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到这儿竟是查不出什么来。
那边秦韵道:或许不是用的东西上头呢?
沈北看了秦韵一眼。
这一眼,没什么别的意思。
秦韵却自然接触到沈北的视线,他抿了抿嘴唇,仿佛有些怕,但还是道:我这也是猜测嘛,毕竟这体内有药物的痕迹做不得假,这不在用的东西上头,那铁定是别的东西上头有。
秦韵这话说的看似无意,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北这时候又仿佛好奇似得问: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觉得不在用的东西上,会在哪儿呢?
秦郎君这时候却开了口:王君高看小儿了,他不过是关切侧君,心直口快了一些,您真让他想这样的事情,他哪儿能知道。
沈北听着看着萧长平道:那请王爷去查一查负责侧君膳食的人吧,不是用的东西,那自然就是吃食上出了问题了。
秦郎君听着沈北这一句,隐藏在袖子下的手,蓦地攥紧了,万万没想到,沈北竟然会自己提出要去查吃食这方面,难道他已经察觉了什么?
不,不可能,此事他做的十分隐蔽,纵然这平西王君再神通广大,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察觉才对。
这么一想,秦郎君心思稍定,他没有附和沈北,只是给秦韵使了个眼色,旁人看着是这位秦郎君家教甚严,对于自己这个心直口快时不时就要帮自家哥哥出头的儿子警告,至于实际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秦韵收到沈郎君这一眼,他抿了抿嘴唇,仿佛特别不甘心的拉住了秦侧君的手。
萧长平摆摆手,红卯便立刻下去了。
这事儿确实如王君所说,既然不是用的东西上头,那必然是吃的东西上头出了问题。
这边红卯过去,那边管着府上膳食的李总管其实早心里忐忑觉得这动静闹得这么大,迟早会闹到吃食这上头来的,果然,这红卯便来了。
府上几个管事中,这李管事与红卯关系算好的,事到如今,红卯不能偏袒,但是说一句还是有的:到了王爷跟前让你回话你就老实回吧,其他的自个儿看着办,这么大事儿,落在你头上,也该你有这一遭。
李总管听了红卯这话就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老老实实将平日里负责侧君吃食的奴才都给点上了,而后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被带到了萧长平面前。
李总管当着萧长平的面说:负责侧君膳食的总共十人,全在这儿,其中掌勺有三位,负责端菜的四位,还有三人是负责清洗以及采购的。
那十人齐刷刷跪在萧长平面前各个低着头,连看都不敢抬头看。
到底还是李总管镇定一些,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单子:这是侧君这几日吃食的单子,侧君什么时候,让膳房准备些什么,都在上头。
红卯接过他手上这一份单子,递到张御医手中,张御医便看着那菜单子,看完之后冲着萧长平回禀:单是看着单子,尚且看不出什么,最好是有什么吃食。
说起这个,秦侧君像是想起什么:冬儿,去将我房里放着的糕点拿过来。
冬儿先前一直没有说话,就跟在侧君身边不声不响,如今被点到名了,他立刻飞快的跑去拿了那糕点出来,送到张御医面前。
秦侧君道:我平日最爱吃这种素心软,饭后总爱吃两口,厨房都知道我爱吃,每日都会给我准备着。
那张御医一听,想到什么,拿着素心软嗅了嗅,而后取下一小块来,放在掌心捏碎,最后放在口中尝了尝,紧接着他蹙了眉:这素心软香味有异,虽然他刻意用其他东西的香味掩饰过去,可毕竟里头放了药还是不同的,下官确定,这里头有避孕之物,只是用量极少,若不是刻意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秦侧君问:那,那我每日都吃,岂不是
张御医道:方才侧君说了,每日都会吃两口,这积少成多,说不得也会在体内形成服用避孕之物的现象来。
秦侧君大惊,而李总管听着心头也惊了,他道:侧君向来喜爱是素心软,厨房也每日都给侧君做着,这做点心的厨子,便是这位王师傅。
那位王师傅在刚才御医说着素心软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开始抖抖了,如今让李总管这么一点名,他更是吓得不轻,赶忙冲着萧长平磕头:王爷,我没有啊,我没有在侧君吃的东西里头放什么避孕用的药物啊,我怎么敢呢,王爷明查啊!
萧长平听着沉声道:将这素心软的做法,用的什么东西,都说给张御医听一听。
那王师傅赶忙将这做素心软需要用到的东西都说给张御医听了。
张御医听着:但看这方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王师傅松了口气,又辩解了一句:这方子还是小的父亲传下来的,我家里夫郎也在吃,还给我生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怎么也不会吃着让人不孕啊。
那既然不是方子的问题,果然是之后有人动了手脚了。
平日负责做素心软的是王师傅,给侧君送素心软的,一直只有一位。
王师傅旁边那位瘦小的哥儿这时候惊慌的抬起头来,他大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会让侧君不孕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人这话一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抽丝剥茧的查下去,没想到还真查出个人来!
这哥儿脸色苍白的冲着萧长平磕头: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爷饶命啊!
萧长平就一个字:说!
这哥儿这时候冲着沈北直直看过来。
这一眼,所有人都看了个正着,竹柳都惊了,这人冲着这儿看过来做什么?
还没等他惊讶过去,那哥儿突然冲着沈北喊:王君救我!
这这一声,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这事儿本来就是王君嫌疑最大,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这哥儿这么一句,简直就是坐实了王君的罪责了。
竹柳一听就惊了,当下挡在沈北面前,冲着那哥儿怒斥一句:你胡说什么!
这哥儿听着竹柳一声怒斥,仿佛不敢置信:王君救我啊,这件事情分明是王君吩咐我去做的,我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啊!若是知道这东西会致人不孕,我是怎么也不敢去这么害侧君的。
这话简直不打自招了,所有人在这一瞬间目光都落到沈北脸上。
那张御医一脸讳莫如深,他这做御医的,这宫中事情见的多了,这害人的事情见的多了,这王君害侧君,那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只当看了一出好戏,只是没想到,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平西王君有大才,又说他让人诬陷杀人,说的好不可怜。
如今看来,这王君只是会做人了一些,可怜?倒是当真不可怜的,这都去害别人了,有什么可怜的?
萧长平看着沈北,眸色深深,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他问沈北:你怎么说?
沈北面上看不出恼怒,他那视线落在地上趴着冲他呼救那哥儿身上:你确定此事是我让你做的?
那哥儿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听着沈北这句问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仿佛要哭,却生生忍住了:王爷,奴才真的不敢说谎,此事真的是王君让奴才做的,王君让奴才在素心软中放一朵干花,说是这样更好看些,那花儿长得是好看,奴才觉得没什么,便每次在送给侧君的素心软中放上一朵花,奴才真的不知道,那花儿是这种歹毒作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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