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洵眯起眼睛,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你说什么?”“放我走。”他答应张岁安要回去的。可是眼前这个恶魔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回去。钟离洵在发火的边缘,刘玉北咽了一口唾沫,视死如归,威胁:“如果你不肯放我走,那我就死给你看……”钟离洵被他逗笑了:“好,那你就死。你就算死了也是我的,我不把你埋了,我把你的尸体留在身边,抱着,亲吻,甚至侵犯。那时候你连反抗都没有,只能顺从。可不就是顺了我的意……”刘玉北心里阵阵恶寒,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以钟离洵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办出这样恶心、变态的事。只是,他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是从钟离洵嘴里说出的:“所以赶紧滚。”刘玉北胡乱穿好衣服,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担心他慢一秒,钟离洵就会反悔。“天黑之前回到我身边……”钟离洵的表情有一丝崩裂,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期盼。他知道刘玉北不会再回来了,刘玉北却不知道他的患得患失。-刘玉北回到家,跌跌撞撞地回家,越是靠近就越觉得心乱、不安。他哆哆嗦嗦打开门,有好几次都没对准钥匙孔。房间里一片死寂,桌子上摆满了凉掉的饭。刘玉北忍着不适,一口气冲到二楼,二楼更是安静的可怕,他清晰的听见了心跳声,压抑、不安。他握着门把手,做了好久的思想、心理工作,才慢慢转动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浓烈却格外乖顺的青柠信息素扑面而来。回光返照的前奏,让刘玉北的心猛然下坠,直至深渊。刘玉北跌坐在地上,无声落着泪,却始终不相信眼前的画面。张岁安和刘成渊安静地躺在一起,表情安宁,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嘴角都带着一丝笑,像是某种心安、满足。床下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瓶,已经散乱的药粒。刘玉北完全崩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握着已经凉掉的手,哭不出声,只能无奈的张嘴,喉咙里发出“啊”的嘶声。过了好久,泪终于流干了,刘玉北突然站起身,疯了一般往外冲。到楼下,他直奔饭桌,疯狂往嘴里塞那些凉掉的饭。他塞得急,量还多,很快就全部呕了出来。面颊通红,捶着胸干咳。吐完,他眼眶通红,看向旁边根本没有人的位置,说:“爸,玉锦,别愣着啊,你们也吃啊。我一个人吃吃不完……”他越说声音越抖,到最后泣不成声,只能在七零八碎的声音中听出断断续续的“生日快乐”。终于,他还是一个人吃完了桌上的饭,边吃边吐,一遍遍折磨自己。刘玉北一个人坐在地上,从天明到日落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明。他就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要不是呼吸,就给人一种人已经死了的错觉。刘玉北双眼布满血丝,四肢僵硬,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楼,像是虔诚的祷告者。到卧室,扑通一声,刘玉北跪下了。咚咚的撞击声响起。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刘玉北磕过地方染上了红色,白色的地毯上开了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他就那样跪着,一点点跪进了卧室。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可为什么却过得一地鸡毛……刘玉北再忍不住,跪在床边痛哭起来。压了一夜的情绪开了闸,如洪水,如海浪,不决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整理衣物、翻箱倒柜的声音。刘玉北手忙脚乱的整理张岁安生前的东西,忙活了好久,他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以整理的。张岁安很爱干净,活的精致,所有东西都整齐的归类。他在衣柜里,叠放整齐的衣物上,看到了一封信。玉北亲启。展信佳。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三行字足以让刘玉北再度崩溃。他拿着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一个字也看不清,好像一场幻境。如果是幻境就好了。刘玉北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整理好那些东西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联系的殡仪馆。等他回神,他已经上了殡仪车。意外的,他没有哭,他格外的平静,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颗泪也没有掉。--------------------第29章 Chapter 29.============================殡仪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离世的人的腺体会被取出来,清洗标记,然后交给亲人保存。通俗点来讲,就是恢复出厂设置,一切都变成最初的模样,像是刚来到人世间那样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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