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看人家了?”
“没这功夫呢。”话音甫落,箫娘转眼想一想,索性就趁这话将她往远了推,“就是有一天回家告诉我,说是在他们衙门哪个文职家中撞见了他家小姐,生得好一副相貌,十六的年纪。听他的口风,像是想叫我去看看,要好么说一说。啧啧,十六岁,这可是刚掐下花儿,还沾着露水呢。”
闻听此节,四娘将绢子一挥,翻个眼儿,“十六岁哪里好?没经过没见过的,懂哪样?更别提体贴汉子周道家业,只怕给她根针,还说拈不动呢。我的好人,他虽不是你生的,你到底要多为他打算打算,不要随便外头拣那起就晓得搽脂抹粉的。”
箫娘倏叫她直白的酸意呛了口茶,咳得面红耳赤。四娘忙掠手过来提她弹衣襟,一面扫,一面递个眼风,“你们泠官人如今做官了,我们小儿平白的没了位好先生,接连请了两个进士上门来教,我瞧着却都不如泠官人好,我们樵哥儿,也只服他管教。”
说着,媚态地端坐回去,“嗳,我想着托你件事,你回去同你们泠官人说说,他横竖没要紧事午晌就下衙归家,下晌在家也是闲着。我同我家老爷说了,把我们樵哥儿每逢初一、初五、初十、十五……这些日子送到你家去,使泠官人教导教导他,个把时辰的事情。完事我再打发人去接,你看可行?”
好么,使人去接,谁去接呢?少不得就是她趁机坐了软娇去人家里勾兑汉子,这主意打得倒好!
偏那不懂风情的柏仲没瞧出端倪,也当席泠是位再难寻的好先生,在那厢厅上也把这事情作难地同席泠提起。
席泠一听是这家四娘出的主意,心内就勘破了天机,勉强拱手,“大人于学生有知遇之恩,原不该辞,可我家不过蓬窗荜户,只恐怕委屈了贵公子。学生正想着要寻处好宅子搬家,等寻见了,大人倘或不嫌弃,届时再送小公子过来,您看如何?”
柏仲料他推诿之词,可人如今也是做了官的人了,不好勉强,只得摆手笑笑,“无妨无妨,碎云如今公务缠身,哪里好为小儿耽误。”说话间,呷了口茶,烁烁睐目,“你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带来的那些料子鱼肉不过是场面上的礼尚往来,他要的天价回报,是席泠助他扫除升官的障碍。
席泠自然心知肚明,他搁下茶盅,岑寂的阳光碾过他眼皮的折痕,“该查明的事情,学生都有了数,只是还有最后个底牌,得等江南巡抚回了南京,才能亮出来。”
柏仲无意卷入什么案子当中,只想渔翁得利,就不过问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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