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似温文尔雅,却对他很是严苛,凡事都是精益求精。而这位冷酷的叔父,却与父亲截然不同。总会对他与表妹有求必应。特别是在无双会不再擦足江湖事,改为经商之后,每到白儒之生辰的时候,二叔就总会送给他一些罕见的玩艺,时而鼓励他,时而只是为了他的开心。
想到这一切,白儒之更是无法转述信中的原话。只是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再也抹不去。
“是谁给的信?消息准确么?无双会到底是怎么了?!”
玉宁耐着性子等来的总是长时间的沉默,让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在她脑子里晃动着的,竟然是若干年前,无月为了他,在竹园伤痕累累的模样,还有无明昏迷不醒的样子。
“……信上说……是灭门……”
白儒之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一句完整的话来。
“……灭门?”
“信……是夭夭写的,姑母大概不认识,便是二叔的独女,白夭夭……她的字迹,侄子如何都是认得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夭夭可以写信用雪鸽传递,总是说明还是有人生还的吧?!”
玉宁听罢,心中又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谁知,白儒之却依旧眉头紧锁。
“……这两天天气异常,那只雪鸽迷失了方向,耽搁了好几日才到父亲那里。父亲也很是诧异。”
儒之一抿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信上所述,似乎是无双会劫难与朝廷有关。”
朝廷?
玉宁一愣,不用儒之明言,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儒儿,扶姑母坐下吧。”
一杯热茶,便让玉宁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依姑母看,你姑父多半也不清楚朝廷的这般动向。现下的皇上不比先皇,做事更有心机,有些事情不该某些人知道的,就果真是打听到一点风声都难……我看,这事儿,也不能仰仗你姑父去打听,不,是根本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可以去求另一个人。他肯定是有这个本事。”
“姑母的意思是?”
白儒之低头细细听着,心中一动。伸出手掌来,玉宁便轻轻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吴字。
“儒之明白,谢谢姑母提点,儒之这就去办。”
玉宁点头。
“那孩子若有什么其它的要求,以绣庄的能力办不到,来找姑母便是。姑母与你商量个主意出来。”
“是。”
说着,白儒之便要匆匆出内城。刚走到房门口,却被玉宁又唤住了。
“等会。”
“……姑母?”
白儒之转头,却见玉宁已经站起身来,外面虽然电闪雷鸣,依稀还能够看见紫色瑰丽的闪电划过夜空。内里,温暖的烛光照射在玉宁身上,让儒之没来由地不再浮躁。
“这样吧。你还是在府里小住一宿,你姑父要问起来,就说是绣庄的一些棘手事儿。舀不定主意就来问问我,免得他生疑。他啊,就是什么都太认真。”
玉宁挥了挥手帕。儒之一想到那个严肃寡言的姑父,也是心生惧意,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玉宁的这个万全之策。
当晚,儒之便在这个小客房里安顿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是这风雨太过猛烈还是他的心太乱,如何,他都已无法入眠。只是怔怔地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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