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这是怎么了?”老人家脸上担心又惊怒,想去看看段般若肩膀处的血却又不敢触碰,生怕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段般若没有管从左肩滴滴落下的鲜血,“没事。”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往前走,身上缠绕着的疯狂气息让公主府内的人噤若寒蝉。
老管家知道他此时想听什么,便跟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汇报情况。
“派出去风礼山找阮姑娘的人都没有找到,马大说他今日是一个人出的府,并没有遇见阮姑娘。而马车上也搜过了,没有人。从公主府出发去风礼山的路上,也没有发现阮姑娘的行踪。”
老管家极为愧疚,“前些日子就看见阮姑娘一直打探风礼山的事情,我只以为她是对那边的山泉感兴趣,却没有想到她是想着借那辆马车离开公主府,这错都在我。”
听完这些,段般若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突然问道:“陈章京今日出去了?”
老管家一愣,飞快回忆,“那位陈公子今日还没见着过人。”
段般若脚步停了一瞬。
顺着指尖滴落下来的血瞬间就将下方的凹陷处填满,形成小小的血泊。
方才他走得很快,像是前面有什么即将坠地的宝物等着她去守护。
现在却无法再往前迈一步了。
听到阮觅失踪后,便阴鸷得如同恶鬼的眼,怔了半晌。
这一瞬间,所有事情清楚地摊开在了段般若面前。
那宝物,并不是摇摇欲坠等着人去保护。而是自己挣扎着,要从原先的地方脱离。
不曾等谁,也未有留恋。
阮觅,是自己离开的。
段般若在这儿站得太久了,久到像是被天空初日刺伤了眼。
他慢慢抬起手捂住眼,头往后仰起。
老管家见他这样,心中疼惜,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做不了什么。
这样的情绪对于段般若来说是极少见的,他很快放下手,仿佛是发狠了一般,就算心中已经明白结果无外乎便是这样,也不管不顾往前走去。
陈章京房中,果然空无一人。
很显然。
阮觅是与陈章京一起离开的。
段般若轻轻笑了声,嘴角笑意微嘲。那双眼里的阴郁冷漠如同寒冬,叫人发冷。
一股难以言状的心悸之感让他忍不住弓起身,狼狈地单膝跪地。
先是一缕,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恐慌感席卷而来,让段般若无力抵抗。他紧咬牙根,口中出现浓重铁锈味。
恍惚之间,一段陌生的回忆侵入脑海。
绿裙少女笑着蹲在她身边,无赖般朝他伸出手。
元宵灯节下,少女一身狼狈,红着眼让他买一盏花灯。
画面一转,少女穿着鲜红嫁衣从高楼跳下。
苍茫冬日,一抹红很快消失。
仿佛被那看不见的深渊吞噬。
段般若浑身冰凉,后背却尽是冷汗。他猛地睁开眼,眸中红丝疯长,像是忍耐到了极致,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登时断了。
他向后栽去。
“殿下?殿下!!!”
————
将陈章京送回去后,马车内就只剩下阮觅同阮均衣了。
阮均衣撑着头,依旧令是全鳞京少女疯狂的清贵模样,不过因着脸上的一点苦恼,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阿觅就打算这般敷衍我?”他叹了口气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似方才那个听阮觅说完那句话后,眉眼都带上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过那样确实不算什么正经礼物,阮觅准备好的东西正在阮家房间里放着,这会儿丝毫不露怯。
“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现在不能给你,我明日来清水巷当面交给你,如何?”
阮均衣自然是可以,见阮觅没有因为被掳进公主府而产生心理阴影,说话语气神态都与以往差不多,阮均衣便笑着在将她送到阮家门口后,看着她进门。
阮觅转回身朝他挥手:“你先走罢。”
阮均衣愣了一下,才重新笑起来,落下帘子让车夫驾车。
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路口,阮觅才走进阮家大门。
门口守着门的婆子看到她极为奇怪。
“三小姐不是说要出远门一段时间?今日怎么就回来了?”她们一边给阮觅开们,一边热络又好奇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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