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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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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真的有些想她了!

津甜的品尝中,陆承廷心中涌上一声叹息。想她在自己身下嘤咛低喘的柔媚,想她细腻如玉一般的触感,更想她挨着自己苦苦央求的挣扎……只可惜,此时的贪欢,只能点到为止。

而天知道,三娘子此时此刻是有多煎熬,那种感觉,仿佛是被人生生的拉扯进了湿热的温池一般,想反抗,想拒绝,偏身子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烫的要命,连小腿都软得一个劲儿在打着颤。

国丧当前,家丧其后,眼前这厮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撩拨她和她调个情!

三娘子气的牙根都发了酸,无奈陆承廷的舌尖实在是太磨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有什么感觉即将要呼之欲出了,她发现全身上下涨得要命,竟恨不得伸手就扯了陆承廷这身碍眼的衣服……

“乖。别动了……”

忽然,三娘子只觉得唇边一凉,手腕处一紧,不过瞬间,她整个人就被拉离了陆承廷的胸膛前。

满脑子的礼义廉耻瞬间如潮水一般倒灌回了三娘子的脑中,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她了。

偏陆承廷还徐徐不温的往火上浇了一把油,当下只紧紧的拉着三娘子的手,凑到了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等过了国丧丁忧的风口,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这天。在桃花坞里外当值的丫鬟都眼睁睁的看到陆承廷那只素来外宿用的包裹是让三娘子从门口大力的扔出去的,随后屋子里还响起了三娘子的一声怒吼,“马上滚!”

堂屋门口,随即就走出了满脸笑意的陆承廷,而屋顶上,则乍然扑腾飞走了几只打盹儿的灰雀,院子里,顷刻间飘开了一股怪异的气氛,吓的捧着刚晒干的一篮子衣服的子衿整个人如木偶一般愣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目送着陆承廷潇潇洒洒的顺手带起了被三娘子扔在地上的包裹,然后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了……

不过陆承廷这一走,三娘子就彻底成了侯府里头最闲散的人。

老侯爷的头七已过,再过两天就已经准备要移棺下葬了。这两日,三娘子只需每天早晚带着几个孩子去灵堂那里坐一会儿哭个丧,一天的大事也就算完成了。

国丧当前,前来侯府吊唁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尽显人情薄凉。

而陆承安连续几天都没有歇好,终于在老侯爷头七刚过的隔天就倒下了,轻轻一咳便是半帕子的血,是以之前那些反对承袭、和离的话也无人再提了。毕竟眼看着陆承安也就剩下几口气了,所有的纠葛好像顷刻之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老侯爷的头七才过。杨卉珍回府开课的时间便跟着推迟了,是以这两日三娘子得了空,就一门心思的对付起了几个孩子的课业。

这当中,最让她省心的自然就是仪姐儿了。自从宋姨娘被送走了以后,向来都乖巧听话的仪姐儿就更懂事了,读书写字是日日都不落下的,即便是帝都大乱的那几天,单妈妈说,只要得了空,仪姐儿就会临十张字帖,每天写完了才会睡觉。

贞姐儿呢还小,握笔的劲道还不足,可之前杨卉珍却告诉三娘子,年幼的贞姐儿对音律五韵很是敏感,分明她这双小手都还没有完全长开呢,可弹起古琴来却已经是有模有样音调成曲了。

这不由让三娘子开始琢磨,杨先生最擅的并非音律而是墨画,既贞姐儿对音律颇有天赋造诣,那是不是应该单独给她请个教琴的女先生会比较好?

三娘子对年幼时华先生教他们的“术业有专攻”一说是信奉不已的。做学问这件事,要想面面俱到其实是很难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琴棋书画刀枪武术,男女所长不同,若是全部涉猎只沾皮毛,最终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半桶水,那还不如精学一样,深研造诣,将来说不定还能指着这一门学问拼个出人头地,既长了自己的脸,也长了先生的脸,实乃正道。

不过,不管是仪姐儿专心学问还是贞姐儿天赋微显,这两个丫头从来都不是三娘子要操心的对象。三娘子现在头疼的只有一个人——陆谨昱!

