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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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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哪经得住这样的挑逗,我缩了缩身子,朦胧的呢喃道:“别闹了。”

可这只手没有停下来,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我口干舌燥的厉害,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按住这手,就在这时我摸到了胸前佩戴的蛇纹玉,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就游走全身,我一个战栗就惊醒了,那只手好像瞬间就缩了回去,后颈上的气息也消失了,后背贴着的柔软身体更是一下就脱离开了。

我的意识开始复苏,想起刚才朦胧的感觉恐惧感顿时席卷了全身,想要翻动身体,却发现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我大口喘着气,爆发了喊叫,随着喊叫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我惊慌失措的滚下了床,环顾着值班室,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这时我才冷静了些,我很清楚这叫什么——鬼压床!

这觉是不可能继续睡了,大半夜的又不能去找道长,无奈只好扯过被子缩在墙角准备熬到天亮了。

等天一亮,我赶紧跑上了山,根据记忆我很快找到了道长住的山洞。

道长在洞边的空地上练着拳脚,他果然有功夫,难怪那天被他一手搭肩整个人就动不了了,树林里鸟语花香,几只松鼠特别灵巧的在洞口用尾巴清扫着灰尘,山洞里白雾茫茫,是一股带着茉莉花香的气味。

“道长!”我跟见了亲人似的迎了上去。

道长没搭理我,只是收了拳脚往山洞里走去,我赶紧跟了进去。

进去后道长从锅里打了一碗粥,粥里还飘着茉莉花瓣,道长指着粥说:“先吃点东西吧。”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吃东西,急道:“道长……。”

话没说完道长就打断了我,问:“你想想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突然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对啊,自从我来工地值班后就没吃过东西,连口水也没喝过,而且一点也不觉得饿,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顿时不寒而栗。

这时道长拿来一面圆镜给我,我照了下,这一照顿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眼圈黑的跟熊猫似的!

“你都感觉不到饿了,身体里的元阳流失的很快,如果在不吃东西离死也就不远了。”道长沉声道。

我呆呆的看着茉莉花粥,反应过来后端起来就狼吞虎咽,等我把粥吃完体内顿时多了一股暖气,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清爽了不少。

“茉莉花能化浊气,糯米乃辟邪之物,吃点下去会舒服很多。”道长顿了顿道:“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我受不了了,这工地太恐怖根本不能呆啊,在这么下去我不被那女鬼搞死也会因为不能睡觉而死……。”我把昨晚的事给说了。

“早料到了,不然不会给你那块玉石了,差点忘了女鬼还有色 诱这招,你定力不够啊。”道长摸着小胡子嘀咕道。

我急道:“这不是定力不定力的问题,是我害怕啊。”

道长突然神色怪异的盯着我,正色道:“我提醒你,我要你摸清女鬼的身份和死因,还要你尽最大的努力去化解她的怨气,但你可千万不能陷入她的温柔陷阱,更不能和她发生关系!人鬼殊途,阴阳媾 和是最快吸干元阳的方法,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可她要是天天晚上这样,我该怎么办啊。”我颤声道。

“经过昨晚后她知道你身上有东西护体,不敢太过分,你千万不能取下这玉石,知道了吗?”道长提醒道。

我点头如捣蒜,道长开始慢悠悠的吃粥,吃完后他一抹嘴说:“我查到老杨杨国华的身份了,1960年7月21号出生在天河县林口村,读过几年书,后来去部队当了几年汽车兵,复员回来家里给张罗了亲事,妻子是同村的马桂芳,是个普通农妇,婚后杨国华被分配进了天河汽修一厂工作了大半辈子,马桂芳一直不能生育,后来还遭遇车祸身亡,马桂芳被汽车撞死这对搞汽修的杨国华来说是莫大的讽刺,于是杨国华从汽修一厂辞职,后来进了华丰建筑公司上班,直到在大火中身亡。”

“道长你怎么查到这些的?”我好奇的问。

道长并不回答我,继续说:“华丰建筑公司在工商局有注册,注册资金也不少,成立于九十年代初,有一点很奇怪,这公司成立了这么多年在业内却根本没有知名度可言,几乎是隐形的,有记录的全都是些危房改造修修小路的小工程,感觉是在小打小闹的游击战,可按照他们的注册资金完全可以承接楼盘之类的大项目,可在这二十年间却根本没有,唯一的一个大项目就是天河县梁子山西郊游乐场工程了,市政规划对这块地并不看重,只是把这块无人问津的地批给了他们就没怎么过问了,可以说华丰建筑公司低调的出奇了。”

我有点吃惊,就一夜的功夫道长怎么查的这么详细,他应该没离开过梁子山,莫非他有神通?

“更重要的是西郊游乐场工地在施工期间还死过人,死者是一个流浪的疯婆子,具体什么死因查不到,工地停工的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受这件事影响被勒令停工,直到死因查明,但这案子都成无头案了;二来就是资金跟不上,直接烂尾了,在后来华丰建筑公司直接起火了,员工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起火原因至今仍没查到。”道长说。

我有些懵了,道长简直是神通广大了!

不过为什么在这偏远的工地会死了一个疯婆子,这太奇怪了,难道那个疯婆子就是女鬼?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脏兮兮的疯婆子形象,但很难把那手滑如丝的女鬼跟一个脏兮兮的疯婆子联系在一起。

“这事好像还挺复杂的,尤其是华丰建筑公司挺神秘的,行为很古怪,他们在全国各地接小项目,却从不接大项目,建筑公司干的是破土修路造房的勾当,以建筑公司的名义辗转全国各地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找地下的东西,究竟在找什么呢?”道长自言自语道。

“古墓?!”我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

“嗯,可能性很大。”道长点头道。

“这么说工地下面就有他们要找的古墓吗?不然怎么突然接了这么个大工程。”我说。

“现在还很难说这建筑公司的目的。”道长说。

我纳闷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在梁子山清修吗?山下在建游乐场这么大的动静你不知道?”

