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就连枝枝也忍不住蹙眉。
楚云砚将信拆开,他手上、脸上都沾了敌军的鲜血,信上被他捏过的一角染上鲜红的印记。
他还不曾往下读去,阿六闭着眼,哽着嗓子道:“主子,节哀。”
下一瞬,枝枝只见寒芒划过。
剑尖直抵阿六喉口。
“主子……”阿六额前冷汗直流,他没有退缩。
静默良久,连呼吸都慢了下来,枝枝看得很清楚,楚云砚眼中星光渐灭。
他收回剑。
鸦雀无声,周遭唯余细碎萧索风声。
枝枝看见他的手指是如何用力弯起,看见他指骨泛起的白,看见他猩红的眸。
他将信撕碎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变回那副杀神模样。
却比那些模样来得更加可怕。
他只站在那里就叫人不寒而栗。
“主子,咱们的人去晚一步……虞姑娘的尸身,早已被太子妃命人扔去了乱葬岗。”阿六断断续续说。
从长安到西北,快马加鞭也要十余日才赶得来。
信纸碎片被风卷起,很快被吹走,一点残片都不留下。
“回长安。”
风中,男人的声音传来,听不清情绪,压抑得可怕。
——
也许梦中实在压抑,枝枝醒过来时,竟流了满面的泪。
她也是头回意识到,这场梦原来真实到可怕。
从娘亲送的荷包,到楚云砚与十三就是同一个人,梦里的许多许多都成了真。
枝枝从床上坐起身,点了火折子,将床畔的小灯点亮。
她擦干眼角泪痕,眼眸仍止不住发涩。
深夜格外寂静。
梦里的一切也都清晰极了。
所有都连在一起,从楚云砚接到信,到他回长安,再到他登基。最后,枝枝又莫名将思绪绕回了现在。
绕到现在楚云砚借重病回长安。
似乎连成了一个荒诞诡谲的圈。
枝枝揉揉作疼的眉心,她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奇怪的事。
她又想到楚云砚解释的那些话。他从一开始就想娶她,也从没有只拿她当朋友看待。枝枝发觉她好像落入大网之中,逃也逃不开。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楚云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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