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海潮进来了。
“赵大人,你来得正好!惟眇不懂事,你要看着她啊!怎么能就让她这么跑出去啦?”江瑜怒气尚未消。
她觉得丈夫有劝解妻子的责任。你明知有危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陷于危险呢?
苏惟眇咬着下嘴唇,腹诽:我的江瑜姐姐诶,你这是往他心上扎刀子啊!
赵海潮愣了愣,没料到这劈头盖脸的质问。
若是旁人,不对,一般人不敢这么质问他。
可质问他的是江瑜,他上一世喜欢的江瑜,即便现在,他也未能完全看清自己的内心,他是否仍旧喜欢她?
他把目光移向站在江瑜旁边的苏惟眇身上,只见她面带几分笑,一言不发。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的夫人似乎大有看戏的架势。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忽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
“江瑜,事情已经处置好了,除了大门外需要修整,没有其他损失。”陈长青从外面进来,将外面的情况说给江瑜听。
江瑜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她好不容易筹集了银子,还和陈家搭伙,才购置了这些机器,若是真就这么被一群人打砸了,她岂不是要呕血!这是她目前全部的心血啊!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是想说新事物的出现,必定会迎来与之相对的旧势力的反扑,哪怕他们不能改变最终结局,也要使绊子让这个结局的到来晚一点。所以我们更应该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她露出浑不在意的笑容。
苏惟眇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安保问题,关于织布局的,还有几个主事者的人身安全。
江瑜没想到苏惟眇竟然想到了这么多,陈长青也觉得颇有些道理,只有赵大人没有表态。
“那咱们就着手出一个安保方案。”苏惟眇拍拍手,眼见江、陈两人都看赵大人,她才后知后觉:“赵大人以为如何?”
赵大人才意识到:他夫人这是参与织布局的管理了?
苏惟眇笑呵呵,给自己安了一个职位:“我是嫂子的助理。”
陈长青、苏惟眇都是说干就干的人,于是决定今天就草拟方案,打算让人去酒楼买吃食回来,就在织布局加班。
江瑜也认为这事宜早不宜迟。
苏惟眇写字是用的从哈登教士那里得来的羽毛水笔,比不上现代的钢笔,比毛笔好写多了。她没有原主写簪花小楷的功力,写出来就露陷了。
所以她一在哈登教士那里看到羽毛笔,说什么也弄了同样的。
几人坐在会桌边,就开始忙碌起来,苏惟眇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把织布局的布局简单地画了出来,每写一条就和江、陈二人商议一番,赵大人就在一旁看着,他从不知苏惟眇对这些事情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苏惟眇一抬头发现赵大人在发呆,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赵大人,回神。”
她心想:就算想看人家江瑜也不用这样吧,很容易被发现诶。
几人吃了饭才散去,各自回家,苏惟眇在回去的马车中睡着了。
到家了也迟迟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子空中,竟是被人抱着在走。
她大惊,挣扎之下差点摔到地上,赶紧就近随手一抱,回过神才发现赵海潮近在咫尺的脸,她的手正搭在他的脖颈上,她屏住呼吸,撇开眼:“大人放我下来吧。”
心道怎么不叫醒她啊?
她如愿被放下来,赶紧退开一点,“多谢大人,我自己可以走。”
扫了一眼四周,知春也不在,然后她摸着脑袋走了。
赵海潮看着她脚步不甚平稳地走着,途中还扶了柱子,他心里有些堵,说不上为什么。
他回到书房,看书也看不进去,心中躁得慌。
苏惟眇回了屋,草草梳洗了,换了衣衫睡了。全然不知道赵大人在这座宅院里的书房里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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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城中,某处宅子里。
“全都被抓了关起来了。”
“废物!”那人冷斥一声,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那接下来怎么办?银子要发给他们家属吗?”
“你蠢啊!这个时候发银子给他们家属?你是怕官府找不到你吗?”
“是是……”屋外那人诺诺退了。
这么多人怎么大半天连个大门都没冲进去?好不容冲进去了还很快就被擒了?他们计划了这么久,竟然就这么被平息了。
组织这次冲击织布局事件的幕后主使者很是愤怒。
好你个赵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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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织布局正式开业,苏惟眇时常去那里,看江瑜怎么做事,再力所能及地帮忙做点什么。由是去得比总办赵大人还要多。
织布局的人几乎都知道常常来找江瑜的是总办布政使大人的夫人。
只是她很少和布政使大人同时出现,一度被人猜测两人感情不好。
赵海潮很看重织布局,为了筹建织布局,花了很多精力,又逢着开业发生这样的事情。审问闹事者是要处理的事情,他也决定多去织布局看看。
发现苏惟眇和织布局的人都很熟的样子,走近了才看到她挽起袖子在修理机器。
赵海潮:她一个富家小姐怎么还会修理机器?才知道她竟然和洋教士一起翻译了机器使用说明书和修理说明书。这两件事情都令赵大人对苏惟眇刮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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