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王子这话说的,好像妾身是那等无恶不作,专以杀人剥皮取乐的恶鬼一样。”
“难不成宸王不是。”穆沙临粗糙的手指桎梏着她的下巴,与之强迫性的四目相对。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可不记得同三王子有何关联。”时葑略略扬眉脱离了她得桎梏,继而冷笑道:
“反倒是那么久了,三王子可曾找到那人的下落。”
“本王子今晚来寻你,说的正是此事,不过前提是………”
“要本王和那个男人肚里生下的种对吗,可王子就不怕当那孩子心智不坚定,而被我这个当母亲的所蛊惑,这杀母留子虽好,可这未知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就连那孩子的父亲怕也是个好相与之人,可这后一句,她并未说出,反倒是存了那颗看好戏的心。
眼眸含笑的时葑并未等她开口,继而道:“甚至妾身此生都不会有子嗣这一条,便使得三王子此计胎死腹中。”
她之前说得好听是想要借着她时葑的肚皮,其实内里所想的不过是用她所生之子登上金阳国皇位,并狼子野心的想要借此吞噬大周朝。
不对,或许她的野心还没有大到如斯地步,她更想要的是成为大周朝的姻亲之家,继而谋划更多的好处。若是那个孩子模样生得好看,说不定还会成为那等转手送人之物,用来得到更多的助力。
你说说,她这个当娘的都因为这张脸,而经历了大半生的苦难,她又何必将她所遭遇过的苦,强加给她的下一代,不对,她从根本上就无了下一代子嗣的可能。
“这人能不能生可是个未知数,谁又能说得准,你说是不是,宸王。”她最后一字,音量刻意加重几分。
眼眸半垂遮住一片幽深如渊的穆沙临收回了手,转身大跨步的往殿外走去。
唯她嘴里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盘绕在寝宫中久久不散,只因她说的是。
明日金阳国重大的活动,需得她这位侧妃盛妆打扮。
说是要她盛妆打扮,也不知这一次又是有哪只可怜虫入了那贪婪灰狼的肚里,又再一次用她为饵。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交锋中,她并未得到任何可用讯息,唯一一个,却是得知那人应当还存活的消息了。
正当她欲起身时,原先紧闭的雕花大门再一次被推开,来人的脚步较之前刻意放轻几分,仿佛是担忧惊到里头的沐浴之人,可那加粗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
从池中起身,并飞快用红纱缠身的时葑顾不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渍的发梢,任由他们砸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无根深洇之花。
等她赤足走出红木绣牡丹屏风后,见到的便是今夜特意着了一件月白色薄纱长纱,内里只着了件如纱亵衣的尘烟。
你瞧瞧,这天都才刚暗了下去,那人便迫不及待的将人往她床上送了,看这架势,非得要从她的肚皮里蹦出一个种来才肯罢休。
“深夜打扰,还望侧妃见谅。”见着美人半遮半掩胜妖娆时,尘烟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就连那眸中火热更甚。
“不知尘烟公子深夜来访,可为何事。”因着被水气熏蒸过久的缘故,使得她的眉梢间晕染了一抹春日绯红娇媚之色。
“侧妃问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今夜可是轮到尘烟前来伺候侧妃的。”
“可妾身分明记得,今夜来妾身房中的不应该是尘烟公子才对,反倒是尘烟公子事先抢了其他人的好差事,若是被王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公子,又会怎么想妾身。”媚笑中的时葑伸出那根白皙的手指头,不断的在男人略显羸弱的胸膛处打着圈圈。
“不过尘烟公子倒是胆儿大得很。”一句不知是怒还是羞之话从那半启的红唇中溢出,从男人的角度看起,隐约可探内里丁香小舌。
“若是我的胆子不大些,也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侧妃这块唐僧肉。”男人攥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痴迷。
“今夜尘烟定会伺候得侧妃乐不思蜀,甚至比王子还要来得令侧妃满意。”
“好啊,那妾身可就拭目以待。”眼眸中似含了一汪春水的时葑将手柔柔的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而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往那填漆红木雕花大床而去。
原先挂在梅花铜钩上的秋香色缠枝绕雪莲帷幔被扯下,遮住了内里的无限春景,殿中燃烧的双喜红烛烧得更旺了,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
可那本合上的帷幔却很快被掀开,随从内里被扔出一目光溃散,脸带绯红迷离之色的男人。
偌大的室内很快传出淡淡的桂花甜香,唯那红木雕花大床上,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边上洒落的外衫配着那浓郁栗子花香,使得殿中的气温在节节攀升。更令一些宫女在无意间路过时,皆是脸红红的快速跑过,生怕自己听了太多会浮想联翩。
随意半搂了搂外衫的时葑看着不断在她面前露出万千丑态的男人,手中握着的匕首在半空中不知比划了多久,却都没有选择下手。
反倒是那小紫金缠牡丹绕白虎小香炉中的袅袅升起的花香更浓,浓得就连藏在衣柜下的那股淡淡血腥味都给彻底掩藏。
原先檐下并未挂任何物什,此时因着侧妃的喜好,故而挂了一串青铜风铃,待清风拂过时,吹得里头铜芯‘叮叮当当’作响,满是清脆悦耳之音。
同时,时葑许是在看不得对方在对着她脸,甚至是幻想着她的脸做出如此丑态时,方将人打晕。
可正当她准备抬脚轻碾上了对方那处即使人昏了过去,依旧不曾倒下半分的晋江不可描述时,黑暗中,那道满是带着浓稠,阴冷的气息瞬间锁定了她。
当她转头寻找那抹令人反胃作呕的视线时,对方却先一步的消于黑暗,仿佛刚才那一道视线,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知道,她没有看错,那道视线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是躲藏在暗中啃人脚趾头的老鼠,或是那等生于阴暗处,阴测测得肆意生长的潮湿青苔。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她泛起了浓重的恶心与防备。
挂在半空中的一轮圆月此时被那乌云遮挡,使得整个大地沉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此时的阳城关,那处被收拾得处处温馨的小院中则是灯火通明。
“老爷,现在很晚了,您该歇息了。”当起夜的高燕走出房门时,便见到了那还在树荫下独自对弈之人,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现在天也逐渐转冷了,老爷怎么也得多穿一点才行,要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无碍。”边上放在几盏灯笼用以照明,此时正在独自对弈的林拂衣半抿了下唇。
许久,忽地望向了远方,似在低言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道:“如今可有夫人的下落。”
他的再一次问话,仍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换来的只有对方的摇头和那无言的沉默如那深夜寒气,似要侵蚀人体内的每一分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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