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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黑山峡上乱云飞 小水村里虎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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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黑山峡上乱云飞 小水村里虎狼毒 (第1/2页)

却说朱全秀出嫁这一年,正是乙丑年,她嫂子张满香养的稠,又生一子,取名朱怀明。

那里朱老太又得女婿又得孙子,好不惬意;这边张有文弟兄又得外孙又得儿媳,亦是喜悦。

这一日傍晚,朱老太一家正在吃饭,忽见门口进来一人,灰头土脸,满身风尘。那看门狗儿见了,摇着尾巴只是撒欢。

朱老太便有些不高兴,骂那狗儿道:“你一天吃饱了不顶用,来了生人也不叫唤,倒像是看见你主子一样!”

她这里骂狗,就见那人到了近前,叫一声“妈”。

大伙闻声细看,却是朱全富。

朱老太又惊又喜,一把拉住,哭道:“你走了多长时间,为何一个人回来?你大哥呢?”

朱全富打唉声道:“这事说来话长。”

朱全孝见二哥回来,忙叫张氏盛饭。朱全富才知道兄弟已经有妻有子。又一问询,才知道妹妹也出嫁了。

一家人久别重逢,欢喜不尽,围坐一起吃饭,细说别后事情。

朱全富道:“说起来你们也不要过分悲痛。我回安远后,和大哥没有落脚处,只得在外面拉长工。哪知我大哥身体慢慢就不好了,后来一病不起,躺了几天,就离世了,被我埋在村头荒地里。我给大哥看病,把几个钱都花完了,只得四处流浪打短工。熬了这些日子,见你们不回去,只得又折返回来了。”

朱老太闻听又折一子,放声大哭,家人劝了一番,才止住了。

朱老太道:“如今我算明白了,出门金山压银山,不如家里二亩田。从今后咱一家两处庄院,细心经营,虽然苦一些,图个平安就好,再不要说走就走,说闹就闹,惹出祸端。”

自此朱家人安居两处,山前山后扯吊庄,更加兴旺起来。

单说张正源栖身谢坝,因见家里有些窘迫,便想找个门路挣点钱养家。岂不知他自小游走江湖,对农活一窍不通,耕种割除都不会。

张德文见他无聊,就央求张老爷找个活。张老爷道:“我家是种地生活的,他样样不会,我也没办法。旧庄窝窝陈老七是大户,从马砂河沟口到乱刺窝窝几千亩地都是他家的。如今土匪多,他家牛羊也多,想必要个攒劲把式。待我抽时间去说合说合,看能不能叫他去放羊。”

张德文称谢不尽。过几天,那张老爷真个说合了,叫张正源去陈家放牛放羊。

可怜张正源从小驰骋江湖,争强好胜,时常吃肉喝酒,吆五喝六,如今只能抱个鞭杆,早出晚归,跟着牛羊屁股,勉强挣一口饭。正是好汉不说当年勇,街头不论显赫时。

时光如流水,岁月似清风,不觉就过一年,到了丙寅年,朱全秀也产下一个儿子,取名张忠泰。

那张正源怀中抱子,脚底蹬妻,才知道平常百姓的滋润之处,更加闲散下来。他枪法绝伦,瞅机会就打个野兔团猪补充口粮,一天一天,一月一月,熬将下来。

这一天,张正源在旧庄窝窝放羊,忽见一匹马压地飞来,近前一看,那马上之人却是榆林口一个喽啰。

张正源便知道有事。就见那人跳下马,道:“老寨主伤重,请你回去见一面!”

张正源大吃一惊,急问:“寨主身手不凡,怎么会受伤?”

那喽啰道:“香山丁黑驴请寨主赴宴,酒桌上言语不合,动起手来。原来丁家早有埋伏,想要老寨主的命。带去的兄弟都被打死,只有寨主舍命冲了出来,只是身受重伤,恐怕熬不过几天,因此叫我来寻你,回去见一面。”

张正源闻听,心急火燎,忙将鞭子递给他,道:“你替我放两天羊。”

言罢,飞身上马,回到谢坝,对朱全秀说了此事,又哄道:“老寨主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命悬一线,我若不去看望,就不是人了。你伺候好哒妈,看好儿子,我三两天就回来。”

朱全秀提心吊胆,只得百般叮咛。张正源应诺了,上马加鞭,直奔黑山峡。这才是心中有泥潭,拔足也困难!

原来那黑山峡上接大庙,下通小湾,山势险要,湾多水急。其中有一个要塞之地,名榆林口,是封锁黄河关口之处。

张正源闯荡江湖之时,那榆林口就有土匪把守,寨主姓金,年近六旬,枪法精湛,能辨声打人,人称“三眼雕”。

那金寨主手下有二十多人,皆骁勇善战之辈,平日里抽烟喝酒耍女人,无所不能。有一次金寨主出门,偶然碰到张正源,见他伶俐,十分喜爱,就收他进榆林口,教他枪法,师徒两个十分投缘,情同父子。

岂料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就有那香山土匪丁黑驴看上了榆林口,想据为己有,因此摆下鸿门宴,重伤三眼雕。三眼雕自知大限将至,急命人寻找张正源,嘱托后事。

