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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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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夫人还有这本事?不知老郡王说的是什么事。”陶梦阮也冷沉着脸道。

宫渠向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来,打开一个盒子,里面一个小小的瓷盒,打开盖子,却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虫子。陶梦阮学医多年,虫蛇什么的她的不怕的,但见到这个,还是忍不住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宫渠没想过陶梦阮会认得那虫子,基本上没什么见识的女子见到这货也是这个表情,颇为自得道:“这是本郡王从南蛮手中得到的蛊虫,你只要将它磨成粉,放到太子妃的茶水当中,让她喝下去就够了。”

陶梦阮认得这货,她不懂蛊术,但学医尸毒,蛊虫她也认识不少,这种蛊虫长得像蜈蚣,名字却叫做黑寡妇。蛊虫不能用寻常的规律去推断,像这个,磨成粉之后,母虫死了,却用皮肉作为营养,包裹着无数的幼虫,由女子吃下去,再由夫妻交欢转移到男子身上,若她真下到葛姝茶水里面,不用十天半月就能听到太子殿下的死讯了。

陶梦阮抿着唇,又看了司连瑾一眼,点了点头。那人合上盖子,将盒子递过来,还提醒道:“世子夫人小心,若是爬到世子夫人身上,祸害的就是世子大人了。”

陶梦阮自然不愿意自己拿着,接过来就递到了旁边的青雀手里,看向宫渠道:“我答应了,快放了世子!”

“口头上答应,若是世子夫人反悔了,老夫找谁说理去?”宫渠匕首没有移开,目光依然落在陶梦阮身上。

“那你想如何?”陶梦阮咬着牙道。

“自然是,留下些把柄!”宫渠说着,另一人又捧了个盒子上来,打开,道:“放心,这个不要命的,叫做噬心蛊,只是借住在世子身体里,只要世子夫人将事情办好,老夫自然会将它接回来。”

卧槽,这位老郡王假死之后是跑去学习蛊术去了吗?南蛮们不是最排外了吗?居然让他把好东西都弄到手了。看着宫渠捏着蛊虫要往司连瑾身上放,陶梦阮再忍就不是她了,沉声喝到:“等等!”

宫渠眼中凶光一闪,“怎么,世子夫人是希望我立刻送他上黄泉?”

“不,我只是提醒老郡王一声,请老郡王想一想,世子的命重要,还是临安郡王的命重要。”陶梦阮自然不会让宫渠将噬心蛊下到司连瑾身上,她对蛊毒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蛊虫是个多么危险的东西,一言不合就要命啊!何况司连瑾这样的人物,对于宫渠他们来说,就是那绊脚石好吧,等她将事情办好,宫渠会将噬心蛊弄走?她没那么天真去相信宫渠的话。

“你什么意思!”宫渠声音有些尖锐,他只得宫九浔这么一根独苗,宫九浔还没有子嗣,要是宫九浔没了,折腾这些有什么用。

“上回郡王爷是打算将粉虫儿放到我身上的吧!”陶梦阮目光紧紧盯着司连瑾脖子上的匕首,计算着角度,算着自己有几分胜算将司连瑾救过来,“粉虫儿下在女子身上,可以让女子生出一种独特的幽香,对男子有致命的吸引力。不过,老郡王大约不知道粉虫儿下到男子身上会有什么用吧!”

“你胡说,粉虫儿只能用在女子身上,根本不能下在男子身上!”宫渠横眉倒竖,显然是气恼了。

“看来,教郡王爷蛊术的人也留了一手嘛!”陶梦阮勾唇一笑,“粉虫儿之所以叫粉虫儿,除了女子绑住男人之外,男子,嗯,好吧,男子比较惨,会断子绝孙哦!老郡王,你难道没发现,你儿子越来越不喜欢女子了吗?”

