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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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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柚准备的毕业旅游终于还是磕磕绊绊地实现了,不过晏峤还没回来,就变成了三人行。

因为天太热,也没去太远的地方,就安排了三天,去了隔壁市漂流爬山。

邢白鹿回来就晒黑了一圈,想着上次晒黑被晏峤好一顿说,这次他干脆没说,反正晏峤还有一周才回来,他便打算在家里躲一周,希望赶紧白回来。

晚饭后,邢远霖把邢白鹿叫去了卧室。

邢白鹿进去时,见邢远霖开着保险箱。

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只盒子,招呼邢白鹿过去。

你妈妈留下的东西,现在你也长大了,爸爸觉得是时候交给你了。

里面是李舒妍留下的一些存款,不过当时她去世后就已经转成邢白鹿的户名了。

还有两把李舒妍名下房子的钥匙。

剩下的就是她的一些首饰,因为职业原因,李舒妍的日常首饰都很平价,不过角落里摆着的那只丝绒小锦盒倒是邢白鹿没见过的。

他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枚祖母绿翡翠胸针,飞叶形状,雕工精湛,美轮美奂。

邢白鹿忍不住问:我怎么从没见妈妈戴过?

邢远霖道:刚结婚那会儿她常戴,有了你也戴过,只是那时候你特别粘她,一下班就要抱。有次你妈妈抱你,你不小心被胸针扎到了,自那之后,她就把它锁起来了,后来也就不戴了。

邢白鹿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应该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他将胸针翻过来,见背面刻着SY两个字母。

是妈妈的名字吗?

邢远霖道:其实是你外婆的名字,她的名字素盈的缩写正好也是SY。这枚胸针是你外婆的妈妈传给她的,听说是代代相传的物件。

邢白鹿没想到他们家还有这样的传家宝,又笑着说:外婆那时候就这么时髦了吗?还刻英文字母。

邢远霖笑道:原本是没有刻字的,这枚胸针只传长女的,但你外婆那时有好几个妹妹,她们一直觉得不公平。后来都好几十年过去,她们还总提这件事,觉得应该抽签以示公正。你外婆脾气倔,打算直接在后面刻自己的名字,刻字母是刻写师傅的建议,正好那时你妈妈都成年了,她们俩的名字缩写一样,就刻了SY。

原来如此。邢白鹿失笑,可是妈妈没有女儿啊,去哪里传给长女?

邢远霖点头:是啊,本来是没有你的份儿的,你妈妈那会儿还想给你生个妹妹,后来因为工作种种原因就搁置了。你妈妈说了,等你以后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就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人家。

定情信物么?

这些,你都自己收好。邢远霖过来帮忙都装进盒子里。

邢白鹿抬眸问他:您是遇到喜欢的人了?是想要再婚了吗?

邢远霖吃了一惊:什么?

邢白鹿道:不然为什么突然把妈妈的东西给我?

邢远霖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爸爸以前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

是因为江怀夏的事么?

邢白鹿没多问,将妈妈留下的东西全都带回房,锁进了保险箱里。

晚上躺在床上,邢白鹿忍不住想。

晏峤是个男的呀。

把妈妈留下的定情信物送给他,他会嫌弃吗?

邢白鹿又翻了个身,管他嫌弃不嫌弃。

他非得找个好时机送给他!

将来他们结婚,他还得让他戴着!

出成绩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天近了,周围的人全都不安起来。

张青柚一天跑邢家好几趟。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来我这有什么用?成绩又不是从我这里出。

张青柚道:别提了,我家里那两位比我还紧张,我这不是找个地方稍微放松放松吗?

邢白鹿又笑。

张青柚哼了哼:你也别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了,我看你爸爸也是着急得不得了!

邢远霖的焦虑大约是所有人都感觉得到的,但他的焦虑和张青柚爸妈不一样,他的焦虑是每天回家都给邢白鹿做思想工作,开导他。

张青柚便感叹说:你爸爸是真爱你啊。

邢白鹿不怀疑邢远霖对他的爱,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邢远霖知道了高考当天江怀夏对邢白鹿做的事。

那之后,邢远霖觉得对儿子万分愧疚。

邢白鹿倒不是想骗他,江怀夏对他做的是事实,而他跟邢远霖说考完感觉还不错,邢远霖始终觉得他在安慰他。

午后,邢白鹿百无聊赖躺在床上,这大约是他过得最最无聊的一个暑假了。

真的是每天都不知道做什么,邢远霖担心得不许他出去,活像是邢白鹿铁定考砸要想不开似的。

邢白鹿又翻了个身,突然想起前世的那个暑假。

当时陆明嘉忙着到处打工,他就忙着去他打工的地方给他送水送吃的。

妈的。

邢白鹿拿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头,为什么又要想那些事,简直是一遍遍地把自己凌迟。

后来他躺得迷迷糊糊,又梦到前世跟着陆明嘉去打工的事。

他像是着了魔给陆明嘉送水,刚拧开了水瓶又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他看着陆明嘉伸手过来要接水瓶,邢白鹿突然跳起来,直接把水往陆明嘉脸上泼。

陆明嘉躲到哪他追着他泼到哪。

小鹿。

似乎有人在叫他,是陆明嘉吗?

不,不是陆明嘉的声音。

小鹿,小鹿。

是晏峤吗?

邢白鹿蹙了蹙眉,睁眼看去,赫然看见晏峤坐在他床边。

他起初还以为看错了,盯住他看了半晌才翻身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峤拧眉看他,刚才看他睡觉还紧皱着眉头,很是不安稳,现在看见他却又强颜欢笑。

你爷爷要你做的事都做完了?邢白鹿看他不说话,俯身靠过去,问你话呢。

晏峤突然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搂住:你怎么不告诉我?

邢白鹿一阵猝不及防:什么?

晏峤的呼吸声有些沉:江怀夏他居然对你做那样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姓徐的,考试那天就在学校里,是不是?

邢白鹿忙推开他:谁告诉你的?

你爸爸昨天下午去过一趟海市和我爸爸谈点事,我问及你的事,看他神色不对,我问了他很久他终于告诉我了。晏峤气得不行,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我当时就能替你出气!

那天邢白鹿最怕的就是晏峤知道后影响他考试,当天肯定不能说,他还得演戏气死江怀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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