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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鬼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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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磨盘还是依旧如此,根本不理会我的话,依旧在吱呀吱呀地转着。

心里一寻思,便有了主意,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先阻止磨,推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暂且不说,但这磨盘不停,那些尸是肯定会出现的。能把一切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肯定比别的事情重要得多!

说干就干,我一边后退,紧贴住墙角,终于触碰到开关。一张辟邪符沾了我的中指血一扔,符咒在空中发出一道火光,我猛按开关,整个房间灯光大亮,久违的光明终于再次闪现在眼前。

但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磨盘的转动越来越快了,心急之下我点燃九星神咒,火光燃起的那一刻,磨盘顿时停止下来,我的心头终于一松。

可事情的转变就是这么离奇,突然间九星神咒上冒起冲天火光,整个磨盘开始颤抖着继续行进,虽然极慢,但此刻的慢却让我的整个心里紧跟着流汗。

就像是一个体力不支的人撑着一块大石,逐渐地……贴在磨盘上的符咒开始冒起道道青烟,突然间全部焚化了个干净,九星神咒终于也燃烧殆尽,磨盘顷刻间恢复运转节奏,越来越快。

绝对不能让它这么转下去!

手攥符咒,我在磨盘周围不断贴着,希望能以此令那个暗中推磨的东西退却。

砰。

砰砰……

便在这时,又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令整个大厅里回响声不断。循着声音看去,这次的动静竟然在博物馆里面的仓库内。

那里面能有什么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拿起罗盘刚将指针拨正,便在这时,一道猛烈的尸吼传得奇快无比,刺啦刺啦的指甲抓棺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不待我再有所动作,只听轰隆一声,那房间里的东西突然发作,紧挨着一扇储藏室的大门突然被冲开。

一道恶臭的黑气突然间喷出二尺多远,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前段时间金馆长他们接到报案,在农民自留地里挖出一具保存完整无比的尸身,吴教授后来鉴定,那具尸体是大清皇族,叫什么我忘了,但他好像说过,这家伙跟嘉庆皇上可是亲哥们儿!

来不及让我多想,这真是前有追兵后有猛虎啊!

我一把抓起法坛上的令旗,一声吆喝:“天清地明,赐我神灵,脚踏七星!”

咒毕七步踏定,手中五行旗正迎向从那门中蹦出来的一个黑影。

五行旗飞冲出去,正中黑影前膛,被这一炸顿时冒出火光,伴随一声强烈的嚎叫:“嗷!”

一口尸气紧随尸口喷出,黑影旁的墙壁被腐蚀出一团漆黑的坑,惊得我赶紧左右查看,心里突突跳了起来。

“我的妈呀!”慌乱中,门内传来不知是小伙还是老汪的声音,我来不及管别的,抓了两颗五帝钱几步冲上去对准那个黑影扔去,五帝钱打在那个老尸身上,火光直冒。

趁此机会用柚子叶一开眼,我再度朝磨盘那边看去……

竟然什么都没有!这究竟是什么邪?

仅这一愣,后面那个黑影直接扑了过来,一身紫色团龙朝服上金线刺目,波斯蓝的一拢朝珠随着他的跳跃左右摇摆,发出清脆声响。

那东西一步蹦出两米多远,简直像是脚上安了弹簧,眨眼到了跟前,张嘴一口尸气。

我急忙抓了把香灰扔出,尸气迎上香灰被抵消得一干二净,随即手中抽出两张镇尸符,被我一指按去,定在老尸额头。

这竟然是个僵尸!而且年头已经很长了。

符咒在这一刻突然无火自燃,老尸又一次动了起来,紫黑色的指甲足足半寸长,朝这边一扫擦着我头皮过去,真把我吓了个半死。

这一番躲避间汗哗啦啦地就往下流,但这个僵尸根本不给我喘息机会,双爪往地上一戳,一口尸气顿时喷来,吓得我赶忙往旁边一躲,就在这无暇顾及其他的工夫,背后被老尸的双脚猛蹬一足,直接把我踢飞出去四五米远。

我感觉这一脚踢得我尾巴骨都要散架了,僵尸的僵硬那绝对实打实的!刚才那一下就好像有人拿几十斤重的铁块狠狠在我背上砸了一下。

我疼得龇牙咧嘴,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那东西已然又扑到面前,根本不给我喘气的工夫。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慌乱间我一口咬破舌头,一口舌尖血足足憋满,那双犀利指甲已到近前,眼看距离我脖子不到十厘米。

就是现在!

嗷!

