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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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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175节</h1> “本官现在可担不起言帝的一声表哥,何况本官可不喜欢男人。”林拂衣轻扯了扯薄凉的唇角,继而露出一抹在讽刺不过的笑意。

另一边,被一顶轿撵抬到重华殿的时葑在躺下后,半睡半醒中将人给全部赶了出去。

“你们先下去,让本公主一人待着便好。”等她打了一个酒嗝后便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沉沉睡去,而那些伺候的宫女们见人已然睡下,方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稍不知,在那朱红殿门合上的那一刻,原先躺在床上之人也幽幽的睁开了眼,正注视着殿中一切。

她倒是没有想到她的那位好弟弟已经那么迫不及待了,就连这殿中所布置的一切,都像极了她当初所在的宸王府,也不知是否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故而用此前来试探她。

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打乱那高高竖起的髻发,将原先身上的衣服换下,露出最里头的黑色夜行衣,轻车熟路的往那早已废弃的冷宫中而去,只因那里有着她想要之物。

离得越近,她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脏跳得越快,甚至马上就要从嗓子中跳出来一样。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才刚离去后,林拂衣便带着另一名带着面具的宫女赶了过来。

等他进来时已然不见了她的人影,更心知她会去哪里后,连忙飞快的跑去,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来。

只因今夜这场宴会,称得上是一场鸿门宴,而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蛇是谁,只需是个知道些当年内幕之人,大抵多多少少都能猜出少许端倪。

另一边,时葑依靠着年少时的记忆,等躲过那些巡逻的御林军,来到先皇居住的清心殿时。

只是还未等她推门进去时,却先在那道朱红的宫墙下发现了一道人影,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她,并默许了她朝其走来的动作。

时葑方才不过是随意一瞥,可内心深处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她。

那人便是她要找的人,她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

“你,你是我的父亲是不是。”一句满是带着颤音的话至她口中吐出,紧握的掌心中早已冒出细碎薄汗,目光则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并未回话,反倒是转身同她对视而上。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对如出一辙的紫眸,已经将那事实血淋淋的撕扯在了她的面前。

“我想问你,若是当年你们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为什么还要将我给抛弃。”等真正见到男人的那一刻,时葑的骨节因着用力而攥得泛白,掌心被抓得血肉模糊也感觉不到半分疼意。

玄菱看着这同她和婉婉各有五分相似的脸时,脸上不见半点为人父的温情,反倒是那不曾掩饰半分的无限杀意。

“若非是你,婉婉又怎么会走!”男人的一字一句满是带着森寒刺骨,与那浓重得吹不散的憎恶。

“你以为我就想那么不明不白的活着,若不是你们的过错,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上,甚至是从一出生便被抛弃的活着,为什么你们不去问质问自己,反倒是先一步的来指责我。”时葑目光猩红的对上男人指责的森冷目光,似要将她这二十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在此刻间尽数涌出。

“我恨你们,可我更想要亲口问你们一个真相,为什么不要我还要生我下来,在我出生的那一刻直接将我掐死不好吗!”若是这样,她说不定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苦难,甚至被迫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原来一直想要杀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生父亲。

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活死人 “呵,若非是你这……

“呵, 若非是你这个孽种,婉婉怎么可能会死,若是我在知道婉婉怀有你的时候, 我无论如何都应该阻止她生下你才对!”

“你该死!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二十多年未见的父女二人, 并没有想象中的温馨或是两眼泛红得似有万千愧疚和思念, 唯有那等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一说到当初爱人的名字时, 玄菱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中,手中凝聚着内力, 趁她不备时偷袭而来。

那带着杀气的掌风袭来时, 时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可是这一刻的她, 竟是再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反倒是缓缓地闭上了眼。

想着,若是想要她命的是她的生身父亲, 那便归还给他又如何,谁让她的生命,总归是他给的。

“你为什么不躲开。”

“古有哪吒削骨剔肉还父, 现在父亲想要我的命, 我又岂有不给之理。”更多的是, 当她得知她连存活在这世间的唯一一个执念都没有了后,更不知道, 她活着到底是因为什么

何况这世间本就没有一人是喜欢她的,并且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拥有的永远都是那等黑暗的沼泽之地。

她向往阳光,可阳光总爱背对着她。

“呵,可你想要死,我却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了, 毕竟你的命可是婉婉用命换来的。”

“你说什么!”蓦然间,时葑回想起之前那个道士对她说的一句话。

她本就是早夭之相,本因在生下时就是一个死胎,即便不死,也终活不过孩提之年,故而有人愿为她以命换命,更甚是在与天斗的更改了她的命运轨迹。

后面那人是成功了,可那孩童也仍是活不到而立之年,就连这一生也是苦难交缠居多。

“你这条命可是婉婉换来的,我又岂能允许你那么轻易的死去,是不是啊,婉婉。”瞳孔猩红欲裂的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那骇人的目光就像是一头处于癫狂状态中的暴怒狮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掐断她的脖子。

眼中既是震愕,又带着一丝笑意的时葑并未挣扎半分,她甚至想着。

原来她的母亲并非是不爱她,而是太爱她了。

可是她就没有想过,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她想要的是母亲能抱她,亲亲她啊。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就让她带着那么点儿藏不住的美好离去。

所以为什么他们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那么自私的帮她做了决定,甚至将她往那万劫不复之地强推。

而后面赶来的林拂衣见到的便是他那放在心尖尖上,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的人却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死掐着脖子不放,此举无疑就是在阎王爷头上拔毛。

瞳孔泛起寒意的林拂衣并未多言,而是直接抽出了腰间佩剑朝人刺去,可玄菱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在那剑即将刺过来之时,便将手中的时葑像扔破布麻袋般扔了过去,深邃的紫眸中满是刺骨寒意。

林拂衣在时葑被扔过去的那一刻,便飞快的扔了手中剑,满是带着颤意的将人给紧抱在怀中,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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