宫渠脸色一变,司连瑾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宫渠下意识的松开手,却被司连瑾抬手一推,捏在手上的噬心蛊顺着衣襟落到宫渠胸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双目圆睁仿佛一双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一般。

司连瑾一直都在蓄力冲开穴道,本来再等个一时半刻,便能平平稳稳的冲开穴道,还能打宫渠一个措手不及,但陶梦阮提到粉虫儿,司连瑾就等不得了,心里担心陶梦阮早早就遭了算计,一时用力冲开了穴道,但内伤也不轻。

陶梦阮连忙将司连瑾拽过来,趁着人家乱作一团,飞快的离开了现场。司连瑾自然不会错过趁火打劫的机会,陶梦阮让青雀去调了人来,司连瑾跟陶梦阮一离开危险之地,青雀立刻带人上去围攻宫渠一伙人。

陶梦阮和司连瑾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看着这边的战场。陶梦阮原本反思了自己,不跟司连瑾置气了,可见到司连瑾跟她赌气,又以身犯险,虽然冒着险将司连瑾救出来了,但看着那边的战局,就是不愿意搭理司连瑾。

司连瑾还想教训陶梦阮跑去冒险,可见陶梦阮绷着一张脸,突然发现生气还要分先来后到,陶梦阮不看他,他发脾气又有什么用,终于叹了口气,拉着陶梦阮的胳膊服软:“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二十二章 我喜欢

陶梦阮回头,司连瑾那时一个人闯进去,虽然最后被抓住,但对方也没占什么便宜,死伤的人一大片。司连瑾便是武功高强,身上的伤也不少,靛青色的衣裳上也能看出大片大片的血迹,陶梦阮又气又心疼,也不看那边打群架了,拽着司连瑾回府。

两人回府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陶梦阮叫碧云打了水来,就将人赶了出去,直接扒了司连瑾的衣裳。司连瑾也不反抗,老实躺在榻上,由着陶梦阮给他清洗伤口。宫渠他们能抓住他主要是因为人多,司连瑾本着丢了小命也要拉人陪葬的心态,对方损失惨重,他身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在外面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只有两个字:真疼!

陶梦阮嘴里没好气的哼着,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小心地将血迹擦干净了,才给他处理伤口。陶梦阮手里的伤药都是上好的珍品,这个时候却一点都不吝啬,将司连瑾身上都包扎了一圈,才瞪她道:“幸亏都伤在身上,不然,我看你明天怎么跟祖母解释!”

司连瑾对靖国公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对司老夫人却一向敬爱非常,听陶梦阮这么说,便皱起了一张脸,道:“好娘子,你可别跟祖母说,这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皮外伤!”陶梦阮被司连瑾提醒了一回,在柜子里翻了一圈,摸了一颗药丸塞到司连瑾嘴里,“吃掉!”

司连瑾被冲鼻的苦味刺激的缩了缩身子,又不敢吐出去,只得咽了下去,苦着一张脸,道:“阮儿,你怎么忍心……”

那药丸陶梦阮配的时候,不小心把某种苦药放多了,又觉得扔了可惜,所以调整了其他的配方,除了格外的苦,但效果也更好了些。司连瑾这回内伤有些严重,陶梦阮确实有惩罚他的意思,但那药丸也确实效果更好。见司连瑾卖萌的模样,陶梦阮勾唇微笑:“舍得!”晃了晃瓷瓶,“里面还有两颗,刚好,明日一早一晚,我会监督着夫君你吃下去!”

“……”司连瑾打小就娇气,习武什么的一口气撑下来了,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但是娶了妻之后,从来没想过再回到没人哄的位置去啊!只是看着陶梦阮眼里的点点怒火,司连瑾敢怒不敢言,到底屈服了:“我吃!”

陶梦阮满意的拍拍司连瑾的脸,点头道:“外面有粥,要不要吃一点?”陶梦阮还勉强吃了几口饭,司连瑾估计是什么都没有吃过,陶梦阮见他一身的伤,也没了跟他赌气的心,到底是心疼多过怒气,还是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司连瑾刚刚还皱起的脸立刻舒展开了,点头道:“要!”

