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梳理经络,时间匆匆过去,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连凤丫只觉得浑身舒散一般,就像在闻府的那一天一样,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的放松了。
这几年来的疼,每一次经历过那似生似死的折磨之后,第二天的清晨,一定是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一样,
日积月累,这疼就像是随着时间,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血肉,
也只是已经习惯了而已。
习惯,并不等于不疼。
一时放松了戒备,猫儿一样,软唇里溢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身后的二爷,稍一分神,险些出了岔子,暗咒一声……这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柳下惠了。
眸子缩了下,静守心神,手下动作继续未完之事。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二爷的大掌,缓缓地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开口道,
“本座没有骗你吧。”
连凤丫的确浑身被顺毛捋一样,说不出的惬意松快,懒洋洋着,一时没理解这话,“什么?”
“可欢愉?可舒服?本座让你欢愉否,舒服否?”
连凤丫瞬间悟了……这人满嘴子荤段子,明明是帮人的好事,到了他嘴里,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人家前脚刚帮她,至于为什么,她还想不通,想不通,她也不想再去想,爬起身,掀开床帘子就要往下去。
“你到哪儿去?”
“去看看其他人。”她还要去看看谢九刀,江去,这人也不知道对他二人下手重不重,低头一看,拧眉:
“你松手。”
话落,陡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二爷的怀中,“他们?那两个糙汉有什么好看的?”男人撇了撇嘴,很不高兴道,轻手轻脚将怀里的女人,搁进了床铺上,
“现在,你该做的是好好睡一觉。这个月十五啊,我还来。”
连凤丫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给自己盖上被子,身子不能动,口也不能言。
若不是现在这样状态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这样点了自己的穴位。
这人给她盖了被子,却不急着走,就这样席地而坐,坐在她的床前木踏板上,手肘撑着床沿端着自己瞧,她倒是想要开口问一问,他又在搞什么。
有心无力啊,谁叫自己动都动不了。
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瞧。
二爷看得有趣,就支着下颚,凤眼眨也不眨地,
好整以暇瞧着她明明怒意冲天,却无处发泄的模样看。
连凤丫一丝丝的睡意上了头,眼睛渐渐耷拉着了。
窗畔边,男人絮絮叨叨地在说着什么,她听得不太真切,那声音,有时候远,有时候近,困意上头,努力想要清醒一点听清楚一些,
下一刻,又会被另一波无边的困意席卷而来。
“……往后别那么冒险了。”他巴拉巴拉说了好一些话,最后也没有几个字落入连凤丫的耳朵里去,
二爷支着下颚,眼睛里全是连凤丫,看着她的睡颜,凤眼里全是柔和,瞧她一只手掌落在外头,伸手握了住,帮她塞回被褥里,
手却突然停住了,手势一变,与那只小巧的手掌,十指交握。
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他的凤丫儿,就是这手上薄茧,也是惹人怜爱的。
二爷心想,要是五年前,有人告诉他,将有一日,会心悦一个容颜普通,满手粗茧的农户女子,他一定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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