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
您有事?
谢氏都愣了一会儿,好似没想到阮奉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无语片刻,还是隐晦提醒道:“七弟方才说什么胡话?”
送嫁看着是简单,但里头门道很多。一般而言,除了至亲姐妹,或是关系极好的密友,一般是不会轻易为旁人送嫁的。更何况如今小林巷这边算计在先,他们完全不用考虑这件事情。
再有便是,阮灵雯嫁入的平谦侯府,在谢氏看来并不是个好去处。虽有侯爵之位,但其家风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若是日后出事,阮觅难免会沾惹上一些不好的名声。
她提醒了,阮奉先却完全没听懂似的,十分霸道地替阮觅决定了这件事。
“灵雯嫁的可是侯府世子,这也是咱们阮家的荣光。送嫁这种小事,怎么能拒绝?”他倒是表现得很大气。
只是在场人没有半个领他的情。
马夫人瞧不上阮觅,谢氏眼中深色一闪而过。
阮觅则是微微翘了嘴角,面上的笑有些许嘲意。
但现在还不是她与阮奉先翻脸的时候。
谢氏还想说什么,阮觅阻止她。她将阮宝珠放回谢氏怀中,站起身走到阮奉先身边。
“父亲说的是。”
低眉垂眼,同那四年里恭顺的模样一样,不敢有半点违逆。
阮奉先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照顾,挥挥袖子自以为风雅。对马夫人道:“时候不早了,送嫁的话还是先去准备准备为好。”
不给旁人反驳的机会,自大自傲到了极点。
阮觅垂下眼,遮掩住眸中神色。
待阮奉先走后,谢氏同阮觅说:“不想去便不去,你父亲那边,自有我来说。”
“伯母不必担心,正巧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去走一遭,谁吃亏还说不准呢。”
见阮觅有自己的想法,谢氏便没有多说。只是最后仍旧嘱咐一句:“若是后悔了,尽可来找伯母,莫怕。”
阮觅点头。
这份好意当然不是从空气里冒出来的,约莫是为了答谢她今日护着阮宝珠。不然根据上回赏莲会上谢氏的模样,这回定然还是笑着坐在一旁,什么事都不沾。
也没什么对与错,毕竟旁人家的事少插手,这是谁都知晓的道理。
她只不过是个关系算不上近的伯母,没有任何理由为她出头。
阮觅一向将这些事情想得很清楚。
…………
马夫人跟生怕沾染了瘟疫似的,走得又急又快。
阮觅跟在她身后,见她那气喘吁吁的样儿,其实很想说不必这样。因为不管马夫人走多快,她都能跟上去。
实在没必要做这种自损一千还伤不到对面半个兵的事。
“马夫人怎么不走了?”等到人家真的走不动了,阮觅还慢悠悠逛过来,貌似天真问了句,直叫马夫人气得头昏脑胀。
气归气,马夫人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脸上涌出许多愁色。
阮觅再一次来到阮灵雯的房间,此时依旧是一个丫鬟都没有。阮灵雯依旧穿着她那身被泼湿的嫁衣,静静坐在床头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夫人推门的声音响起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笑着喊:“舅母。”
“你这孩子……”马夫人登时眼眶就红了,“都是舅母没用,让你受这种委屈。”
意有所指,说的好像并不是今天的事情。
“这都是命数罢了,舅母不必伤心。”阮灵雯安慰她,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阮觅,她已经知晓事情的结局。
“我同觅妹妹说些事情,舅母一路来鳞京还没好好休息过,您就先去歇一会儿吧。不然等会儿我出嫁的时候,您哪儿有精神看着呢?”
哄着马夫人离开后,阮灵雯脸上终于卸下了那些笑。
她略有些疲倦,看向阮觅的眼神也冷淡了不少,细细看还有些挑衅。
“本是嫡女,现在却沦落成了那种鸠占鹊巢东西嘴中的远房亲戚,不知道觅妹妹心中怎么想的。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刚见面时信了传闻,这会儿却知晓了她原本的身份,不知道是从什么人口中得知的。
阮觅听着还有点出神,想起了别的事。
不知道阮珍珍扯下的这个谎能撑多久。虽说四年里,阮奉先从来没允许过她出阮家的门,可知道她存在的人还是有的。即使现在有人信了阮珍珍的话,不过是因为她们没反应过来。
要是这个慌被戳破,下个月就没银子了,希望阮珍珍聪明些罢……
阮觅脑中想着不着边际的事。
直到阮灵雯冷笑一声,阮觅才不慌不忙眨了眨眼,“啊,抱歉,你方才说什么?”
“你还真是同传闻中一样,性格温顺。想来在家中没少被欺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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