“我住在梁子山背面,离工地还远的很,况且我也没兴趣过问这些事,昨晚出门采药回来晚了,刚好在那一边,所以你半夜的一声尖叫才吸引了我的注意。”道长边说边收拾起了东西,将一个贴身的帆布包挂在了身上,像是要出门了。

“道长,你这是要去哪?”我问。

“既然揽下了你的事就要管到底,我去老杨的住处查查有没有线索。”道长说。

我有些感动,我跟道长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一句有缘就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这就是世外高人跟我们俗人的区别,我内疚的说:“道长,我是不是打扰你清修了。”

“救人也是一种修行。”道长说完就出了山洞,我跟了出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松果洒在地上,顿时七八只松鼠就从树林里蹿出围了过来,道长环顾着松鼠说:“听好了,道爷要出去办事了,好好看守道爷的府地,如有差错拿你们是问!”

这些松鼠真的像是听懂了一样,让我觉得很惊奇。

道长这时对我说:“我交给你个任务,你去城里的公安局找一个叫叶晴的女刑警,让她帮忙深入查查工地疯婆子的事,这个疯婆子也是事情的关键,不过天黑前要回到工地,不然就违背契约了。”

“这事干嘛去找警察?”我有些疑惑。

当我回过神想问问为什么要找警察的时候,道长已经穿过树林走远了。

既然道长吩咐了,我只好去城里找那个叫叶晴的女警了,幸好天河县不大,很快我就打听到了。

我在公安局门口见到了叶晴,这女警长得还挺漂亮,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警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修身。

“请问你是?”叶晴狐疑的打量着我。

我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叶晴见我支支吾吾,眼珠一转试探道:“是不是一个道士让你来找我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吃惊道。

“这个臭道士没完没了了,查完这又让我查那,现在还派个人来了,说吧又什么事!”叶晴不耐烦的说。

听她这么一抱怨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道长并非神通广大,关于老杨、华丰建筑公司、以及工地疯婆子的事是这女警帮忙查的,这些信息如果不是警务人员我想很难查的这么详细了,看来道长和这女警的关系不简单啊。

“是这样的……。”我说明了来意。

“查西郊工地死去的疯婆子,这有什么意义吗?”叶晴呆了下接着说:“算了,我也不问为什么了,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你让那臭道士不要在烦我了,等着!”

叶晴说完就气呼呼返回了,幸好她没追问,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道长让我查我也只能照办,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只有道长。

大概等了半小时叶晴出来了,告诉我这个案子的档案不见了!

我愣了下,这事有点蹊跷了,按理说无论是什么案子警方都会保存档案,这案子的档案为什么会不见了?

“我也觉得奇怪,档案室里的档案都在,唯独这案子的档案不见了。”叶晴也觉得纳闷了。

我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既然没线索只好先回去跟道长汇报了,不过在我要走的时候叶晴却突然叫住了我:“等等,这案子当年虽然不是我负责,但却是我刚转过来做刑警接触的第一个案子,我还记得一些细节。”

我心里一喜,赶紧邀请叶晴到咖啡店坐坐。

在咖啡店里叶晴跟我说了一些细节,当年这案子初步尸检显示没外伤和内伤,无明显他杀迹象,死者患有精神病,又无法确定身份,所以没有做进一步的尸检,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疯婆子只有二十来岁,警方当时在工地排查不到嫌疑人,工地暂时停工,案子一拖就拖了大半年,最后沦为无头案封了档案,至于疯婆子的尸体则被送到天河殡仪馆保存了。

“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听完后我有些恼火。

“要是不负责就不会半年后才封档案了,这案子的线索实在太少,警方那么多案子,不可能把精力全都放在一个连死者身份都无法确定的案子上!”叶晴瞪着我说。

叶晴的话也有道理,我跟她道了个歉,问道:“对了,你跟道长什么关系?”

“这不关你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叶晴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站起来就走了。

我陷入了沉思,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疯婆子的尸体保存在天河殡仪馆,如果要继续追查,就只有去天河殡仪馆了,这疯婆子都死了三年了,殡仪馆还会保存着她的尸体吗?可惜道长不用手机,没法问他意见。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我到了殡仪馆,天河殡仪馆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建的真像口大棺材横在东郊的地上,大白天都阴气森森的,家属时不时传来的嚎哭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找到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他们以为我来认领疯婆子的尸体,对我那个热情简直跟见了亲爹似的。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因,殡仪馆里存放着许多的无主尸体,几乎占了一半的冷库,这些尸体大多都是医疗纠纷、工伤以及交通事故导致的,因为涉及纠纷,尸体是最大的证据,所以殡仪馆一直不敢火化,工作人员说有具尸体甚至都存放了二十来年,我来认领尸体能腾出个抽屉,他们自然对我热情了。

我笑而不语,我才不是来认领尸体的,只要搞清楚疯婆子是怎么死的就行了。

一个姓赵的工作人员带我前往了冷库,他问:“张先生,灵车停在哪里?直接开到冷库门口来拉吧。”

“我先看看表妹的遗体,稍后联系车子过来。”我赶紧找了个借口。

“也好,我代表殡仪馆对你表示感谢,你领走遗体给我们腾出地方……。”小赵紧紧握住我的手,没完没了的表示感谢。

我只能露着尴尬笑容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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