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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规矩能管得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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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十章 规矩能管得了她吗</h1><script>chapter0();</script> 周康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要不是因为脖子前面有个匕首横着,他都想扭过去看看金漫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是不是认真的。

他在天乾国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哪个主人要和自己饮血为誓的家臣做姐弟,做朋友的。

这个金漫,真的是病的不轻!

惊讶过后,周康随即冷笑了一声,“金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坏了世家的规矩,从没有贵人与奴隶为伍。”

“说什么奴隶?这个词儿不是被国师废黜了吗?”金漫懒得理他,“再说,规矩能管得了我吗?”

“你……狡辩也是没用的,”周康气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还不都是一个意思,你也就是在浮沉馆这个三不管的地方厉害厉害嘴,等你出了这儿,你就知道,坏了规矩要付出什么代价!”

金漫把周康往前推了一把,回身靠在唯一的出口,用匕首锃亮的反光当镜子照了照,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小侯爷别激动嘛,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你。还不是想请小侯爷收一收身上的官威,在我面前摆架子,不管用。”金漫本来也没想怎么样他,不然当初也不会从胡二手上将人救下。

“大郡主想说什么?”周康这会儿老实多了,捂着自己多灾多难的脖子,本想着扶着墙坐在石床上,但是看到洛川虎视眈眈的眼神,周康往下沉了一半的屁股,就赶忙抬起,没敢真坐在金漫的床上。

可随即又觉得在这么个小子面前被挫了锐气实在丢脸,用力把脖子一仰,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金漫啧了一声,更加确定了周康是个外表看起来凶猛,其实内心住着幼稚鬼的人。

“小侯爷,不如趁此机会,我们找个和平相处的方法啊?”

金漫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翘起二郎腿,按照自己在现代时候的习惯,右手往石桌上一摸,摸了个空,没有她最爱的咖啡。

砸吧砸吧嘴,金漫只好假装咳嗽,把手收回来。

“我们之前,一直相处的很好,”周康说道。

任由手下人来调戏她,吃的食物也被剥削走了大半,衣服更不必说,这样的日子他叫做好?但是现在翻这种旧账也没什么意义。

金漫呵了一声,“从现在开始,我和洛川的一日三餐定时定量,不许克扣。”

“可以。”

“我不喜欢现在这个屋子,我要浮沉馆靠近篱笆墙的那两间。你让人去收拾出来,我今晚就过去。”金漫想着那条小溪,越发觉得距离有水的地方近,会很方便。

“三间。”

没等周康开口,洛川开口。

金漫马上反应过来,“你也搬过来吗?”

“嗯。”洛川理直气壮的点头。

金漫想了下,觉得如此一来倒是也不错,想着有个人作伴,总好过一人与所有人敌对。

剩下周康欲哭无泪的走了。

太阳都落山了,天黑的时候这位大郡主还要住进新屋子呢!

周康走了,金漫简单处理了洛川的伤势,本以为会因为上午的打斗而十分严重,没想到,除了伤口裂开之外,并没有什么新伤。洛川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照这个速度下去,相信很快他就能痊愈了。

但是给他涂药膏的时候,金漫忽然发现,她擦上一层药膏以后,乳白色的药膏就变成了淡淡的红色,随即越搓越红。

金漫慢慢放下手,撕下衣服的一角,捂住了洛川的伤口。

洛川背对着金漫而坐,全程没有动过,任凭她来回擦拭,一声没有吭,感觉到金漫的动作停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有淡淡的无奈。

“别擦了,没用的。”

金漫抬头,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被虚汗浸透,黑的发亮,“什么意思?”

洛川合拢起衣服,把背后的长发拢到一边,发丝蹭到背后的血污,金漫默默用刚才撕下的衣料,握住了他的长发,将发尾沾上的那点血迹擦掉。

“和我被关在一个笼子的老伯讲过一个故事。”洛川合了合眼,眼神里有一点哀伤,“听说在极南的南疆,有一种草,长得红如烈火,用这种草磨成粉末洒在伤口处,伤口便会时常如烈火灼烧,永不会痊愈。”

洛川抽回自己的头发,转过身,把头发淡然的束起。

他此时只穿着一身单衣,双臂向后束起头发的时候,上身不经意的前倾,一下和金漫的距离贴的很近。

他以为金漫会躲开,但金漫只是陷入沉思,忽然抬起沉沉的双眸,看向洛川,倒把洛川看得脸上一热,往后挪了挪。

“还有这种草?”金漫脑子里搜索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这种东西的信息。“你在哪里被用了这种粉末?”

“京医馆。”洛川声音冰冷如刀。

如果是在京医馆的话,那么那里一定有人知道这种药草的解药是什么。金漫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洛川有机会回到京医馆,或许还有救。

洛川仿佛读懂了她的想法似的,“没有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在了。”洛川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因为京医馆已经没有活人了。”

金漫眉头深深锁起,托着腮思考着什么。

洛川不知她在想什么,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以为是自己血洗京医馆的做法,让她感到不愉,便不敢再开口,只是一眼又一眼的打量着金漫的脸色。

小孩子总是敏感的,洛川看起来又冷又疯又强悍,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金漫发现了这一点,连忙收起略显凝重的脸色,回头瞥见周康放下的阳春面。

“催命的符都没这碗面快,你信不?”金漫故作轻松的笑了下。

“面有没有毒不知道,但是小侯爷这个人我是打死不信的。”金漫说着,将碗拿起放到外面的回廊上,便没再理会。

金漫照例从空间里摸了点吃的,递给洛川,洛川的大眼睛飞了金漫的袖子好几眼。想着以后还有一段时间要共同相处,金漫觉得总这么从袖子里掏东西,洛川现在也没发问,已经算很有涵养了。

“这个啊,嗯,你就当做是神仙爷爷的口袋,会好一点。”金漫摸了摸洛川的头,“别害怕,别紧张,别乱想。它不吃人。”金漫故作老成的道,“当然,姐姐我也不吃人。”

“对哦,刚才不是也对小侯爷说过了?索性你以后就叫我……姐姐?”

洛川刚咬了一口馒头,闻言噎住,霎时脸都红了。金漫慌乱的给他倒水,没看到洛川在她背后露出的一点笑意。

月色初升的时候,金漫已经溜溜达达的在浮沉馆走了一圈,更加笃定了要搬到靠近篱笆围墙附近去住的决心。

那边不仅有一条隐蔽的水源,还是通往浮沉馆后门的路。这条路鲜有人迹,金漫想走的更深也不行,走了十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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