一口舌尖血夹杂我此刻怒气,狠狠地喷在老尸脸上。它的那张皱脸上就跟泼了硫酸似的,冒出脓血,半张脸溃烂成一团,我趁机一脚将它踹退。

这一脚力气不说十分,也用到了七分,但老尸身体只是被踹得晃了晃,双爪捂脸近乎妖魔一般疯狂舞动着。

吴教授果真仗义,听到这声嚎叫以为我出了事,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一把木剑,老教授大吼道:“罗晨,我来救你!”

再次闻到人气的老尸突然间一掉头,吴教授吓得喉咙紧咽了口唾沫,木剑直接掉在地上。

吴教授的腿都快吓软了,但这老头到底见过世面,他一把抓起剑朝我扔过来:“接着!”

我也被这紧急事态给搞得没办法了,还管个屁!又把刚才舌头上的口子一咬,疼得我龇牙咧嘴,顺势嘴里的血没有丝毫浪费全喷在木剑上,两三步猛冲上去,双脚跨上老尸两边肩膀,站在僵尸双肩上,手上的桃木剑狠狠刺向它的天灵盖。

论及令妖魔永不超生的手段,刺天灵盖算是最狠的一种,也算是最容易解决战斗的方式。现在哪儿还有顾忌,我握稳木剑,一咬牙用尽了力气。

轰隆……轰隆……

轰!

录像带里熟悉无比的声音,没想到此刻突然出现在耳边。

那是磨盘推动,引发死尸破入博物馆,拆开地下仓库大门的声音……

一听外面那猛烈声音,我心头一凝,差些乱了方寸。

谁知道竟在这时候出了这么档子事,到头来依旧没能阻止尸群到来。幸亏脚下老尸已经安生下来,可是现在……

砰……

突然之间,阴风大盛!

外面梯道的门被数双利爪拆开,那里面一个个狰狞面孔张开獠牙,仿佛十分不满似的将大门拆下来朝我直扔过来。

那门被它一扔,呼呼呼地夹杂着风声一路猛进,眨眼到了跟前。此刻我趁机一避,只听见那门轰隆一声,在对面墙壁上留下一道巨大裂纹与数个坑洞,整个墙上瓷砖裂开,门被砸得变形。

好家伙!我这是低估了这些家伙的能力了,一具死尸的力量竟如此强大,怪不得录像里那些前辈如此不堪。

喘着粗气的我已经累到极点。并不是身体上的累,刚才那一切看起来只是短短几秒钟,但真正完成起来耗费的精神早已经令人不堪重负,再看看被四神像法阵拦在外头的群尸,原本刚松了的气,又被我重重地提起。

一旁的吴教授早就呆住了,站在远处张大了嘴巴。我急得朝他一喊:“教授,您快进去,等我解决完了再出来。”

吴教授脸上的惧怕我看在眼里,但他眼神异常坚定,老教授猛摇头道:“不行,你是我请来的,老胡跟我是老朋友,救过我的命,今天要死我得跟你一起死,无论如何都得来帮你。”

我心想吴教授怎么这么不听劝哪?就算我整不过但逃出去的能力还是有的,毕竟现在老尸已经被定住,而门外剩下的尸体一共六具,也算是上天眷顾我。

但吴教授说什么也不走,我无可奈何的同时却也觉得感动,吴教授坚决摆手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这辈子没搞清锁龙台发生的事,死就死了,但绝不能丢下你不管。”

我重重点头,突然感觉心里少了丝恐惧,一股冲劲儿直接从心里窜出来。

我冲吴教授喊:“你去我房间找那块雷劈木大印,铺底下有朱砂,用大印蘸满朱砂替我拿过来。”

我的话刚一说完,道道阴风突然窜进屋内,四处游走。房间里的灯光一时间忽明忽暗,风吹得远处那些古籍字画哗啦啦不断抖动,整个屋中被那种阴煞寒气完全占据。

便在这时,耳边一声巨响!

只听得轰隆一声,四神像砰然炸开,阵法瞬间被破。

吴教授正朝屋内钻去,两具死尸灵活地跟了上去。我这一急,忙翻身回法坛,手抓两杆七星令箭,狠狠扔了出去。

令箭如同两个火箭,遇见阴气的令箭本能散发出炽烈阳气,扑哧一声,便像是滚烫的烙铁入水一样,激起一阵阴阳不容的嗞嗞声响。

“嗷——”

两具死尸各自痛嚎,身体抖动间仿佛承受着无尽痛苦,然而,更多的死尸却如同僵直的人偶一般,全都赶了过来,惊得我木剑劈断,符咒打完,眼见就要被尸群包围。

我被吓得一惊,一个哆嗦,心里早就急了,这会儿要家伙没家伙,这些东西铜皮铁骨,再打也没有痛觉,再不逃命可就没机会了!

