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沈夜澜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便没了身影,似乎已彻底融入这个世界里一般。
独孤长月见了,又气又怒,但还是跟了上去。
东巴才部署好,准备等着萧元脩回来,明日与他商议一番,让他在明面行事,他则暗地先烧毁仓库。
白日里虽是那花楼里的人去衙门里报案,可衙门里没经手,是沈夜澜让他自己的私底下去提来的人。
而那时候这萧元脩和铁马已经出了花楼。
所以东巴并不知道萧元脩如今已经是人首分离,只当他出了那一处花楼,想来又往别处去了。
因此这个时候不见他回来,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还有他在北院枢密院里待了不少时间,在运筹帷幄这一方面,是有些本事的,也正是这样,萧太后此番才会交给他如此重任。
只是他忘记了,南海郡不一样,沈夜澜也不似京里那帮瞻前顾后,胆小如鼠的官员们。
在他这里,讲究个兵贵在神速,而且在自己的地盘之上,哪里有那么多顾虑?
没有半点顾虑,自然是没有时间去给东巴运筹了。
东巴此时此刻还在掌灯用辽文写着自己的详细计划。
却不知杀机如今已近。
到底他才是这一次的主使者,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沈夜澜和独孤长月都来了。
两人站在梁上,似乎是打算等他写完了再动手。
好不容易等着他收尾,放下手中的笔,独孤长月便拿胳膊肘撞了沈夜澜一回:“你都认得?”
沈夜澜给了个白眼,手里的镖直接弹出。
而东巴正因惊诧梁上的动静,仰头往上来。
那飞镖便直接嵌入他的喉咙间,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留。
滚烫的鲜血直接溅满了他刚写好的计划与禀给萧太后的文书上。
独孤长月先行跳下来,“这样简单,你何必一定要喊上贫僧?”一面推开尸体,将那计划和文书都收起来,“真真是佛祖助你,晓得你没那耐性问,所以他在临死前还详细地将你想知道的给写出来。”
不过独孤长月多少懂一些辽文,看到其中提了沈浅儿,心中不免是有些好奇。
沈大人的女儿,与此事难道真有关系
东巴活着之时,最担心的,便是这沈浅儿之事生变,尤其是她去了府里快两天两夜了,还没回来。
这让东巴不得不去担心,所以才提前执行计划。
可哪里能料想到,沈夜澜能比他快?而且胆子还那样大,不顾及萧元脩的身份,直接就杀了就算了。
连他们这些人都没打算留一个。
所谓擒贼先擒王,如今两个能主事的人都已经丧命了,其余的人群龙无首,溃不成散。
至于没有在这里,蛰伏在别处的,本来沈夜澜也不知道,不过这东巴临死前,不是已经长篇大论替沈夜澜写下来了么?
因此这一夜,总共围杀这些个包藏祸心的辽人八十多人。
可谓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因为是夜间行动,衙门也没出动,自然是没有惊动老百姓们。
便是孟茯也不晓得,只是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沈夜澜还没回来,心里不免是有些恼怒,想着他不是才说过这几日都要在城里么?可这大半夜的竟然还不回来?
难不成当这家里是客栈不是?回不回也不要紧了?
心里不免是有些气愤,闷头闷脑地拉着被子裹着身子生气,却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至天亮起来,发现枕边躺着的沈夜澜,吓了一跳。
因他晚归而生的气还没消,便一脚踹过去,“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
小小的脚,那样的力道,揣在沈夜澜身上也是无关痛痒的,但他还是醒来了,不过却是有些霸道的一把将孟茯搂在怀里,“阿茯,再陪我睡会儿。”
孟茯听着他这满是倦意的声音,也狠不下心继续问他,以免打扰他休息,只在任由他抱着。
直至感觉他睡熟了后,才掰开他的手臂,起身洗漱更衣。
他来时不惊自己,所以孟茯也是悄悄的,以免吵到他休息。
然而就在孟茯收拾好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听得身后传来沈夜澜带着几分睡意的慵懒声:“与浅儿来往的辽人是萧元脩,你帮我检查一下浅儿的身体状况。”
“啊?”孟茯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纳闷检查身体作甚?一面转过身想问个仔细,却见他睡得熟。
也就作罢了。
待吃完了早饭,正好听说沈浅儿从昨儿晚上开始,水米不进,显然是要以绝食来反抗了。
她便带了些清粥小菜,亲自提着去。
半到被沈清儿追来,“小婶是去见浅儿姐么?”她恨铁不成钢,昨儿还以下犯上打了浅儿姐。当时是在气头上,可是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她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所以便打算跟着孟茯一起去,也好与她道歉。
然后再劝一劝,到如今清儿都觉得昨天沈浅儿那些话,兴许也只是气话罢了。
就好似自己当时生气,动了手一样。
“嗯。”孟茯颔首,见她那小表情:“怎的,你要去?”可孟茯昨儿好像隐晦地听到,她们好像与沈浅儿是不欢而散,现在去作甚?而且沈夜澜让自己检查一下沈浅儿的身体,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孟茯不打算知晓的人太多。
然沈清儿却一把将她手里的食盒抢了过去,“昨日我们都在气头上,我没忍住动手打了她,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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