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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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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知道有一种奇怪的心态吗?”陶梦阮斜眼看了他一回,“我表现出对蛊虫比他还了解,他就会下意识的觉得我比他知道的更多,所以我说了,他就会下意识将症状往宫九浔身上套,哪怕宫九浔真的更加花天酒地了,他也会觉得是宫九浔不行了,所以想要在女子身上找回感觉。”

“……”司连瑾不懂,不过一想,宫渠对蛊毒像是十分了解的样子,显然是亲自去过南蛮的地方,当然也十分清楚蛊毒的神秘之处,恐怕自己也知道他不过学了半吊子,会有各种脑补猜疑也能说得过去。

“好了,你是伤员,早点睡吧,我去看看青雀那边有什么收获。”陶梦阮听到外边的动静,将司连瑾打发回去睡觉,自己往外走。司连瑾想说他去处理,但想到陶梦阮才把他出去跟人打架这一篇翻过去了,跟陶梦阮对着干,又要惹她生气,只得老实回床上躺下。

青雀就等在院子里,陶梦阮也没有出门,隔着窗子,道:“抓住了没?”

青雀听到陶梦阮的声音微微诧异,不过想到世子爷伤成那样,大约被大奶奶打发歇着了,也没有隐瞒,道:“属下办事不力,让他跑了。”

陶梦阮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宫渠既然肖想着权势,自然会爱惜着小命,否则命都没有了,权势还有什么用。既然敢在司连瑾眼皮子底下待着,想必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哪怕宫渠意外中了噬心蛊,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逃掉。既然早就清楚这个结果,陶梦阮也没什么不满,跳过这个问题,道:“世子原本安排的人呢?”

“世子原本只买了一房下人在那边看宅子,属下派人仔细查找过,那一房人已经被残杀,就藏在宅子里。”这个问题不用主子问,青雀也已经查找过了,人已经死了,那家人也没有其他的亲故,青雀只能吩咐人好好地葬了。

陶梦阮原本还有些怀疑司连瑾身边又出了叛徒,现在看来,倒像是司连瑾无意间闯入,结果被人抓住了。至于宫渠为什么会专门在司连瑾的地方弄了一个据点,大约,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其他的事情陶梦阮也没有多问,只说司连瑾歇下了,抓到的人好好看着,等明日再说,青雀自然都应了,直接退了出去。

陶梦阮回到房里,司连瑾还抱着被子等她,陶梦阮撇撇嘴,道:“宫渠跑了。”

“跑了就跑了,也没指望能抓到他。”司连瑾撇撇嘴,向陶梦阮道,“你说,这次是有人出卖了我,还是我自己倒霉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比较倒霉吧!”陶梦阮轻轻一笑,司连瑾今天跑出去的时候,不大可能早就有固定的目标,何况从现场来看,司连瑾像是愤怒的把人都赶走了,才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你说,你生气了不去借酒消愁,到处乱跑什么?要不是我不放心出去找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做寡妇来着!”

“……”司连瑾被陶梦阮捏着脸,也不敢喊疼,这睁着一双蓄着泪水的眼睛望着陶梦阮,他怎么敢说,他是堵着一口气,就是想让陶梦阮出去找他回来,而且是陶梦阮不去找,他就不会来。

陶梦阮以为自己对司连瑾的美色已经免疫了,然而,事实证明,司连瑾的这一张脸,她依然下不去狠手。心里想想,该不该的,反正都发生了,说出一朵花来也没有什么用,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次我也不好,以后,你要是不高兴,就跟我说,别一个人往外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不会嫌弃我小肚鸡肠?”司连瑾说是腹黑阴险,放到自己身上,他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尤其是在陶梦阮面前,总会觉得陶梦阮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那样的自己。舍不得将气撒到陶梦阮身上,只能埋在心里,可他又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气恼之下难免做些蠢事,只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在别人看来,他都是温和矜贵的,哪怕清冷,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合宜的举动。

“就算嫌弃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退货!”陶梦阮忍不住笑道,“何况,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我知道你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也不要你十全十美,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司连瑾抿着唇,将脑袋往陶梦阮的颈窝里蹭,他想答应陶梦阮,可总有些不安,陶梦阮现在说不会生气、不会嫌弃,可人在生气的时候,又哪里管得住出口的是什么,他接受不了自己在心爱的人心里半点的不好,所以,还是努力十全十美好了,那样,总不会惹陶梦阮不喜欢了吧!

