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许六斤等候在胡家附近的小巷子里,常生穿着大衣围着围巾戴着礼帽,把自己裹得只露两只眼睛坐在路口的汽车里。不一会,一个灵巧的身影从胡家后院的方面奔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小棉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许六斤接过孩子跑到路口给车上的常生看了看,见常生点了点头,便把剩下的钱给了大盗。那大盗拿了钱,又给了许六斤一个小布袋,说了句:“这是解药,闻上一会便可醒来。”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常生接过熟睡中的孩子,把他放置在一个铺满暖水袋的大皮箱里,然后又交给许六斤一封书信。主仆二人交换过眼神之后,常生便下了车,也消失在了夜色中。许六斤这才吹了声口哨,等候在街角的司机闻声跑了出来,上车发动车子,向城外驶去了。由始至终,拿钱办事的大盗和司机接触到的人只是一个少年,至于真正给钱的主到底是谁,他们完全不知是何方神圣。即便日后那胡立农查出孩子是被谁偷走的又是被谁运出城的,他也查不到幕后指使。常生回到客栈时,容仓福还在客房里大声念书。见常生进来,仓福不免有些紧张,忙小声问:“怎么样了?”常生笑了笑说:“你接着念。”容仓福明白了,放心地笑了,然后又接着大声念书。不一会,门外传来客栈伙计的敲门声:“我说客官,您这也太用功了,都几点了?快歇了吧,这好几间房的客人都被吵得睡不着呢!”常生打开门,抱歉地朝伙计笑笑说:“我表弟失眠,不念书睡不着,还请多担待。”伙计为难地说:“您也别难为我们,这好几间房的客官都来找我们投诉呢。”常生这才回头对容仓福说:“表弟,要不歇了吧。”容仓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发出一声 “哦——”放下了书。就在常生和表弟在客栈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几个时辰里,许六斤已经带着孩子跑出两百里了。当胡家发现孩子不见时,胡立农当然首先是怀疑容家偷了孩子,所以立刻叫人去客栈打听常生和容仓福的情况。结果下人回来禀报说,两个人都还在客栈里睡着,伙计还抱怨他们大半夜的在客房里念书吵的隔壁客人睡不好,胡立农一听也糊涂了,如果是他们偷了孩子肯定连夜跑了呀,怎么还有心思半夜念书,早上也不起呢?胡立农正一边纳闷一边叫人四处找孩子时,常生和容仓福已经上门来接孩子了。这孩子丢了,胡立农也不敢声张,连忙客气地把他们请到堂屋坐下喝茶。常生也不着急,故意拉着胡立农闲聊,还问了好多当地有什么小吃特产名胜古迹等问题,一副要等玩够了再回去的样子。胡立农如坐针毡,已无了昨天嬉皮笑脸、垂涎美色的兴致,不停地擦汗、干笑、答非所问。常生觉得这时间耗也差不多了,便故意说道:“二叔今天怎么好像心不在焉呢?如果是常生和表弟过于打扰了,那我们就不久留了。还烦请您叫人把小侄儿抱出来吧,钱我们也准备好了,等人钱两清后,我们也该告辞了。”“这……”胡立农为难地站起来,硬着头皮撒了个谎说:“还请再多等两日吧,孩子昨晚……着凉了,身子有些不便。”“哦?”常生一脸紧张,忙站起来说:“孩子病了?那我去看看吧!”“不慌不慌!”胡立农陪着笑脸说:“这会睡着呢,等会醒了再去看也不迟。”容仓福也跟着站起来,不高兴地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早知道昨天就接走了。”“这样吧。”常生说:“我们还是去看看孩子,确认一下病情轻重,若是没什么大碍,我们现在就接走送到医院去,等治好了我们就直接回南京了,也不在府上讨饶了。”“是啊,我们容家的孩子,还是我们自己治更放心些。”容仓福则心直口快,没一点含蓄,立刻让胡立农的脸色不好看了。“我说两位贤侄,都说孩子病了,怎么就不能等两天了?我胡家还能差孩子的两副汤药不成?”胡立夫一脸郁闷。“二叔,您不会是变卦了吧?”常生皱着眉头又将了他一军:“是不是嫌一千个大洋太少了?要不,我再加两百?其实容家就是想要回自己的血脉,您就算真的疼爱他,也不能不让孩子认祖归宗吧?”胡立农见常生步步紧逼,一心要见孩子,便没了辙,只好说了实话:“这……实不相瞒,孩子……昨晚上……被偷了。”“什么?”常生惊呼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去找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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