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柔软的白光在面前浮动,昏沉着脑袋,米卡卡渐渐地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他浑身无力地躺在一张质感优良地床上,身体陷入在奢华无比的真皮沙发之中。
“这是哪里?”米卡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看见包裹着暗纹锦缎的天花板上,照耀着自己的水晶吊灯。四周是金子一般的古老的黄色,客厅装潢无不尽奢华。他试着撑起身体,却恐惧地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稀记得当时在飞机场,正和接待的人在搬行李,结果那人突然用浸着乙醚的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正回忆着,突然——
一群高大健壮的人,黑压压地出现在面前,米卡卡全身的肌肉顿然绷紧。这些人想干什么?!他一眼看见领头的张哲玮,身边跟着好几个黑西装的保镖。
“你想怎么样……”米卡卡惊恐地看着张哲玮,宛如被猎人捕住的山羊。
张哲玮默然无语,一抹轻笑掠过脸颊。他优雅而迅速地一抬手,保镖们便上前去双手双脚地把米卡卡架了起来。
“喂喂!别乱来!”米卡卡动弹不得,脸都吓绿了。只见张哲玮慢慢走近,手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米卡卡深吸一口冷气。“你……你想干什么?!”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如鲨鱼般张开了大嘴,缓缓地游向了米卡卡的下面……
“不要啊!”米卡卡拼命抖动,他宁愿死,也不要当太监!但被高大威猛的保镖挟持着,他毫无挣扎与反抗的力气。
有谁来救救我?!
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影子是齐木,虽然他从来都十分冷酷,但他此时此刻一定非常地担心自己。哎,齐木,这次连你都救不了我了。
米卡卡只能接受任人鱼肉的命运,绝望地抬头闭上双眼。
人生的走马灯似乎就在那一刻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那一刻他想说的是,齐木,虽然我就要死了,但是从不后悔当过你的助手。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继续当你的……人妖助手。
深夜中,新德里的某处,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了夜空。
每到周一工作日,canara银行总会变得忙碌起来,这家印度第三大银行总部坐落在新德里市中心,一栋十几层高四四方方的建筑物躯体通身洁白,里面装载着无数人向往的财富。
这一天,人们一如往常的忙碌。天气晴朗,整个天空是一片毫无斑点的淡蓝色。
而canara银行的正对面,座落着著名的希尔顿酒店。酒店三楼的窗户,一只望远镜正严密监视着canara银行里的一切。
根据那条线索,这家银行应该就是目标。可是,一连几天它都平静无奇。难道是我推理错了?拿着望远镜的人内心有些动摇了,几寸阳光穿过明亮的窗户玻璃,切削出一圈瘦削挺拔的轮廓。这是一位干净清新的少年。在光与影的罅隙间,他的下巴呈现一道锋利的冰冷。
而在少年的身后,一个美少女正悠闲地坐在沙发椅上,42寸美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呈现性感优美的曲线。而温暖的阳光在那头栗色长发上跳着舞蹈,她举起酒杯,轻轻摇动那杯香醇的葡萄酒,嘴角溢着暖暖的笑意。
旁边的茶几上,一份当地报纸静静躺着,醒目的头条上,仍是关于总理消失之谜的报道。
即将过去一个月了,总理依然如人间蒸发。同时,也无人得知隐之犯罪师的下落。
印度社会逐渐陷入了无秩序的混乱与惊恐中。和邻国巴基斯坦的关系愈发紧张。战争疑云笼罩着整个国家上空。代总理沙鲁克不断在电视上呼吁反对派要冷静,坚持要和巴基斯坦协商解决纠纷,但街上已经开始出现示威的人群,对政府的反应表达不满,强烈要求制裁犯人隐之犯罪师。
这些都是题外话,但如果不先一步找到隐之犯罪师,这装神秘的老头铁定会被愤怒的印度人五马分尸吧。齐木担心地想,回头不满瞥了一眼那享受着美酒的美少女。
“程美妮,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别人忙得半死,你倒好,只会享受。”
“of cause,i am 淑女。no跟班。”程美妮继续慢条斯理地摇动酒杯,葡萄酒的明丽色泽在她娇丽的脸蛋上一晃而过。齐木对她毫无办法,硬咽下这口气,郁闷地再次拿起望远镜监视。
程美妮在身后喋喋不休:“you want to抢劫银行?没钱了?”