陶梦阮没有听到司连瑾的回答,她睡了小半夜,后面出去跑了小半夜,睡回来的那点精力早就消耗光了,抱着司连瑾坚实有力的身躯,很快就睡着了。

司连瑾感觉到陶梦阮呼吸平稳绵长起来,才小心地探出头来,细细的看着陶梦阮的脸,做他自己?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像姚振安那样?那么蠢,怎么会是他?像陶少成那样?他也学不来那份坦荡潇洒。他从未想过自己想要如何,只是做着最完美的那一个形象,风姿卓绝,让人歆慕不已,至于喜欢不喜欢,多年来早就习惯了。在外面保持着最好的形象,回到家里偷个懒,对他来说也没有哪里不好。只是认识了陶梦阮,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单调,以前不会在意的事情,有陶梦阮看着,他就觉得不够完美,忍不住轻轻一笑,道:“傻丫头,我喜欢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 不省心

早晨,陶梦阮起身时,不见身边的大抱枕还惊讶了一回,成亲以来,司连瑾还真没有比她早起过。被喜鹊和小满服侍着洗漱,陶梦阮顺口问道:“世子呢?今日起得这样早?”

喜鹊暗自憋笑了一回,道:“世子一早就出门了,留了话说等会儿回来陪大奶奶用膳。”

陶梦阮闻言便不再多问,洗漱了坐到桌边的时候,司连瑾果然已经回来了,正捧着茶等她。陶梦阮在司连瑾身边坐下,道:“难得你早起一回,是做什么去了?”

司连瑾将陶梦阮喜欢的两样小点心放到陶梦阮面前,解释道:“去问了一下昨晚上抓回来的小贼,今日要进宫去,没有功夫搭理这件事。”

“嗯,问出什么来了?”陶梦阮觉得,以宫渠的谨慎狡猾,底下的小虾米估计也不知道多少东西。

“抓到了一个宫渠的心腹,费了点功夫,不过也问出了些东西。”司连瑾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说是宫渠五年前假死,后来就去了南边学习蛊术,听说骗了人家酋长的女儿,对他掏心掏肺,将秘传的蛊术都教给了宫渠,结果宫渠学到了本事,转身就将人扔掉了,那位姑娘触犯了族规,被活生生烧死了。”

陶梦阮看了眼脚香酥脆的点心棒子,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没好气的将碟子放到司连瑾面前,自己盛了粥喝。

“……”司连瑾看了眼被放到面前的碟子,呵呵了一声,道:“娘子,这个玫瑰露不错,娘子尝尝!”说着,给陶梦阮倒了一杯。

陶梦阮好笑的看他,却毫不相干的说道:“临安郡王府要遭殃了!”

“嗯?”司连瑾虽然确实记恨着宫渠一家,但要动他们,还需从长计议,何况还要保住陶梦阮那个表哥,并没有打算立刻动手。

“那蛊族的女子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啊!”陶梦阮叹了口气,“她死的越惨,临安郡王府的下场就越是凄惨,他们根本不相信外人,便是那女子果真对宫渠掏心掏肺,也会下意识的做两手准备,更何况她最后死了。”

“阮儿似乎对蛊族很了解?”司连瑾有些意外,他知道陶梦阮见识不浅,却没想到神秘的蛊族陶梦阮都了解。

“算不上了解。”陶梦阮摇摇头,前世寻药去过那边,她没什么坏心,也花了些时间才让人家将她当个客人,那个族群古老得很,一直隐居在深山当中,别说跟外人交流,一言不合要人命也是有的。她那时是运气好,恰好救了山里摔断腿的人家少主,这才对她友善些,至于宫渠骗了人家姑娘,就算那姑娘对他掏心掏肺,那姑娘的爹娘也饶不了宫渠。

