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已经给他泡好了茶,煮好了咖啡,还准备了咖啡浓茶,把茶和咖啡混合在一起。
茶几上摆了三个杯子,香气扑鼻。
任彦东瞅了沈凌几眼,没吱声,径自走到接待区坐下,双腿交叠,随意靠在沙发背上。
沈凌坐在他对面,“今儿不忙?”
任彦东:“还行,中午出差刚回来。”
沈凌眨了眨眼,说话语气也正常,这是什么鬼?
任彦东端起那杯混了茶水的咖啡,深褐色的咖啡里飘着几片翡翠色的茶叶,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浓。
他轻抿了一口,看向沈凌,“下个月我就开始收拾余泽,你注意你们公司,别给他找着漏子。”
沈凌不禁好奇:“你这几个月就忙着对付余泽?”
任彦东颔首,还把出了问题的那几家子公司的事情处理妥善了。
沈凌:“你对付余泽怎么也不吱一声?”
任彦东:“用不着,需要我肯定就说了,我跟楚董联手给余泽布了局,他最后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
沈凌知道楚董,生意场上也是一个狠角色,多个领域的业务跟余泽有竞争,这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楚董怎么就愿意跟你合作了?”
任彦东:“我只负责收拾余泽,所有的业务由他接手,只赚不赔的买卖,傻了不做?”
沈凌思忖几秒:“这样的话,对余泽会不会不留余地了一点?”
任彦东:“他从去年十一月底就算计我。”盛夏演奏会那晚,他接到向秘书消息,所有项目都被同行拦截。
他好不容易坚持到演奏会结束,等盛夏致谢后,他一分钟都没敢耽搁,直接赶去宴会,本来以为能协调好,结果折腾到凌晨一点多,始终未果。
那会儿他没多想,生意场这种半路截项目的事,他也司空见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余泽背后使绊子。
那晚盛夏的演奏会,余泽算准了他去过去,就来了这么一出。
紧跟着,远东旗下的好几家子公司出现了断供。
任彦东又喝了几口咖啡,“他给我使绊子,让我忙活了七八个月,牵扯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又给集团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我不让他倾家荡产,我对得起我自己?”
沈凌一愣,“去年就开始了?”
任彦东‘嗯’了声,也不想多提。
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沈凌,“这是余泽公司的一些黑幕交易,看看有没有牵扯到你们沈氏集团的,防着点,别给他再钻了空子。”
沈凌:“谢了。”
他攥着文件袋,闷了半晌。
之前他还以为任彦东过来是找他算账,哪知是为公事。
他把文件袋搁一边,犹豫了数秒,还是问了,“跟盛夏最近怎么样?”
任彦东却道:“她还不错,这几个月状态回到了以前,也过得挺开心。”
沈凌叹气,“你不能光顾着对付余泽,有些事我来做就行,复合得趁早,别拖时间长。”
任彦东看着手里的杯子,“不复合了,以前她单方面分手我一直没同意,现在我同意了。”
沈凌要去拿烟,手一滞,“什么意思?”
任彦东:“镜子都已经碎了,粘起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照出来的人是变了形的,那还不如不要,我再买一面镜子给她。”
稍顿,他说:“上次她先表白,这回换我来追她。”
不复合了。
复合的那段时间,他感觉他们之间的状态根本就不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不再是一开始他们恋爱时的那个感觉。
他总是有意识想讨好她,而她也是敏感的回避他们之间分手时的问题,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极力淡忘。
那种状态,即便和好了,也是表面的好。
以前他也常听说,那些复合了的情侣,最后大概有一半又都散了。那会儿,他仿佛可以理解一二。
那天在会所,沈凌的那番话打破了这种表面的和好,之后他想通了,彻底断了过去,对于他和盛夏的未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任彦东又喝了几口咖啡,看了看手表,准备回家,晚上还有个视频会。
沈凌现在也不敢再多言别人感情上的事,不过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既然追,那你也有个追的样子,你再忙下去,盛夏说不定就有新恋情了。”
任彦东:“那也得等她心情稳了再说。”
盛夏在墨尔本那个月里,他怕她会胡思乱想,就托朋友联系到盛夏,让她去参加钢琴演奏会,和那人合奏曲子。
那段时间她忙着排练,到了舞台上,她又是那个自信迷人的盛夏。
咖啡喝完,任彦东搁下杯子,“你忙吧。”
沈凌起身去送他,问了句:“派对那晚,你是真的回公寓了,还是出去追盛夏了?”
任彦东一言不发的瞅着他,眼神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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