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要燃尽生命之火,成为一把枯萎的草屑了。
“江姑娘是为着你才被推出来的,赶紧找到凶手要紧,你若是带着她一走了之,这事就成了你们洗不清的罪孽了。”
“我?”薛珞胸膛起伏,手指捏得剑柄格格作响。
“屋内的黑衣是你的吧?”
“打伤薛焱的人武功高强,却故意用刀伤人,他们虽然是嫁祸,可你也不该这么大意,怎么不把黑衣藏好?况且江姑娘的那把弯刀,也是让人有口难辩。”
“她在哪?”
见她满脑子只有这点儿女情长,薛掌门不觉颇感失望,难道这个人都真的那么重要,重要过血脉的羁绊,值得她这般不管不顾,成为众矢之的?
他站起身,负手站到窗前,懒得去直面薛珞那激烈的怒火:“我不知道她在哪,我只知道,你让我非常后悔,如果真把化雨剑法给了你,你难保不会在她花言巧语的哄骗下,失了上进之心,白白浪费一身天赋绝学。”他冷笑了下,神情十分轻蔑:“你现在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薛珞剑尖拖地,缓缓走到他的身后。
薛掌门微觉异样,但还是没有回头,只觉得背上寒意骤生,快要把他冻得成一尊僵硬的石像,可是窗外白色的阳光,带着炙热的暑气照在脸上,快要把他鼻翼间的油脂都晒干了。
“昨夜我拿了剑谱,本想着一走了之。”薛珞语气森然冷冽而没有起伏。
薛掌门皱了眉:“那为什么不走,走了倒好,我就算被他们逼死,也好过现在这般,全然灰心。”
薛珞轻轻笑了笑,笑声里夹杂着深深的嘲弄:“她劝我留下,说我走了,你便孤家寡人任人宰割。”
薛掌门声音微颤:“所以你就留下来了,不单只是她的劝慰,是你也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薛珞错身而走,踏进那惨白的日光里:“我现在不担心了,我这就去把他们都杀了。没了他们,这些事也不会越闹越复杂,她不用因为我被无妄刁难,你也可以继续安心做你的掌门。”
“至柔。”薛掌门连忙赶出,脚下御起轻功,三两步追上她,并张手拦截道:“我向你保证江姑娘没有任何危险,我已把严世钟派去保护她,你大可以放心。如果揪出凶手就能让你名正言顺的得到剑谱,为什么不做呢,为什么一定要闹得更不可收场才行?”
“凶手是谁你不清楚?”薛珞抬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发间的蝶翅灿灿然,像银针插入瞳孔,搅得疼痛难忍:“那明光长老这般针对我,除了他还有谁?”
“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况且昨晚很多人都看到了黑衣人,难不成他能分身?”见薛珞敛目思索,薛掌门继续劝道:“既知是他就要拿出是他的证据来,不然只是口头指认有用么?”
他叹了口气,苦心告诫道:“我知道你心系江姑娘,所以全然失了冷静,但你不妨仔细想一想,这里这么危险,江姑娘暂时离开难道不是好事么?那人既针对你,必然还要再次出手,到时候你希望江姑娘为着你受伤吗?”
薛珞以剑驻地,半俯在地上,心里懊悔无极真是百般滋味掺杂:“早知道带她回来,会让她受这些委屈,我绝不会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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