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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宁待放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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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玉华公主,听闻贵妃娘娘将她许给了母家的侄儿,婚事办的犹如雷霆般迅速,生怕会闹出什么意外来。

至于旁人议论徐怀安觊觎友妻,他心里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只是不想别人玷污了苏婉宁的名节。

他在官场上很是顺遂,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除了成亲前,他兴奋地一夜未眠,只想着睡到明日就能将自己心爱的女子迎娶回家。

只是想一想,他的五脏六腑就被热切的欢喜所充斥着。

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许是那九天宫阙上的人见不得他好过。

成婚前一日,崇珍帝的懿旨下发到梁国公府。

说江南贪墨案疑点重重,朝中不乏有与江南贪官行从过密之人,特派徐怀安去江南彻查,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第61章 正文完结(上)

天使深夜降临, 梁国公府内霎时乱成了一锅粥。

秦氏与二房、三房的婶娘们一起去前厅听旨,徐怀安姗姗来迟,着一身红艳艳的喜服, 突兀又张扬地出现在天使的面前。

那天使是生的面貌肃穆,与人精般的御前总管不同, 他一向只为了替崇珍帝发号施令,施的全是阴损的命令。

譬如今夜,这天使赶在天明时分出现在梁国公府, 又要宣旨让徐怀安即刻去江南彻查贪墨案。

这显然是崇珍帝在为玉华公主出一口恶气, 满京城谁人不知这桩婚事的奇巧与龃龉。

镇国公府已为了此事不再与梁国公府来往, 而梁国公府瞧着也不甚在意,依旧紧锣密鼓地筹办着与苏府的婚事。

如此强硬且执着的作风,一看便知徐怀安是铁了心地要迎娶苏家长女, 这里头必然有几分真情实意在。

况且崇珍帝与徐怀安也打了不少交道,知晓这人瞧着对万事万物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其实心里淡漠的可怕。

那一日在御书房,若他能痛快地答应迎娶玉华公主,往后他的仕途自然是青云坦荡、更上一层楼,封阁拜相也是指日可待。

偏偏他没有这样做。

崇珍帝睚眦必报, 心里是恼极了徐怀安不给他面子, 隐忍久了只打算在徐怀安与苏氏成婚前给他当头一棒。

况且他早就厌烦了江南那群迂腐又不知变通的老头子,借着徐怀安的手将他们惩治一番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天使代表着崇珍帝的心意, 寥寥几句话就将秦氏逼得面红耳赤。

“明日就是慎之与苏家小姐的婚事, 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让慎之即刻去做的?陛下此举,莫非是要刻意难为我们梁国公府不成?”秦氏的话说到此处, 已是染上了几分不客气。

她是秦大学士膝下的独女,在闺阁时性子也是直爽又泼辣, 嫁来梁国公府后一路顺风顺水,把持着夫家的中馈与命门,养就了这样一身无畏强权的脾性。

天使被她呛了几句,却仍是面不改色地笑答道:“陛下懿旨,梁国公府是要抗旨不尊吗?”

“抗旨不尊”的罪名砸下来,便是梁国公府也担待不起。

眼瞧着秦氏颇为愤怒地要与那天使争辩起来,徐怀安立时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秦氏身前。

夜风狂拂摆舞。

他只着一身墨布单衫,宽大的衣袍在夜色的侵袭下勾出晃然的弧度来。

徐怀安朝那天使一礼,便道:“陛下吩咐,慎之不敢推拒。家母近来身子不适,心绪也有些不宁,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天使不要见怪。”

他将话说的这样体面与谦卑,天使自然也不会与他多计较。寒暄了几句后,天使便离开了梁国公府,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去,只是派人守在了梁国公府门前的甬道之中。

崇珍帝有令,一定要他们亲眼看着徐怀安踏上前往江南的路途,才能许他们回宫复命。

一墙之隔的梁国公府内。

秦氏怨声载道,纵然她不敢心有不敬,却也在暗地里把崇珍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晓这样小肚鸡肠的崇珍帝当初是靠了什么本事坐上帝王之位,在位的这些年也没见他立下多少功绩,脑海里的算计与本事都拿来对付她们这些世家了。

“明日就是你和婉宁大婚的日子了,他非要挑了今夜,让你去江南处理什么贪墨之案,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你,为他的宝贝日女儿泄愤呢。”秦氏气得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出口的话语染着浓浓的愤恨。

要知晓她为了替儿子办好这一场盛大的婚事,可是忙前忙后忙活了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里她可没睡过几夜整觉,只生怕婚宴的哪一环会出了什么纰漏。

这些时日,她也没少听见外头的流言蜚语。左不过是有人在非议徐怀安觊觎密友之妻,又怀疑他早先便与苏婉宁有了私情,此举可一点都不像个君子所为。

镇国公府里的邹氏还放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来,只说苏婉宁嫁来镇国公府后时常与生的俊俏的小厮眉来眼去,为人处事很是有些水性杨花在,她还在背地里使了不少手段勾.引徐怀安。

这才惹得徐怀安与许湛关系破裂。

这些流传着的风言风语主要目的是为了诋毁苏婉宁的名声,可也在暗地里指责着徐怀安的秉性。

秦氏气的不得了,她也懒怠与邹氏多费口舌,便将邹氏放印子钱的消息捅了出去,这两日户部与大理寺的人频繁地去镇国公府询问印子钱一事,已是让邹氏不堪其扰。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谐,秦氏在将了邹氏一军之后,还让人去给她递了信,只说:“若你还要再放出些对慎之和苏氏不利的消息,梁国公府奉陪到底。”

邹氏到底是不敢再闹,便勒令着身边的婆子都闭紧自己的嘴,不要去外头胡言乱语。

这边才消停下来,崇珍帝又闹了起来。

秦氏是心力交瘁,抬眼瞧见夜色中挂满了红灯笼与贴遍了喜字的前厅,只叹息了一声说:“你预备怎么办呢?难道还真要撂下婉宁去江南办案不成?”

贪墨案又不是多么急切的案件,即便是拖上一两个月也不算什么大事。

徐怀安已沉思了许久,听得秦氏的询问后才露出了几分淡然的笑意,他说:“母亲放心,儿子已想到了法子脱身。”

早在他推拒了与玉华公主婚事的那一日起,他便仿佛预见到了今日的窘境。以他对崇珍帝的了解,早已猜到了他会想方设法地折腾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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