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干系。”何盏笑了笑,反而剪起手问他,“我想,当初林大人向内阁举荐席大人的文书上,必定是说他是可用之才,会说他是亲是友么?况且他们也的确非亲非友。彭大人,恕下官直言,这个世道,为什么都不愿相信士能以才任官?”
彭道莲望他良久,仍旧不信他这一套说辞。但信不信都不要紧,好在他今朝心里的警钟敲了敲,不算错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不由心叹,南京啊南京,真是一个巨浪,险些淹没前程……
于是,他十万汗毛都警惕地竖立起来,用来试探这官场上,朝夕巨变的风云,狡猾地笑了笑,“我没什么话了,大人归家歇息吧。啧,这南京,闷热得很,不知这狱里热不热,给席大人送碗梅汤吧,咱们审案子,可不要落个虐待犯官的罪名,回头他的亲眷闹起来,咱们可不好开交。”
一碗冰镇梅汤是个讯号,不到一月,彭道莲就转换了思想。席泠端着这碗满怀示好的梅汤,呷了一口,又酸又甜。
他只浅尝一口,就搁在斜了角的桌上,请何盏坐到对案掉了漆的杌凳上。何盏也是满脸无奈的笑意,“碎云,你想为这世间立法,立是非分明的界限,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这些日把你的话翻来覆去地想,倒忽然想起我爹说的一句话来。”
席泠拂着袖口,摆了个手势请他往下说。
墙上头窄窄的窗口折在地上一块四四方方的阳光,光束里的浮尘格外多,落在积满灰的粗墁地转上,辨不明了。
何盏望着满地难辨的尘埃,无奈地展了眉,“那天夜里,我爹对我说:‘你不能奢望世事都如你想的一样好,总要给世俗人留点余地。’我想他说的是对的,没有贪嗔痴,人还是人么?如彭道莲、白丰年、林戴文甚至于你我这些人,皆难免俗,总有贪念,尤其是在这一滩浑水里,想身不染尘,是不大可能的。我看这回,倒不是我想徇私枉法保你,是超乎国法的世法不叫你死。”
局势仿佛又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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