“我的钱多得可以砸死你。”
被齐木在她面前炫富,程美妮有些不爽。
“so what are you doing?”
“监视银行。”齐木回答简单。
程美妮喝葡萄酒噎住了。“那还不是抢银行的节奏!”
“想太多了。”齐木拿出一根笔,像天师画符一般在纸上写了一行奇怪的文字,然后递给程美妮,“我来这里,是因为这个。”他说
程美妮接过看了半天,只觉得这是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what is this?!钟馗捉鬼?”
一个海归的香蕉女居然还知道钟馗……不过他不是来捉鬼的。
而是来捉人的。
“这是镜面文字,我在隐之犯罪师家的墙上看见的。”齐木说。
“镜面文字?”程美妮知道这种暗号,于是拿到镜子前再看一次,“还是鬼画符!”
齐木一脸‘你真没文化’的表情。“这是草书。很显然,留下信息的人并不想让别人轻易发现这条信息,所以,只有中国人才有可能破解这道密码。”
“为什么me看不出来?i am chinese too!”程美妮还很不耻下问。
齐木都懒得说她不懂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直接一句:“你是香蕉!连人都不是!”腹黑过去,程美妮差点被气晕,还没反驳“你才不是人”,便已经被齐木一把从镜子前推开。他拿着纸条对镜子一照,“上面写着【希尔顿酒店,银行】这几个字。”
“so?,这是隐之犯罪师留下的线索咯?”程美妮不服气地回到镜子前,抢过那张纸条瞄了又瞄,然后不懂装懂,“really!真是这几个字。难道he早料到我们会来,专门写给我们看的?”
“这个我还无法确定。”齐木走回到窗前。“无论如何,他留下这条信息,其中必有蹊跷。所以这家银行很有可能会出事。”他看向酒店对面的canara银行,又拿起望远镜观察,只见那栋白色建筑静静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此时,街上依然是一片宁静。
“but,”程美妮突然表达不解:“我们不理米卡卡了吗?”她很关心她那位任劳任怨的小伙伴。有他在,自己才不会成为齐木的炮灰。
“如果我猜得没错。”齐木依然手持望远镜,说:“绑架米卡卡的绑匪很可能与隐之犯罪师有关。”
“why?”
“那辆车消失的把戏,符合隐之犯罪师一向的做事风格。很有可能,米卡卡就是被隐之犯罪师捉走的。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米卡卡。”
齐木认真观察着酒店外面街道上的每一个路人。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见到米卡卡最后一面的情景,那是在机场外,南亚的天空下,米卡卡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走向宾利车。那一抹在阳光下的背影,缓缓弥散至消失,恍若隔世。
齐木只觉胸口有点发紧,呼吸的空隙里涌上一阵忧伤。鼻子酸酸的,眼角湿湿的。他使劲擦了一下眼睛,并不被身后的程美妮察觉。他的神情很快又变回那番冷漠。
米卡卡,等着。他心里静静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如果最重要的伙伴在世界上消失,那会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吧。
齐木重新振作精神,他唤身后的美腿少女。
“程美妮,再上网仔细地查一下总理消失案和首富爆炸案。”他吩咐道。
“me不是你的跟班。”程美妮又耍大小姐脾气。可她忘记了自己落魄的身份。
“那就放下红酒,滚出这儿。因为这花的是我的钱。”齐木冷冷地说。
“you!”程美妮有点想跳脚大骂,但想到自己寄人篱下,唯有作罢。“做就做咯。”程美妮不情不愿地放弃这幸福的生活,偷偷白他一眼,坐到笔记本电脑前,懒懒地打开了google搜索引擎,输入案件名称。
这些搜到的资料他们已经翻来覆去看许多遍了,有价值的并不多。
:“据相关资料记载,总理那天……”程美妮翘着玉足,慢悠悠地翻译起来。一旁,齐木一边监视一边竖起耳朵听,灿烂的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酒店的波斯菊地毯上。
根据程美妮的翻译,总统消失案与首富爆炸案都留下了一张白色面具,发生的时间都极短,那么,隐之犯罪师是如何在瞬间完成一切,又是如何逃离现场的呢?齐木用手扶着下巴。正思考着,忽然程美妮在一旁“咦”了一声。
“怎么了?”齐木问。
“不,没事。刚在淘宝看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打折呢。”
“没钱你还好意思淘宝?!快给我查!”
