏同时抽了两下,带着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语向后倒下,死不瞑目。
官惠带人来处理尸体时薛天纵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他看了眼地上的血和扯出来的脏器就一阵作呕,吩咐人做干净点这才站在他身后开始汇报。
“会长,大小姐醒了。”
此时已是深夜十点多,并不方便去见,何况见了,薛天纵该怎么做也是内心挣扎万分。
他麻木的点了点头,直到静书推门而入时薛天纵还坐在原位发呆,空气中已经是薰衣草淡香,他静默在桌前低着头如同神明亲手雕刻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士多俾梨,尝尝。”她将红嫩的草莓递到薛天纵唇边,转身坐在一旁默然的陪着他。
薛天纵接下草莓的手颤了颤,回忆里模糊的那年,他曾这样喂过一个女孩,很甜。
“如果想要处理的好,薛小姐只怕要尽快结婚。这个孩子也可以养在别处,但他就像一颗超级炸弹,一旦睁开那双眼,将会让薛氏万劫不复。”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只是需要一个开口的人,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静书紧接着小心翼翼的说。
揣摩他心,伴君如伴虎。哪怕自己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情妇,可对于男人而言,情妇就如同指尖落下的烟片一般毫无重感。
薛天纵摇了摇头,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事如何处理都会伤了他们众人的兄妹情。
“一时半会,我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我常年在国外,国内世家子弟与我并无多少交集,更多是以薛董之名走个过场。”他轻叹一声,拿起一旁的叶子烟点燃。
“向下适当兼容,攀高枝的太多了,找一个好操纵的就行。也无需他多有名望,只要他略微配得上皆可。而且一定要是你这个阶级之外的人。”
静书缓缓说,而薛天纵心里也多了一个差不多的人选,安排官惠一行人拿着礼去了一趟许家。
等他回来汇报工作已经是下午,官惠神情淡定走到华艺总部108层的办公室内,这里依旧如前董设计那样繁琐中带着华丽,只是展架里增加了更多的手工编织品,金灿灿的一片招财树,是宋静书亲手编织赠予的。
“许家点头了,他们公司的继承者一听是大小姐的婚事,突然愿意上门,多加了一个条件,至死不愿离婚。”
“这小子,不像什么好人,但也没什么坏人之处,但是很聪明,挺通人性。”说着,官惠递上了对方的资料,从口袋里掏出了对方赠给琬棠的一款玉镯。
薛天纵看了一眼,扶额随意翻了几页,“选个,好日子。就,过两天的四月二十五。”
“好日子,宜嫁娶。”官惠说,疑惑的看了眼薛天纵,“只是太急,会不会被许家看出什么?” ', ' ')('“他更着急给公司上市,他要玩医疗器械垄断,这东西在国内一不留神就玩脱了。”薛天纵说。
官惠恍然大悟的下去办事,玩脱了,说进去也就进去了。
他独自开着车去往疗养园那栋城堡,一路心事重重刚推开门便见琬棠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小琬。”
“我不想要这个小孩。”琬棠双眼空洞,撑起身喝下药后无助的看着薛天纵。
她睫毛和嘴唇都在颤抖,开口已然哽咽,“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他!”说着便从床上下来扑通跪在了薛天纵脚下,她仰头扯着薛天纵的裤子,“大哥,我不要结婚,我不要这个孩子,凭什么我要生下来!”
薛天纵大惊失色连忙拉起她,将妹妹像儿时那样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没关系,哥哥帮你养,帮你养一辈子。”
“我才二十多岁,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强奸犯的孩子和我不认识的男人绑在一起!”