昱哥儿和她对着干的姿态是明目张胆的,她让孩子们来吃饭,昱哥儿会填饱了肚子进屋干坐着,她让昱哥儿练字,昱哥儿能花一个下午在整本字帖上画鬼脸,有时三娘子也会不理他,那昱哥儿就会翻墙头、掏鸟窝、入了夜扮鬼吓小丫鬟,闹得思懿居鸡飞狗跳的。

可若是寻常日子他这样闹也就罢了,偏最近阖府奔丧,三娘子怕昱哥儿是个不认轻重的,便从早到晚的就把他带在了身边。结果却苦了正屋里的一干丫鬟,几乎每一个都被昱哥儿吓到过……

三娘子气结,生了强念准备管教他。

第一天,三娘子把昱哥儿留下来,让他临摹十张字帖再走,昱哥儿在每张字帖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跑了。

第二天,三娘子依然在用完晚膳以后把昱哥儿单独留了下来,让他临摹二十张字帖再走,昱哥儿按头一天的样子照样画瓢,然后又傲气凌然的跑开了。

第三天,三娘子在膳桌上直接就收了昱哥儿的碗筷,然后等大家全都吃完了以后,她才单独将昱哥儿带进了内厢房。

“今天晚上我陪着哥儿,写不完三十张字帖,哥儿就别想回房。”

“我才不写呢!”有了前两天的经验,昱哥儿照旧拿过了笔,开始在字帖上画鬼脸。

很快的,三十张纸就被昱哥儿画完了,他见状,满意的将手中的笔一扔,然后往身上擦了擦指尖未干的墨汁,撒欢得冲着门口跑了过去。

谁知当他触了门把手以后才发现,今儿这门,竟被三娘子锁上了。

“你放我出去!”昱哥儿怒目转头瞪向了三娘子,死命的敲打着紧闭的门扉。

偌大的屋子里,三娘子正执笔坐在桌边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竟对昱哥儿的喊骂声置若罔闻。

“让你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喊了几声无果之后,昱哥儿索性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三娘子的身边,拽着她就往门口走。

可即便他是男孩子,但到底也就只有五岁多,论力气,又哪里是早有准备的三娘子的对手。所以就算昱哥儿当下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三娘子最多也就被他拉得晃了几下,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纹丝不动的。

“今日哥儿若不写满三十张字帖,咱们两个谁也别想出这个门。”虽然最后还是决定要以暴制暴,可三娘子却愿意陪着昱哥儿耗着。

“我就不写!”昱哥儿闻言松开了手,眯着眼就顺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耍赖的晃起了手脚,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神情。

三娘子见状也不急,一边重新提起了笔,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哥儿现在不写也无妨,这屋子是从外面锁上的。没我的吩咐,谁也不敢来开这个门。今天哥儿不写,那咱们就耗着今天,明天哥儿不写,咱们就继续耗着明天,反正我时间多的很,我不急,什么时候哥儿写完了,我就命人开锁放你。”

昱哥儿脸上神色僵了僵,看着三娘子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心里忽然就害怕了起来。

要说还是三娘子这欲擒故纵的法子用得妙。在头几天的时候,她是完全放任了昱哥儿的撒泼吵闹的,结果谁都没想到三娘子还留了一手,不止二话不说就关了昱哥儿,之前在膳堂时还一言不发的让他饿空了肚子,摆明了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但是,昱哥儿也是个倔强到了极致的脾气,在发现威胁三娘子竟毫无用处后,他干脆省着力气不吵也不闹了,只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三娘子,像是要把她给盯得难受了一般。

三娘子呢也依然的不为所动落笔有速。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

屋子里顿时飘起了隐隐的墨香,昱哥儿晚膳那会儿是颗粒未进的,方才又那么一折腾,也有些筋疲力尽了,这会儿闻着面前的墨香,他竟感觉肚子饿得愈发的明显了。

这半大不小的孩子是没什么演技可言的,尤其是在感官强烈不适的情况下,所有的反应其实都是最真实直接的。

而三娘子呢,虽面儿上是在那儿一本正经的写字,其实暗中视线的余光是全聚集在昱哥儿身上的。

此刻见他已时不时的开始咽口水摸肚子了,三娘子便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我很小的时候姨娘就没了,我是在嫡母的跟前长大的,没了姨娘的庇佑,我自己知道就是少了点什么,可也想着将来一定要做个有出息的人,等自己百年魂归之后,在下面遇到姨娘,也好同她有个交代。”

见昱哥儿小小的身子闻言便是一僵,两条腿都不晃荡,三娘子心里顿时就顺畅了起来,随即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得盯着笔下的描红,似自言自语道,“我总是想,姨娘生我不容易,她若活着,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不学无术成天胡闹的,这说到底,姨娘不过就是给了我一条命,可我活着的这条路,却不是姨娘可以给我的,将来走成什么样子。看的还是我自己。”

三娘子说着,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缓缓的抬起了头正面看向了昱哥儿,“你如今已经五岁了,仪姐儿比你小几个月,可她临摹你们父亲的字已是像模像样了,便是贞姐儿,现在也可以弹两首简单的小曲儿了,你告诉我,你占了二房的嫡出,又占了长位。可现在手上有什么本事是拿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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