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白鹿蓦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晏峤叹息说晏老爷子手里有个项目,想带着晏峤让他顺便学学,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正好也应该是出成绩的时候了。
邢白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听完便松了口气:这很好啊,你爷爷这是要培养你。不过,我们是不是也得到那时候才能见了?毕竟是晏老爷子要带晏峤工作,邢白鹿觉得去宁海打扰他不太好。
晏峤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半天,还是很不情愿地应了。
邢白鹿哄了他白天才哄好,便听晏峤那边有人叫他。
晏峤无奈,只要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邢白鹿推门回去,张青柚就生气道:小鹿你搞什么?我就看你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回头一看,你人没了!你要走你说一声啊,害我们输得这么惨!
邢白鹿大约是过了嗜游戏如命的年纪了,看见张青柚这么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好笑,难道当初他这么大时也是这样的吗?
大柚子这样还挺可爱的。
好啦,游戏而已。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张青柚的头安慰,没什么的,再打就行了。
张青柚撑大了眼珠子:卧槽,你这么母爱泛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邢白鹿:
胡林林转过身来:我说你俩到底还玩不玩?玩就赶紧的开始啊!
来了来了,看我这回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张青柚撸起袖子就是干。
一群人真的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邢白鹿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年纪大了,只觉得头胀眼睛疼,回家吃了晚饭什么也不想干,上楼去床上干躺着。
后来,邢远霖敲门进来。
他走过来坐在了床边。
邢白鹿躺着没动,就感觉那只大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他下意识缩了缩,睁眼道:我没事。
邢远霖松了口气:没事怎么这么早上床了?
高考完没什么事情可做。邢白鹿的声音有些懒,他盯了一下午的电脑,眼睛是真的有些疼,便又闭上了。
邢远霖坐了会儿,终于问:听小陈说,你今天去二监了?
邢白鹿没打算瞒着,应了声。
邢远霖小声问:是去看你表哥的?
邢白鹿就知道江怀夏入狱之前大约又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给邢远霖洗脑得差不多了,估计后来邢远霖又信了江怀夏那套跟绑匪演戏的说辞了。
邢白鹿自嘲一笑:是他叫我去的。
邢远霖愣了愣:他怎么叫你去?
邢白鹿睁眼看着他:最后一天高考中午,他朋友去学校找我,说替他带句话给我,问我想不想知道我妈妈出车祸那天晚上他和我妈妈说了什么?他说妈妈车祸那天晚上曾经和他联系过。
邢远霖的脸色变了:他胡说什么?你妈妈根本没见过他,他们不认识的!
后来考试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邢白鹿抬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姑妈早年的悲剧是爷爷奶奶的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当然和你没关系!你没有错!邢远霖急着说。
邢白鹿没看他,继续说:我是去监狱问他这件事的,结果他告诉我,他根本不认识我妈妈,那晚上他们也没联系过。他是故意找人对我说,就想扰乱我的心思,让我考不好。
什、什么?!邢远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起儿子高考结束出来时一直挡着眼睛,他们都以为是他恶作剧,那件事邢远霖也就没多想。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小夏他怎么能这么对他!
邢远霖想抱一抱儿子,又怕他生气,只好握了握邢白鹿的肩膀说:没关系的,就算没考好也没事,爸爸不会怪你的。小鹿,真的没关系。
邢白鹿终于移开了手,坐起来看着邢远霖:现在您还觉得江怀夏会和我一条心吗?
邢远霖噎住。
邢白鹿继续说:妈妈刚走那时候,我晕倒住院那次,我说有人跟踪我,您还记得吗?
邢远霖蹙眉想了想,他隐约想起来了。
邢白鹿道:那个人是表哥找来打我的。
邢远霖的眼睛撑大:你说什么?
他觉得你没有认回他们是我的错,可那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
邢远霖震惊不已:你怎么会知道是小夏找的人
就是这个人来学校找我,跟我说那些话的,他在我面前都承认了是江怀夏找他来打我!邢白鹿直视着邢远霖,您还觉得他拿我当弟弟吗?
邢远霖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喃喃道:这些你当时怎么、怎么都不告诉爸爸?
邢白鹿嗤笑:当时您觉得亏欠了他们,一直偏袒他,即便我告诉您他故意把家里的事说出去,他处心积虑想要公司的股份,您当时不也觉得可以理解吗?我当初要是说出来,您会信我吗!
邢白鹿的声音微颤,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原本以为过去快一年,他可以很平静地面对,没想到出了出来才发现,他依旧既生气又委屈。
邢远霖愣坐着,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人心是最难窥破的东西,看不清一辈子,看得清一瞬间。
邢远霖仿佛是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当初给儿子带去了多大的伤害。
在他一心想要补偿郑艳玲母子,觉得江怀夏从小吃了很多苦很可怜时,竟然忘了他的儿子还是个刚刚失去了妈妈的孩子。
他竟然在儿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甚至还和他吵架,觉得他不懂事,气得他生病。
他怎么会是个这么失败的父亲!
当时妻子李舒妍和他争吵时指责他一点都没有替儿子着想,他还觉得很冤枉,现在想来,李舒妍说的对。
我明天就去问他,这些事爸爸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邢远霖站了起来。
邢白鹿却说:不许去。他抬眸,爸爸如果真的想替我出气,从此就不要再去见他。
对付江怀夏这种人,冷处理,不见他,才能让他在监狱里抓肝挠心地难受。
如果您还做不到,不妨想想当初面对那两个绑匪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的。如果邢白鹿缓缓吐了口气,如果您觉得我怎样无所谓的话,今天的话当我没说过。
爸爸怎么会无所谓!邢远霖又坐了下来,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爸爸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爸爸什么都答应你,爸爸只想你好好的
邢白鹿安静了半晌,才回握住了他的手。
父子俩又坐了会儿。
邢远霖道:你姑妈她
我知道和她没关系,我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郑艳玲现在无依无靠,她想住在这里就一直住着。但江怀夏想都别想,他连住同一个小区都不可能。
将来江怀夏出狱后,郑艳玲想去想留,那都是她的事。
这天之后,邢远霖对邢白鹿更加关心了。
饭后也会找时间和他聊聊天,有时候便去小区里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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