“切。”程美妮轻描淡写地回答,冲这个没良心的雇主努了努小嘴,又装作专注地翻译文章。“人们推断……”她说着,举起红酒在嘴边啜了一口,嘴角悄然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奇怪笑容。
她刚才并没有在浏览淘宝网站,而是在报道上看了一幅有趣的图片。
那幅图片和米卡卡有关。但程美妮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齐木,而是迅速点击鼠标,将浏览记录全部删除。嘿嘿!她内心偷笑——她知道米卡卡的下落了。
她一边喝红酒,一边翻译新闻,表情再正常不过。刚要继续翻译,齐木举着望远镜忽然叫了一声:“快看!”
“what happen?”程美妮走过去拿过望远镜看,视线距离刚一被缩短,便看到canare银行的门口徘徊着一个神秘的男人,他戴着一副墨镜,警惕地拉了拉黑色风衣,一张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角狭长的眼睛。神秘人在银行门口东张西望观察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才继续走向银行,身形轻盈宛若一只透明浮动着的幽灵。。
忽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顿了顿,猛然抬头直视希尔顿酒店的三楼。齐木和程美妮纷纷将身体收回,躲在窗帘背后。
难道被他发现了?齐木心里悸动了一下,再不敢名目张胆地监视。
当视线再次向楼下搜索,那神秘人已经消失在了银行里。
这时,一个银行家出现在银行门口,他穿着白色西装,象征着富裕的手杖握在手中,上面镂刻着宝石花纹,走路昂首阔步,大大方方,与员工打着招呼一边走入了大厅,对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当走入大厅后,他直接走进银行的内部办公室,而那边假装排队等候办理业务的风衣男目光紧随其后,
希尔顿酒店三楼,齐木拿着望远镜,身体有些发僵。
不妙。他心里说,非常不妙。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将有大事发生。齐木心中的不安像波涛一样翻滚起来。
刚才那个风衣男是隐之犯罪师?它意欲何为?
平铺在街道上碧蓝的天空,宛如大海一般宁静。忽然,远在天边的厚重云层翻滚着聚集到了一起,越发浓重雄浑起来,大片大片的黑暗铺天而来,遮住了方才晴朗的阳光。
“it is going to rain。”程美妮将手掌平举在眉前,眺望天边的乌云说道。
这似乎将是一场疯狂的暴风雨。
银行家刚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口袋的黑莓手机便响了起来。铃声在房内形成成空旷的回音。
这个号码是陌生的。
“喂?谁?”他将耳机塞入耳中,接起电话。
“是我。”
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银行家愣了愣。这个男人他认识。但之前对方并不是用这个号码。或许是换了新手机?总之银行家不喜欢这个人。实际上,他要做一件对对方十分不利的事情。
“有什么事快说。”银行家不耐烦地说道。
那男人呵呵笑,似乎在抽雪茄,伴着吧嗒吧嗒的声音。
“我已经来到银行,请出来大厅,有事详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银行家的脸上露出不悦,“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定会告诉媒体的。”说完,他便拿下耳机,准备将电话挂掉。可就在最后一刻时,耳机中传来了对方的大声哀求:“等一下,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的!”它说道。
银行家本不欲理会,然而他突然听到对方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银行家放弃了挂电话的动作。
“给脸不要脸。”它狠狠说道。
“什么意思……”银行家心觉不安。他很清楚对方的势力。朋友告诫过他,别跟那人斗,但他为人正直,一心要揭露那人的假面具。
“你不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到你的妻儿吧?”它继续冷笑道,夸张地吸了一口雪茄烟,吧嗒!
