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哼哼了两声:“你以为我会愿意那么累?能躺着谁要坐着啊!”
她其实很懒的,裴明榛喜欢宠着她,时时视线里有她,她很开心很享受,只是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会觉得这个男人独占欲太强了点,不教训一下不行。
她只是讨厌不做一些事时,原因是别人强硬给出的‘不许你不能’,而不是自己选择的不做。
不能做和不想做,是两回事。
明明气氛正常,谁知裴明榛这大尾巴狼想到了什么,声音可见的暗哑,眼神也变的深邃:“要躺着不要坐着啊……”
阮苓苓伸手堵他的嘴:“停!不许乱想!”
“所以夫人现在在乱想?”裴明榛声线显而易见的撩人了起来,“是什么呢,同为夫说说?”
阮苓苓:……
“你想两刻钟这么过去?”
她整张脸板起,神情语气相当肃穆,就不信治不了这祸害!
裴明榛果然眼神一顿,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就知道气我。”
夜色微凉,男人的怀抱很暖,阮苓苓见大佬已经恢复正常,不再瞎撩,干脆不躲,静静靠在他胸膛:“所以……能说了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明榛停顿片刻,道:“无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想一击即中万无一失,有人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有人隔岸观火犹豫如何下注……”
他的话很缓很长,充满了暗意,阮苓苓似懂非懂,也就是说,情况比原本设想中的复杂?所以他才舍了重本,连自己都用上了?
她抬头看裴明榛:“你和太子殿下是哪一种?”
裴明榛唇角微勾:“我们比较懒,只想做那垂钓的渔翁。”
阮苓苓心里噫了一声。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大佬就是大佬,连谦虚都谦虚的与众不同,别具风骚。
裴明榛说的略模糊,大约事关机密,有些话他不能说。夫妻之间信任是一回事,朝廷大局计划是另一回事,这是原则,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阮苓苓都明白,裴明榛说,她就安静听着,不说,她也不多问,反正朝廷大事不需要她一个内宅女子亲力亲行,不需要知道了那么多,做好自己的那份,然后相信这个男人就好。
夜色如水,照在他的脸庞,映在她的眼眸,二人静静依偎,低低说着话,话不重要,眼前的人才重要。
比起对大事的担心,短暂的相聚时光更让人不舍。
阮苓苓很珍惜。
可偏偏有人要打扰。
突然间,阮苓苓听到了院外的嘈杂声,有人来了!
听着还特别近,仿佛已经到门边了!
她登时看向裴明榛: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院子,里里外外有人传话,不可能别人到了跟前还不知道不通传,是不是你干的!
裴明榛眼神短暂的滞了下。
还真是。
目前他行踪不易暴露,克制不住心中思念过来看小姑娘已经冒了很大的险,首要保证不被任何人看到,遂他同时清了场,忠心长随向英干的很出色……
阮苓苓知道不应该,但真的很想笑,叫你浪,翻车了吧!
裴明榛:……
阮苓苓到窗前看了眼,夜色太暗,一团人影看不清楚,但这走路的姿态架势,气氛感觉,她再熟悉不过,是方氏!
方氏来她这里做什么?这个时间?
疑惑一闪而过,阮苓苓立刻发愁裴明榛,不行,他不能被看到!下了天牢,现在还没个说法,外头以为必死的人,怎么可以出现在她的房间?什么都不用说,‘畏罪潜逃’四个大字已经贴在了脑门,方氏不会借题发挥才怪!
“你躲起来!”
阮苓苓低声拉着裴明榛:“躲床后边!”
不对,床后不行,帐子有点透,烛火燃着,方氏站着不动还好,要是转两下走两步,一准就能看到!
“屏风后!”阮苓苓拉着裴明榛再去转到屏风跟前,发现更不行,屏风倒是挡风不透光,但下面是木架支撑,看不到脸看不到身体,脚会露出来啊!
“床底……”
不行,又脏又呛,多难受,她舍不得。
“柜子里……”
也不行,空间太小,大佬长手长脚窝在里面多憋屈,她更舍不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苓苓心跳如雷鼓,最后没办法,直接把裴明榛往床上一推,盖上了被子。
从头到脚的那种。
裴明榛:……
“别动!”阮苓苓拍了下被子,声音压得低低,“忍一忍,把她糊弄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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