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标准”的身材,难道还能作假?
放在她上辈子的时候,倒是能用硅胶之类的代替,现在也有这东西?
应该是……没有吧?
于是阮觅又疑惑了。
……
在她打量期间,段般若也在看着阮觅。
只是与阮觅健康红润的脸色相比,苍白的肤色,鸦青色的发,眼下青黑的痕迹,无一不代表着他此时的状况绝对称不上好。
如同官员士族私下里议论的那样,皇室纷乱,权力倾轧。
段般若不是什么良善人,在这种环境下依旧能保全自身。
可想要舒坦,那就是不可能了。
且数月里浅眠,时常做梦,梦里有个同阮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时而穿着青色衣裳同他言笑晏晏,时而又站在高楼边上,红衣烈烈往下跳。
梦的后面是什么,醒来后总是模糊,记不真切。但锥心之痛无比真实,似心真被剜了出来,往往缓许久才能平息。
大夫说若长此以往,心脉将衰。
不过段般若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来论,他听完后也不慌,甚至能把自己当成实验的对象来对待。
克制着不去见阮觅,以此测试这样做会不会对梦境造成影响。
但几个月下来,除了梦境越来越频繁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以往是隔几日,如今每日晚上都困于梦中。
也是这时,一封信被送到他面前。
上面写着,若是想要不再受梦境纷扰,可去找阮觅。
这封信能送到他面前,便说明送信的人手段不凡。
段般若看完信,阴郁眉眼稍展,露出点慵懒的笑。
慢条斯理将信置于灯上,看着火舌一点点将其吞噬殆尽。
随后便如信中所说那般,在阮觅归途中刻意等待。
像是真的被那封信上的内容蛊惑了,屈服了,害怕了。而不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在那头野兽即将破笼而出时遵从欲望。
马车内静悄悄,两人都没说话。
段般若在看自己,阮觅自然知道。她坐得淡定,任由对方看。
等待半晌后才撩起眼皮,说了今年同段般若的第一句话。
“看够了?”
段般若听着,笑了声。眉间倦色犹如落日浓霞,挥散不去。
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
“嗯,看够了。”
最后竟老实回答了问题。
闻言,阮觅拉开帘子下车,落地时脚一用劲,险些抽筋。
马车内冷得要命,坐了半晌血液不流通不畅,连腿都僵住了。
跺了跺脚,一股麻意上涌,似有千百蚂蚁在啃咬。
阮觅龇牙咧嘴活动几下,才继续往前走。
情绪平静得好像什么人都没有遇见,只不过在某个地方坐得久了些罢了。
驾车的侍卫站在车旁,见她这样淡定地离开,不免露出奇怪的神色。
下一秒听到马车内传出的敲击声,他立马从怀中取了个盒子出来,恭敬地递进帘后。
段般若接过,阖上眼从里头取出一颗直接吞下。
喉结耸动,苦涩药味在口中弥漫。
那是治头痛的药。
近来段般若头疼症越来越严重,顺元帝压着他让御医把脉,又配了药。好一个慈父心肠。
不过如今段般若手中的这盒,却不是当初顺元帝命人配的。
而是他自己府中大夫所制。
至于那一盒,则早被段般若扔了。
第122章
侍卫在马车外站了许久,不敢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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