银行家心猛坠到谷底。
“你对我妻子和女儿做了什么!”他拍案而起。办公室外的员工们纷纷注视过来,看到他们的领导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任由你对媒体胡说八道吧。”它就是这么狡诈的人,居然挟持了他的家人。银行家重重坐回椅子上。他没料到它会如此阴险,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派人去袭击了他的家,掳走了他最重要的亲人。
是的,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了自保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既然它要来谈判,必是有备而来。
银行家瘫坐在椅子上,它仍在步步紧逼:“你很想听到你妻子女儿的声音吧。哈哈。”随后,手机里传出了妻女的呼叫:“爸爸,救救我们!”
“放了她们!快放了她们!”银行家握紧拳头,狠狠捶桌子。外面的员工们早就议论纷纷了,他的秘书还关心地推门进来问一切是否安好。他示意没事,让她出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强装镇定地问,但声尾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回想起自己晚归的时候,客厅里妻子耐心等待的身影;回想起那盏始终为他亮着的温暖灯光;回想起女儿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欢乐笑容……
“你出来到大厅,就知道了。”它说道,语气不容商量。
银行家立刻收起手机,匆匆走出办公室,在员工们的注目中快步走向大厅。他心里不断呼唤妻子和女儿的名字,脑海中全是她们的笑容。当他走到大厅时,他看见了外面黑压压的天空,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他的心情和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一样糟糕,慌乱如麻,心脏在胸膛中狂跳起来。
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却没找到目标。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银行家询问着,站在原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担心。但他如铁塔般坚定地站立着,此时的他更像头掉了队的狮子,孤身一人,但心中只想去保护同伴。他心头甚至掠过一个念头:向它屈服,将那件事封口。
但,死人才是唯一可以永远保守秘密的人。
它早就打定了主意,这就是它为何会用新的号码。到时候追查起来,也不会怀疑到它的头上。
“在你的左边,角落的盆栽那里,有给你的东西。”那人说道。
银行家一转头,果然看见一只银色的手提箱,静静地躺在盆栽旁边。钢铁材质的身躯闪着冰凉的寒光,宛若被遗弃的孩子。
是什么?银行家吞了吞口水,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慢慢走到手提箱旁边。此时,那边排队等候的风衣男突然离开队伍,急步走出了大厅。
“打开看看。”那人发出最后通牒,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等银行家询问,便挂掉了电话。
听着黑莓手机中的盲音,银行家忽然难掩对箱中物品的好奇,他当即将箱子平放地上,按动开关,只听“咔嚓”一声,箱子随着轴承转动,缓缓在银行家面前展开。
看见箱中东西的那一刻,银行家的眼球瞬间瞪大,几乎脱眶而出。
风衣男出来了!
站在窗户边的齐木赶紧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紧紧追随那男人的身影。只见它压紧头上的风衣帽飞快地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长长的衣角在风中飞扬起来。
犯罪师的直觉使齐木乓地将望远镜丢到桌上,“有情况!”并飞快地冲出房间。
“where are you going?!”
这时真的在浏览淘宝网站的程美妮回头大声问。走廊里丢下齐木的一句:“他可能就是隐之犯罪师。”脚步声便迅速消失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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