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近,有些感受更加清晰。
阮苓苓脸色胀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裴明榛笑出声:“清醒了?”
阮苓苓:……
真是别具一格,出人意料的清醒方式。
她看到了裴明榛眼里的自己,真是要多窘有多窘,脸是红的头发是乱的,眼睛也有点肿,一点都不好看,可裴明榛的眼睛……却一如既往,深邃又澄净,像春日的夜空,倒映着满月的莹光。
好看的让人自惭形秽。
“对不起……”
阮苓苓下意识拢衣服,整理头发,手刚刚动起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竺,为什么她要道歉?明明是裴明榛不打招呼的出事,又不打招呼的回来,是他的错!
“我刚刚也是冷静的,”阮苓苓动作停住,一脸凶巴巴,“快说,你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没什么大事,你只是在吓我,是不是是不是?”
裴明榛看着他的小姑娘,最初还能有个冷静的表象,慢慢的话音越来越快,神色越来越着急……
真是吓着了。
他扣住小姑娘后脑,将人按在怀里,幽幽叹了口气:“阮阮,我只能见你两刻钟。”
阮苓苓本还想打掉他的手,做错了事还敢这么不规矩,不行,她得好好治治他,不跪搓衣板都不行!可听到‘两刻钟’,她顿时噤声,眼泪刷的又掉了下来。
“讨厌……你真的太讨厌了……”
打人的手慢慢转换方向,紧紧的抱住了这个男人。
感觉到小姑娘的依恋,裴明榛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的不行。
他微微低头,吻去小姑娘腮边的泪,动作轻缓又温柔:“阮阮不怕,嗯?”
“我不怕……”阮苓苓哽咽着低头,纤细手指抚向小腹,“宝宝也不怕的。”
裴明榛修长大手盖过去,覆在阮苓苓手上,感受着数日不见的孩子:“对不起,没有好好照顾你们。”
他眼梢低垂,嘴唇微抿,再因为是正事不得不做,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对于不能陪伴的这些天,他仍然很遗憾,很愧疚。
阮苓苓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汹涌。
这样就够了,真的。
小姑娘无声落泪,脸色发白,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裴明榛修长手指滑过她的脸:“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再不让你哭。”
只是好像没有做到。
阮苓苓握住他的手,轻轻蹭了蹭,泪眼朦胧中绽开一个笑意:“你没事就好,真的。”
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什么事实,什么过往,都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没事就好。
她之所求,无非如此。
裴明榛看着这个含着泪意的笑,心底一片柔软:“阮阮也表现的很好。”
“我当然很好……”眼泪流过,情绪释放完了,阮苓苓是真的恢复了冷静,轻声问裴明榛:“今日之险,你早有预料中是不是?”
裴明榛颌首:“是。”
“你不告诉我……”阮苓苓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肃穆的问,“是因为这是我自己想要的,对不对?”
裴明榛唇角微微扬起:“所以,是么?”
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很聪明,他突然不见,她可能会害怕,可能会慌张,但一时情绪过后,一定会认真想,猜到他的用意,猜出他也在猜她的心思:“我猜的可对?”
阮苓苓:……
对方眼神太过灼热,她有些受不了,边开头看别处:“也……也不能一下子这么吓人啊,你还是太坏了!”
她们相爱,投契,大多时候很合拍,偶尔对有些事的观点不一样,争吵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她们试着磨合。裴明榛看起来温柔谦雅如君子,实则心里可霸道,一直在想办法引导她。她跟他要求独立自主,想要更多,就得证明。
这次是裴明榛给她出的试卷,及格高分或是不及格,后续分别会有不同的结果。
如果她吓尿了,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做,那以后就别嚷着什么独立自主了,没实力自保的人不配要求,好好被他宠着就好。
阮苓苓其实很理解,做人能力有限,不要总想着吃全占全,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先证明自己,再要求与实力相配的权利,可想这些日子的心路历程,她牙齿就有些痒痒,瞪着裴明榛:“你就不怕我出意——”
裴明榛的话即刻便到:“你若有事,即便大局失败,我也会来救你。”
这话说的太快,就像见不得阮苓苓说自己有意外似的。
阮苓苓脸就有点红,揪着也不知道谁的衣角:“那外头的大事……”
裴明榛眼神深邃:“大事可再谋,你有事,我受不起。”
阮苓苓恨不得把烧红的脸扎进被子里,这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把她气的够呛,也能把她哄的团团转,心里甜丝丝。
“以前是我错了,小看了阮阮,你说的对,我应该给你更多的信任,让你站在我身边,”裴明榛握住小姑娘的手,轻轻晃了晃,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可……我的心管不住,实在是舍不得你受苦,你可否适量心疼心疼为夫,别那么强,让我能好好宠着你?”
阮苓苓感觉自己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心里甜滋滋,绷着脸十分矜持:“我表现的可还好?”
裴明榛:“非常好。”
小姑娘比他想象的更出色,更强大。
他揉了揉她的头,眸底有一片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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