陶梦阮叫他老实躺着,自己起身给他拿东西吃。因为陶梦阮没怎么吃东西,碧云怕陶梦阮夜里饿,除了热着的一小煲米粥,还留了些点心,虽然是凉的,但就着热粥吃也还可以。陶梦阮盛了粥,又端了一碟子点心进去,司连瑾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是伤员,要求陶梦阮投喂。陶梦阮瞪了他一眼,到底败在司连瑾的目光之下,端了米粥喂他几口,给自己塞一口,两人倒是把本来就不多的米粥都吃光了。

司连瑾看着陶梦阮不生气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陶梦阮:“你说的那个什么粉虫儿,真的没有伤到你?”

“你怕我用粉虫儿勾住你?”陶梦阮微微挑眉。

“阮儿你不用粉虫儿,我也只喜欢你一个!”司连瑾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但是,我担心你受伤,南蛮的蛊术很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宰了他们一家也换不回你来。”

陶梦阮默了默,握着司连瑾的手,道:“想给我下蛊哪有那么容易,当时那个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我。”

“那宫九浔是怎么回事?”司连瑾虽然没有见过宫渠,但也知道当年的临安郡王是个谨慎奸猾的人,若非陶梦阮真的戳到了真相,宫渠根本不会相信。

“哦,这个呀!”陶梦阮嘻嘻一笑,道:“你知道吧,上到皇帝下到寻常百姓,都要守一些规矩,比如,不能宠妾灭妻,所以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便是在嫌弃,也要宿在正妻的房里,然而,那位郡王妃,她有狐臭!”

司连瑾呆萌萌的眨眨眼,显然还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

陶梦阮忍不住捏了捏司连瑾的脸颊,在现代,狐臭这个毛病都不好办,就算是做手术,都有复发的几率,通常只能用讲究卫生、在生活穿着上面注意来减轻病情。到了古代,尤其是发生在女子身上,这种问题大多都是捂的严严实实的,然后用香料遮掩,却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狐臭的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而且,香料和狐臭的味道混合起来简直无比的销魂。

陶梦阮参加宫九浔婚礼的时候,因为地方大,新娘子又不会在她身边走动,所以感觉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从新娘子身上浓郁的香味当中猜到了一点。当时许多人鄙夷俞家落魄了,家中女儿连品味都少了些,让香味熏得粗俗了去,哪能想到那浓郁的香味不过是为了掩盖新娘子身上的体味。

陶梦阮没有专门研究过香料和狐臭的问题,但大致可以判断,俞家大姑娘的狐臭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在外面还好,到了卧房里面,若是到了冬天再烧个地暖关个窗户,可以想象那个可怕的味道,恐怕大多数男子都得退避三尺,宫九浔在那之后恐怕至少有三五天不愿意进女子的房间。

司连瑾听陶梦阮解释了一回,却有些疑问,道:“虽说有那个规矩,但也没有谁都守着,娘子怎么知道宫九浔会守着规矩?”

“夫君,你是不是被砍傻了,对于临安郡王一家来说,除了权势,最重要的是什么?”陶梦阮翻了个白眼,“皇上早就看临安郡王不顺眼了,若是临安郡王没有嫡子,不就有理由削爵了吗?当然,宫九浔可以重新娶一个,但他们等不去那么久。”

事实上确实像陶梦阮所说,宫九浔将妻子嫌弃的要死,尤其是身上的味道,但综合种种因素,宫九浔还是会忍辱负重的偶尔进一趟妻子的房间。但也就像陶梦阮所说,那气味熏得宫九浔恨不得顶着冷风吹,从正妻屋子里出来了,至少有那么三五天,宫九浔根本不想碰任何一个女子。这其中原委宫九浔还不能对宫渠细说,宫渠见到的就是宫九浔越来越不喜欢女子,就让陶梦阮这么糊弄过去了。

“若是,宫九浔吃了苦头之后去找别人洗眼睛呢?那不是越来越喜欢女子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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