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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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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斗委实受不住会回嘴:“小娘子莫打趣某,如此吊汤手法少见,小娘子能钻研出法子才是了得,某自愧不如”

当厨师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手艺好,但独揽功劳却是于心有愧,林云芝摇头道:“谬赞,方子乃古籍中所记,非我之功万不敢贪墨,不过胜在多看过些书而已”

火锅吃法豪放,有击钟列鼎而食的说法,起于宋,兴于明清,清朝嘉庆帝曾摆“千叟宴”,数目达千余口,如此规模才将之推于人前,正式红火起来。

阿斗心底有惑?士农工商,商贾虽不短钱财,但社会地位有限,小娘子何等家境,前头主子官衔不低,搜罗过不少食道古籍,却从未有所听闻此等方子,大体合该是小娘子命好。

林云芝笑了笑并未多作解释,有些事注定无法刨根问底。

“小娘子传阿斗方子,如今又留我一人看顾肆内,不惧阿斗心生歹念坑害于您?”阿斗垂着脑袋,盯着锅中浓汤滚沸。

自然是怕的,但大晋法严,签有奴契的奴仆一生不得叛主,若是下头人做出卖出求荣的丑事,主人家一纸诉状递去衙门,大狱庭杖都是常事,便是有人作保亦无济于事。

故而林云芝才敢壮胆放手,阿斗只有跟着她能有好日子,而这些日子其脾性自己还是有些清楚--其人忠厚,并非偷奸耍滑之辈。

“我既敢放手,自是有手段,你也晓得我同朱韫交情甚笃,你是聪明人,应当不会做出飞蛾扑火的蠢事”林云芝眼底带着笑:“我从不做没底气的事,你可明白!”

阿斗脑袋垂得更低,恨不能戳进衣领,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轻颤:“明白”

陶老二肚里攒着话,老四考中秀才原是高兴事,他不该搅和,但朱韫帮忙买下阿斗,陶老二想这事应要同老四商量。到底是自己猜想,话没说太明,迂回曲折些。

“老四,大哥走得早,大嫂年纪且比你还小些,要替大哥守一辈子活寡委实强人所难,若有上门求娶,大嫂自己中意,你该会不会同意。”

“二哥为何这么问?”陶家兴心头一紧,他从未想过林氏会改嫁,可又找不出话反驳,林氏品貌性子都是难得,不谈高门,农家子多少双眼睛盯着,真若那日有了意中人,自己又能奈何?放手?还是妇道约束?

陶老二道:“也不跟你绕弯子,县令家的公子朱韫,我瞧着他对大嫂甚好,有些不似寻常朋友,大嫂许是对其也有些意思,我同你说是叫你有准备,毕竟大嫂为陶家付出良多,将来她改嫁,我们便是他娘家。”

“二哥说的是,大嫂真若想离开,陶家,便是她最大的倚仗”

陶家兴忽地想明白,他既拦不住,索性各凭本事去争取,毕竟比起所谓县令家的公子,他与林氏之间有亲情连着,近水楼台,他总归能长处。

以往他都把心思藏在暗处,以为林氏会一直留在陶家,二哥一席话叫他揭开盖在面上的自欺欺人,或许他应该主动些。

至少不能不战而退!

第33章 怀仲

腊月二十三的日子,席面阔,没得要用八仙桌,十来人一席,热闹摆出陶家半条巷陌。

折贴撒网般出去,名单上不少耆老名仕,不敢马虎,林云芝夜里打盹都小心翼翼,天不亮就摸黑起身。

厨房里外,走廊滴水檐、院井临搭的台子,铜铛酒缹琳琅满目,矮敦子里煨着几样煲汤--这些菜磨工夫,若不隔夜提前准备,一早席上赶不赢,肉老塞牙,难免要落下程。

林云芝架上锅生火烧水,一会儿热水用处多,现下炉闲着多备些,她这厢折腾锅中水滚开,东院屋头亮了烛火,黄氏并李氏前后脚,见老大媳妇忙活开,黄氏打水收整得愈发麻利,挽了个简巧的发髻,换好体己的新衣

近处烛火下看,红团团一片富贵,倒显出她两分福气。

黄氏是当家主母,席面露面招至宾客,后厨这些拉杂活不过她手,没工夫在后院折腾,老大媳妇眼底下积了层青灰,夜里想是没睡几个时辰。

厨下里外要她一人安排,确实耗损精神,趁有空她能帮上一手是一手:“办场席,要你忙前忙后辛苦,你且注意些身子,莫要太逞能,有事只管假手旁人,我那些老姐妹,手艺虽不及你,手脚算是麻利,万不要跟她们客套,你越央着她们反倒越高兴”