单表张正源马不停蹄,到了榆林口,进入寨中,只见老寨主奄奄一息,不禁心如刀绞。

寨主见他赶来,悲中生喜,嘱咐道:“如今乱世,人命如草芥,若是手中无枪,手下无人,就难以生存。榆林口是我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家业,把守这里,有那不义之财,都可以取来,让弟兄们吃一口饭。如今我命不久了,就将这家业托付给你。你以后要精心修建,仔细经营,不要叫别人占据了。”言罢长叹一声,闭眼而亡。

众喽啰见寨主死了,悲恸不已。张正源便主持丧事,找地方葬了寨主。事罢,召集众人,细问丁黑驴底细。

喽啰道:“那丁黑驴手下有十几个弟兄,本来和老寨主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冯家大庄的冯建忠和梁水圆子的梁振邦组建了‘香山民团’,清剿山里好汉。丁黑驴无处可去,就看上了咱这寨子。他怕老寨主不好对付,才摆了个酒席,请老寨主赴宴,忽然就下了毒手。老寨主一死,只怕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攻打我们。”

张正源闻听笑道:“我还以为他们是那三头六臂的混世魔王,原来是区区十来个小鬼。依我主意,不消弟兄们出战,就我单身一人去取他命吧!”

众喽啰大惊道:“寨主才接手山寨,万万不能孤身冒险!这事还要谨慎才好。”

张正源笑道:“我主意已定,不必啰嗦。你们将那贵重礼物准备一份,待我今夜去拜会那丁黑驴。”

众喽啰无奈,只得将那劫来的千年人参准备一枝,用礼盒装了,交于张正源。

只说张正源,已派人打听到丁黑驴一帮人并未走远,在离河十里土神庙里窝藏。他带了礼盒,只身一人,径向土神庙而来。看看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离庙门不远,早被放哨土匪发现,持枪喝问:“谁?”

张正源道:“你去告诉丁英雄,就说榆林口张正源来拜访。”

那人听见,急忙进去报信。

原来丁黑驴和一帮弟兄点了火把,正在吃酒。见人报信,十分惊疑,问众兄弟:“早就听说三眼雕手下有个张正源,枪法出众。今日他独自前来,不知有啥打算?”

众人道:“管他有啥打算,下了他的枪,让他进来问问就知道了。说不定是三眼雕死了,他怕了咱们,献关投降来了。”

丁黑驴点头称“是”。那些土匪一拥出门,用枪指着张正源喝问:“你一个人来,有啥事?”

张正源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仰慕丁英雄大名,特来献上一根千年人参,聊表敬意。”

那些人闻听,心里得意,道:“想见我家大哥,先得把武器缴了。”

言罢上前,解了张正源的双枪,又把身上搜一遍,见没有兵器,才带他进入庙里。

张正源抬头细看,只见里首上面坐一人,手里握一把撸子。你看他生的铜铃眼,翻嘴唇,面如锅底,身似宝塔:知道是丁黑驴。

张正源手托礼盒,颔首道:“我家老寨主得罪丁英雄,我弟兄不胜惶恐,将一枝千年人参献于英雄,恭祝英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丁黑驴“哈哈”大笑,道:“都说你被金寨主看重,原来会说话!将人参举起我看。”

张正源左手捥着礼盒丝带,右手托着底儿,向上一送,道:“英雄请看。”

书中暗表,原来那礼品盒底下暗藏着一只短枪。张正源右手托底,已握住枪柄,一扣扳机,“叭”的一声,正打在丁黑驴心窝之上。可怜丁黑驴哼也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神龛下面。

众土匪愕然一怔,霎时反应过来,齐举枪,要打张正源。

张正源将枪口冲天,大喝道:“且慢!我有话在先,我这只枪比闪电还快些,谁敢开枪,我就叫他脑袋开花。若是不信,尽管试试。”

那些人听他一说,就有些惧怕。偏偏有一个逞强好胜的,不信邪,只想显威风,见张正源背对着自己,趁机会,就扣扳机。

他手指还没动,被张正源背手一枪,“叭”的一下,打得脑浆迸裂,栽倒在地。

众土匪见了,唬得魂飞天外,齐道:“英雄饶命!”

张正源道:“丁黑驴杀我家寨主,被我杀了,也是一命抵一命。你们若想跟随我,便跟我去榆林口;若不想去,把枪放下,自便!”

那些人都道:“我们都是没家的人,被民团清剿,无处可去,愿跟随英雄。”

张正源听了,点头答应,带了他们,回榆林口去了。自此坐镇榆林口,劫掠过往商旅。稍有余资,就砌石墙,筑碉堡,把一座山寨收拾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可叹张正源有家有室,终违背诺言,脱不了征战生涯!有诗题道:

崖壁冲天涌浪急,

英雄孤胆慑穷奇。

枪声响处威名赫,

从此插足入淖泥。

你想土匪生涯,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提头颅吃饭,哪敢大意?张正源自从占山为王,事务繁忙,极少回家。

过些时日,他想起父母妻儿,想给家里送些盘缠,于是将寨中事务安排妥当,独自一人骑了马,出了榆林口,游游逛逛,要回兴堡川。

谁知到了黄河边,忽见那乱石堆里昏睡一个人,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胳膊窝里夹着一根打狗棍,怀里抱着一个讨饭碗。勒马细看,却是一个女花子。

张正源突生善念,就下了马,给她喂些食水。那女子少时苏醒,看见救命恩人,不由泪流满面。

张正源问:“你是哪里人,为何一个人睡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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