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寒露道:“你去书房跑一趟,驸马要是没睡,你让他来见我。”
寒露点点头,一盏茶后她回来了,“驸马说自己困了,就不过来了。”
若无大事,苏行止不会不过来的,我道:“再去请。”
寒露转身要走,我叫住她,“等等,就说,本公主浑身难受,念叨着要见他。”
寒露点点头,又出了门。不出意料,一会儿苏行止就进来了,推开门斥责侍婢道:“你们怎么照顾的,公主怎么了?”
他眼神向我扫来,见我端坐在床上,迟疑片刻,道:“阿翎,你没事?”
我点头,看着他一步一顿,哑着嗓子问:“你腿……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打军棍是将棍子打断的一种刑罚,打十棍子是要死不活,打二十棍子是直接打死,所以说公主仁慈,大概就是酱紫~嗯【一本正经地瞎扯
☆、欺瞒
苏行止脸色微变,他道:“无妨,回来的时候撞着一块大石头。”
“真不是父皇惩罚?”
“真不是。”他走到我床前,解释道:“是朝廷之事。”
说完扬了扬眉,“怎么,你以为陛下会为了你惩治未来功臣?”
被他揭穿真相,我的脸不由白了白,也对,父皇怎么会为了我迁怒朝廷新秀。我踢了他一脚,讥讽道:“你是功臣,将来和柏清成亲就是一对名臣了!”
大被蒙头,“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苏行止站了会,把秋分和寒露叫了出去,听不真切,只有低低的训斥声传入耳中。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生气。
我也不清楚在生谁的气,苏行止,还是父皇。
苏行止说的一点也不错,父皇不会为了我无端处置朝臣,就算有,那也只可能发生是安平十四年前。
父皇这几年心性越发难测,疑心重,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常年跟随他的福公公也说不准如今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事情入神,一时竟未察觉寒露叫我,等回过神来时她已退了出去,在跟秋分低声说话:“公主睡了。”
秋分声音也压的低,“驸马刚才吩咐了要好生照看,今夜我守着,困了就叫你。”
“好吧。”寒露小声嘟囔,“真不明白驸马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公主也是心疼他的。”
我听着寒露的埋怨,忍不住要点头赞同。对呀,我其实还挺关心他的,偏偏他要说那样的话来揭我的伤口,真是不识好歹。
暗暗腹诽一番后,我失眠了。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苏行止不在的缘故,我在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还是睡不着。
以往苏行止在的时候,不是他同我抢被子,就是我把他踢下床,反正没一夜是安宁的。如今,这舒服的床归我一人所有,我倒有些不适应了。
这一夜翻来覆去,几乎直到清晨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秋分伺候我起床,喝完药后,听说外院送了个东西进来。
一张纸条,看完,我心里原本压抑下去的怒火又灼烧起来。
乔姬,那个谋害皇家子嗣的罪魁祸首,现如今被太子赐给了东宫的吕詹事。
我向苏夫人说明去向,她没说什么,只委派了一个叫苏谭的侍卫跟护。
寒露瞧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苏谭,悄声道:“公主怎么没告知驸马?”
我顿了顿,没说话。明明昨晚没什么争执,但心里就是有些别扭。
吕詹事家住里子巷,跟东宫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敲开吕家,接见的是他夫人,他夫人一听我找乔姬,立刻哭诉不已,说乔姬那贱人仗着夫君怜爱如何如何□□她,如何如何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听的心烦,叫她去唤乔姬。
乔姬这厮架子倒大,足足让我等了半刻钟,才款摆腰肢姗姗来迟。
柳眉,樱唇,五官精致,媚态横生。
唯有那双眼睛,莹莹如星,眸光潋滟,有几分像那个女子。即使如此,这眼中也只有妖媚,全无那人的清灵与冷寂。
她斜了我一眼,姿态妖娆,“呦,这又是哪家的夫人?小女子最近可没出门,没招惹您相公,啊哈哈哈……”
“闭嘴!”寒露一声怒喝,她最喜欢在人前故作威严,“这是明璋公主,还不行礼?!”
乔姬怔了一瞬,朝我打量几眼,这才乖乖敛笑屈膝,她试探道:“不知公主找我有何要事?”
这个女人,不但妖冶放浪,还精明算计,一双眼睛里尽是猜疑。我愈发肯定是她害死了徐良娣肚子里的孩子,我道:“不算要事,只是本公主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想带你去东宫一趟。”
乔姬一滞,随即大叫,“不,我不去……不关我的事。”
眼看她要跑,我朝苏谭使了个眼色,苏谭立即出手制住她,我命苏谭将乔姬绑着,去了东宫。
东宫依旧巍峨高耸,庄重威严。
东宫舍人回说,太子在西殿,忙。
我知道,一旦我这位大哥不想见我,就搬出这个借口——忙。我都不知道,如今父皇公然让五哥临朝替太子分担要务,他还有什么可忙的,忙着喝酒么?忙着怀旧么?还是忙着追忆那位佳人的一缕芳魂?
我摇摇头,吩咐舍人直接带我去找徐良娣。太子妃早在几年前病逝,如今这东宫并无正经女主人,只有一个位份最高的徐良娣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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