幸好不远处吴教授他们房间一直开着缝儿,看到这场景,赶忙冲我吆喝道:“罗晨,你快进来,快点!”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赶紧脚下抹油,一路先逃回吴教授的房间,老汪赶紧抹了些腐臭的动物油脂在门口遮住味道,更是将房间门死死抵住,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直到此时,我额头上的汗珠子才算淌完,但喘着粗气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晚上我一宿都没睡着,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等第二天中午醒来,吴教授他们已经将尸体搬走,开始清扫了。

我这才意识到今天自己起来晚了,老汪一扫之前态度,点头哈腰地对我恭声说道:“罗师傅,您是第一个敢冲上去跟这些玩意儿搏斗还没事儿的,我老汪服你。”

我想伸手去跟老汪还有那小伙客套一下,可这一伸才发现,手臂发麻,活动似乎不利索了,看起来昨天晚上我还是被吓了个够呛。

尤其是那个磨盘的诡异程度,简直无法解释!怎么它就能自行转动,又怎么一转动就能引来已经死去的尸体活动,还奔着地下仓库而来呢?

而这磨盘不断碾压死尸,这真像一种恶心的怪癖,怎么看都是那样令人费解。

金馆长在下午时分才从会场赶回来,当他看到这才处理的场面之后很是满意,激动地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晃:“小罗啊,你总算没有辜负期望,好好干,后面再给你额外补发奖金,最近就好好休息吧。”

我勉强笑了下,心想等下你知道那个清尸被我弹棉花似的搞成那副鬼样,还说不定怎么收拾我们呢!

果然,金馆长一听说那个清尸诈尸之后发狂,直接脸就白了,再一听吴教授的解释,亲自下仓库看到那个被戳得浑身是洞的古尸,脸色一绿,差些一个踉跄晕了过去。

我看金馆长气得紧咬牙,看到磨盘的那一刻眼睛似乎在滴血,也不敢再说话。便在这时,金馆长突然喝道:“把这口破磨盘给我扔了!”

吴教授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解释:“老金,你不能这么做啊!上级有命令让咱们博物馆保管这口磨的,要是人家不开口,咱们别说扔了,动都不敢动啊。”

金馆长瞬间大怒:“上海那边都开始准备展览事宜了,就因为这具古尸,能换三件镇馆之宝啊!本来一具古尸能换他们三件镇馆之宝,还有上千万的项目费用来做文物修复,现在呢……这古尸还咋交给人家?”

吴教授给金馆长的话呛得没声了,只是这到底责任重大,我还是又心虚地问了一遍:“馆长,真扔啊?”

“扔!责任算我的!”金馆长拂袖而去,只剩下我跟吴教授愣在原地。

我其实听说金馆长要扔东西,也是乐得清闲,这玩意儿一扔我也就没事干了,尤其昨晚那么凶险的事,还是别再让我遇见得好。

我跟吴教授说这事,吴教授却直摇头:“唉,那年锁龙台的事一捅,我成了罪人,领导现在都不待见我,我说啥他们都不听了,可这东西当初是那个组织专门放在这里的,那可是半点都不能出错的。”

我不由一愣:“那个组织?”

这一下不由想起胡老道他们当时也有提到这个词。吴教授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你师父后来就跟他们合作过,他们的主要作用你可以参考神秘调查局。”

我点点头,跟吴教授着手准备扔掉磨盘,反正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第二天凌晨车子就来了,那沉重的物件儿足足让十来个保安弄了好几个小时才弄上车,我们定的地方是把它扔进十几二十米深的河里去。

一路上吴教授跟我坐车上亲自押送,司机在前头开车带路,吴教授说道:“扔得浅一点,到时候也好再打捞啊。”

我愣了下:“还打捞干什么?”

“老金就是那样个人,他这人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可真要事情来了他可得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我们相视笑了笑,吴教授又说道,“这个磨是从锁龙台出来的,说不定跟那个地宫还有关联,这是当时那个组织的人说的,而我这辈子唯一遗憾就是锁龙台的地宫没探个明白。唉!”

听到吴教授的话我不由想起了胡老道,他们两个其实很相像,尤其为了锁龙台大墓,都是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

半夜司机顺利把磨盘倒进河中,大磨盘被油布包裹住,轰隆一声落入十多米深的河水中,我俩叹了口气,默默朝浑浊的河水里看了一眼。

可谁能想到,诡异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我们前脚刚回博物馆,走在大门口却正赶上金馆长怒冲冲地走来,他顿时问道:“你们怎么还不把磨盘弄走?昨晚上不是派车了吗?”

我跟吴教授莫名其妙地说:“磨盘不是刚扔了吗?”

金馆长的怒火很大,他说道:“哪儿扔了啊!你们赶紧去扔,咱们馆上千万的资金都给它毁了,赶紧扔了这气人的东西!”

吴教授跟我对视两眼,老汪的电话突然打来,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教……教授,那个磨盘自己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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