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于思远气急败坏地想,这样的人,他真的没办法不喜欢。
于思远回忆起这段往事,一口口喝着酒。蒋秋桐看着他,仍旧等着答案,一个喜欢他哪里的答案。于思远闭了闭眼,最后轻声回答:“他哪里,我都喜欢。”
白酒越喝越醉,红酒越喝越暖,啤酒越喝越寒,于思远放下酒杯,觉得几瓶酒灌下去,五脏六腑都结了冰,连手指都冻得发抖。
两个人边吃边聊,等到大堂里的指针快要指向十点,于思远放下筷子,准备回去。蒋秋桐诧异:“这么早?小朋友要查岗?”
于思远摇了摇头:“再待一会身上就冷透了,我怕回去以后冻醒他。”
蒋秋桐被这肉麻话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挥手让他滚。于思远诧异:“不一路?”
他们知道要喝酒,都没开车,两家离得不远,打车顺道的事儿。
蒋秋桐摇摇头:“我想点事情。”
于思远闻言也不多话,点点头走了。
蒋秋桐想起刚才表弟的神色,他当时疑惑地问:“谈起来这么累,为什么还要谈?”
于思远没解释,只说等他遇到就知道了。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点点地翻着和纪峣的聊天记录。最新纪录是纪峣今天晚上给他回的消息:“蒋哥,你差点害惨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差点害惨他了?现在解决了么?
蒋秋桐有无数问题想问,然而他知道,纪峣就是在等他问他——他们两个暗暗较着劲,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退步。
他无疑是对纪峣充满好奇的,然而这种好奇能代表他喜欢纪峣么?或者说,纪峣是那个对的人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驻足在悬崖前,凝视着深渊。
他对深渊充满好奇,他想要研究,想要试探,可是他不能再接近了,他要掉下去了。他可以跳下去么?
当年纪峣对于思远说,我不会水。然后于思远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现在轮到蒋秋桐了。
他可以跳下去么?
蒋秋桐的手指抚摸着手机屏幕,若有似无,就像在碰触着深渊。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蒋秋桐长睫一颤,缓缓地,打了一句话,然后按了发送。
“纪峣,等开学回来,我们做爱吧。”
他跳下去了。
脑洞。
皇上当年勾搭皇后时,谎话张口就来:“我是家中幺子,无意继承家业,每日只爱游山玩水,闲云野鹤般,平日靠卖些字画过活,只是身边缺了一个知心人,难免寂寞。”
如今的于皇后,当时的于公子听罢甚为怜惜:“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皇上洒然一笑:“鄙姓季,蔷薇月季的季——名却多年未曾有人唤过,若不嫌弃,于公子便叫我峣弟罢。”
于皇后在心里偷偷念了一遍,心想,季峣——这名字和当今圣上的可真像,竟不怕犯忌讳么。
后来于皇后想到这一段,只是对月独酌,沉默着将杯中酒尽数饮了。
他只道“峣弟”喜爱山山水水,沉迷吟诗作画,然而说话真真假假,定做不得数。
可笑他那时想着,这倒不妨事,我爱他这个人,便是他说些不清不楚的来诓骗我,我也是甘心的。
只是却不曾想,原来那整个人,都是假的。
第20章 chap.22
纪峣睡得正香,忽然被冰得一个激灵:“嗯?”
于思远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冷?你睡吧,我去客厅睡。”说着,那个冰凉的身躯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离开了纪峣。
纪峣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准备继续睡,在几乎再一次睡着后,他忽然睁开眼:“思远?”
“嗯?”
虽然卧室没有开灯,可月色明亮极了,映着白雪,正好落在于思远身上。男人站在门口,像是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回头,大概是夜晚的关系,难得地没有笑:“怎么不睡了?”
纪峣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过来。”
于思远走过去,皱眉:“怎么了么?还难受?头晕么?”
纪峣没吭声,等于思远走过来了,才伸出胳膊一把勾住于思远的脖子,将人带到了床上。
冒着凉气的高大身躯几乎整个砸下来,纪峣嘶了一声,彻底清醒了:“怎么这么冷?”他抱怨着,却伸出双手双脚,攀到于思远身上,想帮他暖热。
于思远也不再矫情,抱着纪峣,将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中。纪峣的身躯温暖又柔韧,他们的胸膛紧挨在一起,他听到了纪峣的心跳声。纪峣唔了声,觉得有点痒,低低地笑:“一股酒味儿。”
于思远没说话,而是更深更紧地把他锁在怀里。
他这会其实没什么琦念,他只是想抱着纪峣而已。怀里人却不安分了,一只手绕过他的胸腹,缓缓下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分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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