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入侵,本能的往后退缩,下一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后颈,阻止了她。
他闭着眼睛,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呼吸渐渐加重。
苏惟眇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脑海里竟然升起一个疑问:冷淡迂腐的赵大人竟然这么会?
他气息稍重,退开一些,看她两只眼睛挣得圆圆的,水光淋淋的红唇,眼神一暗,喉结滑动一下,把她放到了身旁的位置,她的双腿放在他的膝盖上。
一时之间,车厢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不再看她,双手抚上她的小腿,隔着布料,给她按摩腿部肌肉,料子不厚,可以感觉到他手掌中的温度。
苏惟眇背靠着车壁,看着他的侧脸轮廓,他一言不发,很是专注地为她按摩小腿。
“为什么亲我?”她的语气清清淡淡的,带着两分笑三分冷淡和五分漫不经心。
他手里按摩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钟,接着又若无其事继续捏着,不得不说,他的手艺还不错。
他不答话,她也不恼,手指把玩着披风的绣花边,眼睛时不时从他脸上瞟过,”你今天吃错药了?“
赵海潮心里那个气哟,他天天死皮赖脸登门蹭饭,时常带着她喜欢的礼物,把身边的侍卫调去保护她,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之前是做错了不少事,他也正在努力弥补。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她总有一天会看见他。
直到今天,他隔着雨幕,看到她和一个青年留学生相谈甚欢,那人年龄和她相称,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般配感,令他的心中瞬间升起巨大的危机感。
他升任巡抚以来,主持整个省的军政事务,繁忙更甚从前。除了每晚雷打不动去苏宅蹭饭,其他时间,他也没机会和她相处。
这个留学生,相貌不俗,很有学问,而且还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苏惟眇对外来事物和外面的事情都极为感兴趣,这几点无疑都很对她的胃口。
她对周围人都挺和善的,但并算上心,唯一得到她的真心的怕是只有江瑜了。
她对江瑜实在太好了,好到令他都有些嫉妒。
对,嫉妒,即便他自己后来都觉得莫名其妙,当时的感觉就是如此。
从一开始她就对江瑜的事情格外上心,在上坟后江瑜被劫走,她可以说是奋不顾身,以身犯险都要救下江瑜;
接着在江瑜要被沉塘时,她孤身一人,愣是把场面控制住了,所有人都在骂江瑜时,只有她在为其说话;
再是江瑜要入股机器织布局,筹措银两时,她不仅出银子还想法子帮她筹集;
然后是最近的绑架,以她的身手她绝对可以逃出来,可她没有,她跟着一块儿被绑上山,就为了保护江瑜,结果她自己昏睡好几天;
江瑜在莱阳坐月子,她就在闵城帮助她处理事务,甚至每天都去机器织布局点卯,勤奋程度超过了去她自己名下铺子的趟数。
越想越惊心,他手下的力道就无意识加重了。
”哎哟,你轻点啊,腿要断了。“苏惟眇不满地叫了一声。
难道她喜欢的是江瑜?
她她她......喜欢女子?赵海潮被这个结论惊呆了,半响没出声。
苏惟眇把自己的双腿放下来,瞪了他一眼,亏她说要感谢他的好心呢。
赵海潮不论心里如何惊涛骇浪,面皮上是半点不显的,宦海多年,他早已经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只是他举在前的双手,微不可查地颤动下,就被他放在膝盖上搭着,他的眼睛,幽暗深邃,闪烁着无法掩盖的惊讶。
“为何不答?”她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你当真不知?”他倾身凑近她,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
苏惟眇眼波流转,心里冷哼一声,她偏不接这个招。
外面雨声潺潺,叮叮咚咚敲击在马车顶,像是无数的珠子噼里啪啦落在玉盘上,清脆如注,连绵不绝。
“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她没有推开他,只是伸出纤细的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脸颊,语气轻飘如雾。
他不答,他能说是听从内心的驱使吗?
“醉红楼,还是明月阁?”这完全不像是赵海潮的做事风格,他读的都是圣贤书,差不多“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不离口了,怎的今天会这样?
他如玉的脸上忽然露出浅笑,像是含苞许久的昙花倏忽绽放。
“还笑?”苏惟眇登时就怒了,你给我耍了流氓,现在就耍赖了?
她伸手推他,将他压制到背抵车壁,欺身上前,含住了他嫣红的唇,而且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故意亲得毫无章法,又咬又啃的,像是在报复他之前的行径。
赵海潮又是享受又是痛苦,忍不住哼了一声。
意乱情迷,欲念渐起。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小了,伴随着车夫“吁”马的声音,马车停下了。
苏惟眇退开,看着他脸颊上带着薄薄的一片红晕,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个笑,“我到了,赵大人慢走。”
她说罢,弯腰掀开帘子,出了马车。
“小姐,你可回来了,没有淋雨吧?”知春撑着一把打伞,关切的问。
“没有。”苏惟眇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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