得亏不是明六朝,规矩婆妈细碎,违制礼法诸多,喜丧之宴也要缩着脖子办。

这年头隔三差五,谁家逢喜事,非丝竹管乐、红烛炮仗热热闹闹的,后厨女眷自家四六双手外,还得倚仗左邻右舍,计较起来,人心隔肚皮。

如今你使唤她们应手,来日她们使唤你师出有名,情面上谁都没拿桑,事才能好办。

黄氏眼珠子睃了两圈问:“老三媳妇还没起?”

“没呢”李氏接了话,她昨夜传过下房,贴窗边听刘氏同老三咬耳根,许是没多大顾忌,叫她听真切喽,老三这回没顺着他媳妇,有了口角,火气有些冲,还是她敲门,里头才没吵起来

刘氏答应得不情不愿,李氏想盼着她真心全是不大可能,这节骨眼她娘风声鹤唳,若不替刘氏遮掩,回头一准又是夹老三在中间为难,自家男人心底不好受。

“铁牛前头窜肚子,折腾好几日见好,脾胃经不得打熬,三弟妹眷顾琢磨是正经事,不好叫她丢开,做娘的心疼、您做奶的心底也不好受,这些活不打紧,三弟妹懂得分寸。”

李氏在当和事佬,林云芝靥着笑:“谁说不是,小孩子娇贵,就怕有病有灾,三弟妹担忧是常情,若她真抛下铁牛,儿媳自认大罪过,于心不安,厨下如二弟妹说的,又不是折腾不开,不肖太多双眼睛盯着。”

“你们少替她好言”黄氏嗔道:“哪是担心孩子,无非是瞧分了家,我们上房日子越过越红火,心下有妒不愿来罢了,家兴考中秀才,往后是要做官老爷的,她前头当我面数落,这下是没脸,怕我以牙还牙,好赖也用不上她,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黄氏心底扣了帽子,过隙生痕,李氏就算舌灿莲花,该不待见依旧不待见。

西头屋子,铁牛苦着张脸,他老子娘连熬了半月的白粥,愣把他嘴里那点咸淡磨光,起初拿糖果哄还能乖巧听话,前几日馋嘴吃过糖葫芦,有了比较嘴便挑起来

想着馒头日日在她母跟前晃悠,私下偷偷不知开过几次小灶,自己没口福,小脸愈发挂不住,这不刘氏又是一碗白粥,他当即闹开了。

“不吃,才不要白粥,我要吃肉”

“鬼喊什么,一会儿子你奶摆席还愁没肉吃,给我把肚腾出来,有的是时候叫你装”

铁牛要闹,她娘脸一板,他自小便精通外强中干四字道理,遇上他娘生气,半点脾气也不敢发,委屈巴巴低头捧着碗,两滴珍珠泪要掉不掉。

要说陶家最见不得陶家兴好的非刘氏无疑,像是自己原以为弃之可憎的废物豁地变成世人称颂的美玉,得失好坏之间的落差,足够将心底那点不甘撑大。

刘氏心思深沉,又是不肯吃亏的性子,陶家兴如今出人投地,就要抹掉他十几年的供养?外院有多红火热闹,刘氏心底窟窿疙瘩便有多深,瞧见自家男人理衣角出门,忙喊将住人,隆起一边眉峰,朗声道:“叫你问的事如何了?”

陶老三半只脚跨出门槛,听得刘氏的话,顿住脚步回身问何事:“这几日事那么多,你不说清楚我哪里能知道?”

刘氏一副知道你会忘:“要你问问大嫂店里缺不缺人,二哥好说话要你去多句嘴,你说说忘了几回,要不是我在娘跟前不得脸,用得上你吗?亲兄弟之间好说话,指着你做些事怎么如此艰难。”

陶老三眉头一簇:“是我叫你在娘面前没脸的?人家泥菩萨过江你不帮,如今家兴发达,我可不去他们跟前显眼,院里事多,你也收整收整去帮帮大嫂”

刘氏想好事捞不上,费力气却惦记自己,敷衍两句自己晓得,陶老三事压在尾巴,分家后自家婆娘跟老子娘彻底撕破脸皮,不是三两句话能劝得开,掀了帘子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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