他指腹擦去她的泪,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说,“听我的吧,小琬。这个孩子,根本打不了,你一上手术台两只脚都在鬼门关,但留下他你们都可以活,你为自己想想,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会在他七个月的时候就给你做手术,月份越大,他更伤你的心。”
“我恨你们!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为什么要我生下他。”
任她哭任她闹,薛天纵渐渐不耐烦起来,挥手示意给琬棠推进了镇定剂,看着她在药物影响下睡了过去才返回了酒店。
此刻的他还需要,亲自去一趟许家为妹妹铺好这条路。
她不愿走,她也只能走。
这次他没带静书,和官惠一起坐了半小时飞机就到了苏州,许烨的仪器公司急需大量融资和批文进行港交所上市,这方面,他可谓经验老道。
两人在许烨的住处聊了十分钟,薛天纵出来时耳朵上搭的烟依旧还在,无人知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许烨靠着华艺的投资一路绿灯。
许烨奉上五亿彩礼和他半个身家赠予薛琬棠,而薛天纵长更是大手一挥赠予妹妹华艺百分之十七的股权,让她一跃成为华艺上五席的董事之一,身价一夜之间达到数百亿,而薛天纵对于华艺的绝对控制权早已是相对控制权。
距离结婚前一天,薛天纵还在华艺开着晚间会,走廊吵吵闹闹,他神情自若的翻看着报表,下一秒,薛琬棠凄惨的哭声随着拍门声传入他和一众高管耳中。
“哥……我求求你……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钱也不要股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不想嫁给他啊……哥哥...”
薛天纵暂停会议拉开了门,薛琬棠当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提高估值把我嫁过去,我不要...我不要...你就是要用我赚快钱而已,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她拽着男人的衣袖缓缓滑落,凄惨的哭声回荡在走廊,“妈妈要是在,她怎么会看着我嫁给不爱的人...我要二哥,我要二哥回来...我要我的二哥...我要二哥杀了你...”
薛天纵强压下不爽拉起她,耐心的捏着她的肩头刻意压低声音解释,“谁回来你都要结婚的,婚后你依然是薛氏唯一的大小姐,你依然是我和锦鹤的妹妹,这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你要乖。”
“我不要,我求求你,只要别嫁给他,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我会听话的...哥哥。”薛琬棠急得不行哭到眉骨都变成了殷红色,用力捏着他的手腕表示拒绝。
薛天纵眉头一皱松开她,看向她身后呆若木鸡的保镖,“带大小姐回家,明天婚礼如常进行。”
保镖立即点头,小心翼翼的架着她胳膊带离此地,薛琬棠一步三回头,“薛天纵,我恨你!我恨你!我情愿没有你这个大哥!我二哥一定会杀了你!”
他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隔绝这道声音,“会议继续。”
翌日的婚礼定在了疗养园附近的华艺酒店,门口一众高官和权贵的代步车停在春日下折射阳光,活脱脱像一个千万级车展。
薛琬棠红肿着双眼在许烨的搀扶下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切仪式,婚房依旧在疗养园内,婚礼现场照片些许流出,许烨公司市值当日翻倍,都知道许烨结了婚,但无人知晓其妻身份。
现场氛围像中世纪的欧洲典礼,轻巧优雅的古典乐回响在耳边,无数目光集聚在薛琬棠身上的婚纱,那是不停加价在短期内赶制出来的手工满钻一字肩,比这些衣着更惹人无法忽视的是薛琬棠的百亿嫁妆,其中一箱箱的现金流水般送入了婚礼现场当做花瓣从空中撒下。
许烨喜得美人和一众天使投资人融资,比起像古代强硬下嫁的公主,他更像抱得美人归的武状元。 ', ' ')('顾忌到薛琬棠的身体情况,他在典礼上只喝了一口交杯酒,结束后又马不停蹄陪她回了疗养院休息,连他的母亲大老远过来都未能和这个儿媳多说上几句话。
红艳艳的婚房内,一身黑的许烨正蹲在她脚边帮她脱下平底红钻鞋,薛琬棠也自知事已至此她能怨的只有当日眼瞎的自己,她坐在一片正红的床边麻木的看着许烨头顶。
“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她晃悠着腿道,许烨正耐心的给她取下头发上沾染的彩带。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