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惊疑的问:“但是你怎么在这?”
“我担心你。”伍江燕幽幽的说。
郝建有点惶恐了:“你一夜都在这里陪我?”
“什么陪啊,我不过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不过说真的,难受啊,沙发太短,脚伸不展。”伍江燕力图把这件事说的很轻松,其实她整个一夜都很紧张的,她即怕郝建出什么问题,又怕郝建晚上醒来了,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还要担心别人说闲话,终究,自己和郝建是孤男寡女。
不过好的一点,伍江燕是在大家打完了牌,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折回来的,所以她想是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在这里的。
但郝建还是很有点担心的,在临泉市的时候后,自己和许秋祥的那一场对决,起因也是自己和夏若晴在一个酒店住,当然,那次两人是分开的,但即使是那样,还是差一点走到了危险的境地。
郝建说:“让你受累了,我没想到我会喝那么多。”
伍江燕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郝建的额头,姿势缓慢而温柔,她离郝建是那么的近,郝建可以闻见她湿漉漉的头发上的香气,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近的郝建甚至可以听见,她的每一次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
“昨天感觉你像是发烧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担心死了。”伍江燕说。
郝建苦笑了一下,看着伍江燕:“感谢你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不会带给你麻烦。”
伍江燕看了一眼郝建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昨天我来没谁知道,我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我知道,但是.......。”
“嘻嘻,看你比我还紧张的,我理解啊,我现在就离开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伍江燕起身来离开了,郝建也没有挽留她,他又半坐半躺了一会,发现自己意外的变的冷静并且心神空旷,这种安静甚至又带给了自己那么一小下的恐惧,这是对自己莫名的平静的恐惧么?
他有点担心伍江燕了,也更担心自己?自己和伍江燕走的太近了,太近了,再走下去,或许两人都会身不由己。
郝建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水,水杯很漂亮,它其实只是一个直线条的圆柱体水杯,没有任何修饰或者花纹,郝建起来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索性又洗了个热水澡,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静静的想了一会,他决定,自己以后应该适当的疏远一下伍江燕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郝建就到了政府,今天本来是安排的要开一个城建规划会议的,但这面刚通知下去,那面市委又来了个通知,要求政府这面去参加一个企业党建会议。
郝建只好让办公室赶紧给下面的几个单位去了更改通知。
全市长也要去参加会议的,路上全市长也是很不满的说:“企业党建工作是市委那面的事情,让我们参加干什么?浪费时间。”
旁边的一个副市长笑着说:“我们去就是拉托的,显得这个事情很重要啊。”
一行人发着牢骚,就到了市委的大会议室。
今天这会议的架势很大,市委党组,工会,宣传部,统战部等等单位齐上阵,会议室坐的黑压压的一片了,郝建他们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在前排还有他们的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瓶矿泉水,一个烟灰缸,大家嘻嘻哈哈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招呼一声,坐了下去。
会议由杨泰丰主持,郝建神态必恭地听领导们**飞扬的重要讲话,但不多时,即感昏昏欲睡。因为从工作以来,他和普遍的人们都发现这样的一条真理:领导们讲的,特别是在有可无也可的务虚会议上的所谓重要讲话,其实就是人们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堂皇的内容和振振的说辞,不外乎“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建立领导长效机制,层层抓紧、精心组织,确保措施落实....”或者“加强、改进、充分、体现”....等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天雾里,或者不置可否、不着边际的话。
这些,因为是工作布置,略嫌还可理解,头痛的是职业教育或道德引导,那些翻来覆去却千篇一律的说法,才让人无法容忍,而中国任何机关和组织,最有兴味的,也是领导们最热衷的,恰好就是这些听来无比严肃,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东西,在追逐生产力的时代,这又算一种变异的怪胎。
说到底,奇怪而荒唐的体制必然孕育出超乎寻常、诡异深邃的社会生态和人群!
当然,会议的精神,郝建是听懂了,也听全了的,但这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到会仅是种尊重性的摆设,即使全市长亲自到会,也无法左右会议的议题,也只能是一种摆设。郝建也是很理解的,也是,参加中国上上下下那些多如牛毛、声音完全只有一种的会议,你只消工作一年以上,就应该有一种放之皆准的经验——眼睛空洞无物仰视、假装态度恭敬地听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然后,走逑了。
但是,今天的会议,因了大小企业老板云集的缘故,郝建竟然无法走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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