“传闻蛊族原本是上古时候的巫师后人,巫师可以沟通神灵,所以既是叫人敬仰,也叫人敬畏,到了后来,就渐渐被人排挤,最后隐居到了深山当中,不问世事。他们对外面的人戒心很强,便是路过的人,也会下些无伤大雅的蛊毒以备万一,更何况宫渠都做了他们公主的入幕之宾,别的不说,情蛊必定是要下一只的。”陶梦阮解释道,“夫君不知道情蛊吧,情蛊这名字听着浪漫惹人爱,其实长得又丑又猥琐,最重要的是,一对儿情蛊分开的时间若是长了,就会开始咬食宿主的血肉,若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会陷入休眠,休眠期有长有短,等醒了之后,就更没有理智可言,人死了埋下去都会将腐肉啃食干净。”

司连瑾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的肉糜粥也吃不下去了,无奈的放下勺子,这个报复,真是好激烈啊!

陶梦阮满意的笑了,将手里的玫瑰露喝完,笑道:“夫君,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宫宴他也去,但他是男子,自然不好跟陶梦阮一道,何况他还要先去见一见太子,摇摇头,道:“你跟祖母一道,进了宫也不必担心,总有我护着你。只是兰钊如今身份不同,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但尽量别跟他接触,我自会想法子弄清楚事情。”

陶梦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昨晚宫渠给的那只蛊虫暂且放在我这里,等我想到稳妥的法子再做处置,你可别胡乱去碰它。”

司连瑾想起那虫子五彩斑斓的颜色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点头道:“放心,我一点都不想碰那个东西。”

陶梦阮闻言就笑了,虫子这种生物,喜欢的人还真不多,反正她是一点都不喜欢。昨晚假意答应宫渠,将那虫子拿过来,也是因为这货实在太危险了,放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拿到她手里,寻个机会将它无害化处理了好。只是陶梦阮对蛊虫也并不了解,当初她去蛊族是为了寻药,也就是跟着他们小少主认识了一下蛊虫的品种和作用。

司连瑾陪着陶梦阮一起给司老夫人请了安,就先行离开,陶梦阮坐在司老夫人身边,等着司安然过来。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安氏才带着司安然一起过来,安氏一向对陶梦阮没有好脸色,但她这次不能进宫,也只能叫陶梦阮看着司安然一些,毕竟如今的司安然不是小孩子了,再出不得任何的差错。

安氏昨晚对司安然耳提面命了大半晚上,司安然虽不服气,也不敢不当回事,一直老实坐着,没敢开口。对于安氏难得放低了姿态叫陶梦阮照看司安然,陶梦阮没什么扬眉吐气的想法,只是想着安氏虽不是个好人,为了司安然这个女儿也是用了心了。安氏说的话陶梦阮也答应了下来,倒不是被她感动了什么的,只是不管事实如何,司安然都是司家女儿,司安然出丑,对她和司连瑾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司老夫人瞧着时间不早了,打断了安氏的絮叨,带着陶梦阮和司安然出了门,她还赶着早些进宫,跟太后说说话呢。司安然在司老夫人面前不敢放肆,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过司安然明显不是坐得住的人,没有多久便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道:“祖母,安然进宫能不能去寻怜雅公主说话?”

司老夫人慢悠悠的掀起眼皮,“跟怜雅公主一起丢人现眼?”

“……”司安然抿了抿出,“祖母,公主才不是……”

“行了,你以前就跟公主一起,哪次不惹出些事情来,若非她身为公主,你想想你能落得个什么样的名声?”司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打破了司安然的心思,“怜雅公主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也不会由着她胡闹,以后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你觉得谁去背锅?你若是想一辈子做个老姑娘,祖母直接送你去家庙,没得连累了你姐妹的名声。”

司老夫人也不想这样打击一个小丫头,但司安然记吃不记打,不说重一些,她根本不往心里去,也是安氏自小溺爱,将个女儿养得无法无天。

司安然被司老夫人一席话说得脸色白了白,她也不是真蠢到那个份上,只是自小娇养着长大,又是靖国公府嫡女,从小到大便是闯了什么祸,也有家里人给她收拾,久而久之,对这些事情便也不上心。可司老夫人这么一说,司安然也有些害怕,她没有去过家庙,也知道那是犯了错的人才送去苦修的,她怎么愿意远远地待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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